文/文外
今年的母親節,阿三身邊幾位當母親的似乎都有些異常。
瘦瘦的朱蓮兩年來一直在鬧離婚,每天上班都向同事抱怨她的丈夫,最近卻突然安靜下來,且一下班便急急回家;胖胖的南希卻恰在此時開始離婚過程,帶著孩子離開丈夫搬到了新的住處。
南希對朱蓮的變化很好奇,問:「妳夫妻現在好了?」
朱蓮輕鬆地答:「是啊!好久以來他的工作不順心,總拿我和孩子撒氣,我倆天天吵架。他又不能辭職,不然只靠我一人工作根本養不起一大房子兩小孩。現在總算好多了。」
她丈夫是非洲留學生。阿三深知有色人種在一些說不清的角度受到怎樣的待遇,所以並不驚訝,驚訝的倒是如今朱蓮的釋然,不由也問了一句:「妳是說妳先生換了工作?」
「沒換,但我倆也沒事了!」朱蓮眉宇舒展:「所以我們才搬家。」
南希感覺有點糊塗,問:「沒換工作還搬家幹嘛?」
朱蓮笑:「有了解決辦法唄!」
「什麼辦法,快說說看,我也好借鑑!」南希迫不及待。
阿三也豎起了耳朵。很久以來一直在開導朱蓮想讓她舒緩心境,但願會有作用。
「這可不是別人能借鑑得了的!」朱蓮頗為自得。
南希一臉的洗耳恭聽。
「先把大房子租出去,我去租便宜的公寓自住。丈夫辭職,帶孩子去他父母家過一年。待總統換了、戰爭結束了、經濟好轉了,再回來找工作不遲。」朱莉一口氣說道。
「你先生辭職?」南希驚愕:「剛說你一人的工資養不起房子和孩子呀!」
「所以出租房子啊。」
「妳打算把房租分兩份,一份你租公寓、一份供你先生去他父母處?那也不夠用吧!」阿三有點擔心。
南希倒是徹底明白了,說:「那太夠用了!你也不問她丈夫家在哪兒。那裡可便宜呢!」
阿三老老實實問:「在哪兒?」
「衣索比亞。」 朱蓮答。
頓時一片沉寂。
阿三雖大感意外,心裡倒是冒了朵浪花:打算跨國處理?都說在美國若和老闆過不去就只能另謀高就,如今朱蓮倒發明了另一種活法。不由好奇:「怎麼想起來這麼個主意?」
輪到朱蓮驚訝:「不是阿三你說的嗎?你說假如有些問題解決不了,那就索性冷卻一下,或者『回避鋒芒』,不要迎面而上,要繞著走,還說『車子到了山坡前肯定就發現公路了』。」
阿三知道指的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卻想不起來何時如此「教導」過她。可人家學生倒是記得,頗令人意外。
朱蓮繼續說:「我向我丈夫轉述了你的話,他馬上一拍腦袋,於是這主意立即憑空出世。而且我倆一拍即合,他父母也高興得不得了。皆大歡喜。」
阿三和南希起初都以為朱蓮只是說說而已。
殊不知母親節那個周末,朱蓮真的請了假,送她的丈夫以及孩子去了衣索比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