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本連
圖/本連
文/本連口述 如承整理
我生於尼泊爾,家庭信奉印度教,我家前面有座南傳佛教寺院,從小就喜歡拜佛。我有兩個姐姐,爸媽常為沒有兒子這件事起爭執,他們吵架時,我會祈求觀音菩薩,希望圓滿爸爸的願,讓我們家能擁有一個男孩,終於在我十一歲時弟弟出生了,十三歲我就出家了。
之後佛光山到尼泊爾招生,我就到台灣佛光山叢林學院讀書,一九九八年,星雲大師到菩提伽耶傳授國際三壇大戒,恢復南傳佛教失傳千餘年的比丘尼戒法,我有幸也在其中。
在佛光山完成佛學院教育後,回到印度跟隨覺門法師學習慈善社會福利,之後又到佛光山加爾各答及菩提伽耶的佛學院幫忙。二○○九年,我的師父身體違和,我是師父唯一的弟子,義不容辭回去尼泊爾。
離開佛光山對我來說很不容易,佛光山平等接納我,讓我不覺得自己是外來弟子,多年來帶給我許多平靜與快樂,也讓我學到許多弘法新知。
二○二一年新冠肺炎讓尼泊爾變成「地獄」,大姐往生,我和弟弟也確診,我不知進醫院是否能回來,在病毒攻擊下,我變得呆呆的,爸媽在多年前已離開、如今大姐也往生,我陷入了人生絕境。
在生命垂危時,尼泊爾Ven,Sukha(歡喜法師︶通知了佛光山,印度加爾各答禪淨中心住持妙如法師用電話播放心定和尚唱頌的觀音聖號讓我聽,我已無法說話,但聽到「佛光山」三字,彷彿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光明,當下淚如泉湧,腦中出現佛光山的一切,大悲殿、佛學院、雲居樓等景象。
印度德里沙彌學園的慧顯法師透過弟弟的電話鼓勵我:「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要加油!還有很多弘法工作要完成、還有義診需要你幫忙翻譯,你不是一個人,我們大家是一體的,我們已在印度幫你立消災祿位誦經祈福。」
當我獲知心定和尚、永富法師、覺誠法師及佛光山諸多法師為我祈福,讓我十分感動,原來佛光山沒有忘記我,有那麼多的人關心我,我發願要回佛光山感謝大家。
感謝國際佛光會世界總會動員運送防疫物資,馳援印度、尼泊爾醫療,將無數的人從鬼門關救回。有一天弟弟幫我送飯,鼓勵我:「很多佛光山的法師都在關心你,你如果想回寺院,就快點吃飯吧!」我告訴自己,要恢復健康,我要回佛光山感謝大家,於是身體就逐漸康復了。
我的生命是佛光山救的,佛光山如同我的第二故鄉,星雲大師如同我的法身慧命父母,驚聞大師圓寂,悲痛萬分,隨同妙如法師回台參加大師圓寂讚頌會。想起在佛學院時,曾經大師召集外籍班同學接心,大師說:「你們來自不同國家,每個人都是一粒種子,經過台灣的陽光、空氣、水,十年後能成為一棵大樹,要多學一點,才能回自己的國家弘揚人間佛教。」雖然大師已離我們而去,但我永遠記得「我是一粒種子。」
我從佛光山學到的佛法及弘法經驗,是一份崇高的禮物,我將它帶回家,雖然我的力量還很小,但人間佛教已漸漸影響我的家鄉。我會秉持大師的教誨和師長們共同挑起復興佛教的使命。
佛光山開山星雲大師曾說來世還要再當和尚,我今生沒有福報成為大師的弟子,發願來生能跟隨大師出家,願人間佛教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