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123RF
文/高愛倫
我從小就不是電視兒童,難得遇到喜歡的影集才會投入時間與心思,因為難得一迷,才會印象終身。
那時候,我最可能守著時段看的影集是大衛卡拉定主演的《功夫》,這個洋和尚角色,軟軟的、喏喏的、憋憋的,剛開始時,我常看得一肚子火。過度隱忍的個性,讓我覺得他是個沒用的東西,看久了,我懂了。他恰如其分的言行步履過招,把中國武術的仁與德,東方文化的謙與讓,行雲流水的帶進我們心底。
也許是因為在眷村長大,集合式部落的居住環境,讓我常常覺得,我就是個原住民,我跟他們同文同種,我難得看到他們,總是倍覺興奮。
我喜歡原住民立體容貌、樂觀個性、音樂天分,家裡原住民CD不知幾多,只要去日月潭、文化村,聽完現場表演,總會買幾張回來。
我有兩張那魯克之音的原住民民謠,其中卑南族的〈普悠瑪〉、排灣族的〈親愛的好妹妹〉、阿美族的〈山地小姑娘〉、魯凱族的〈小鬼湖之戀〉、鄒族的〈高山青〉、泰雅族的〈小孩你要去哪〉,每一首,聽了,就忘憂;聽了,身體就想搖擺;聽了,就覺得他們的人生快樂不是世俗所能理解的。
高金素梅知道我喜歡原住民音樂,我生日時,送我很多張原住民音樂,這些就是高檔、高層次的最原始音樂,側重木器節奏、特殊音節,這些音樂可以讓我游進天地虛空之境。
我還喜歡看西部拓荒者與南北戰爭背景的影片,一來,想多知道一些故事,二來,這些故事裡總是習慣出現一個角色,他戲量不多,但是只要一句話,就能流出黃金熔岩的睿智,這就是印第安智者在好萊塢電影裡的重大形象。
藝術家、哲思泰斗、現象家,我印象的印第安原住民就是這麼厲害,這麼與眾不同。聽說,孩子落地時,母親是以第一眼所見為他命名,所以,才會有這麼多迷人又充滿記憶點的名字:飛鷹、黑熊、暴風、奔馬。
台灣原住民原有九族,到二○二三年將擴展到十六族,每一個族名都很炫,我的朋友中有阿美族、鄒族,他們現在都很以自己背景為榮,如果我沒有發現,他們會主動說自己是哪一族,然後分析哪一族皮膚白皙,哪一族高壯威武。
小林村遭土石流滅村後,政府在屏東山區安頓了新的部落村,每戶都是尖頂木造房舍,前面還有小花圃,高雄朋友趙麒佑帶我去參觀時,滿心歡喜的我又荒唐無知起來,連連追問:「 這裡有人要賣房子嗎?」
去年,有幸在女作家協會聽了卑南族孫大川教授作家的演講,他的笑哏渾然天成,那是骨子裡的幽默風趣,雖非唱歌,但餘音繞梁,大概也就是如此。
二○二三年三月即將出版第五本新書了,作為一個高齡資淺作家,我能有資格四年出版四本書,實在是拜讀者所賜,所以今年預購原住民的文創作品,準備在新書發表時分享給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