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讀的圖畫書】《健忘的阿默》健忘但不會被遺忘

THE MERIT TIMES

文／施佩君 2023-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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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朱迪絲．克爾圖／遠流出版提供

《健忘的阿默（朱迪絲．克爾百歲誕辰紀念版）》繪／朱迪絲．克爾圖／遠流出版提供

繪／朱迪絲．克爾圖／遠流出版提供

文／施佩君

阿默（Mog）終於與中文讀者見面了！同樣出自英國知名童書作家朱迪絲．克爾（Judith Kerr）筆下，雖然知名度比不上《來喝下午茶的老虎》，但身為17本書的主角，阿默的魅力不在話下。此系列的第一本書就是《健忘的阿默》，自1970年在英國出版後，從未絕版，直到今日仍受到孩子們的喜愛。在國外網路書店的留言裡可以看到，小時候讀阿默的父母，為他們的孩子讀阿默，這隻「很乖但不怎麼聰明」的虎斑貓，儼然成為兩代人共有的童年記憶。

有意無意造成混亂

我認識阿默時，不是個孩子，也不用為孩子選讀繪本，但身為愛貓人，同時是兩隻虎斑貓的家人，看到繪本封面即難以抗拒：圓圓的臉、圓圓的身體，圓圓的眼裡有許多困惑、有一絲委屈、有難以說明的悲傷，引人憐愛的情緒，讓人想把她抱在懷裡。在內頁再見到這幅畫，知道這是阿默度過「諸事不順」的一天後，獨自在後院「坐在漆黑當中，一直往壞處想」的模樣，這時除了同情之外，還會覺得有點好笑，健忘的阿默又忘了有貓門，有吃過晚餐，卻想著：「沒人要讓我進去，而且他們還不給我吃晚餐。」而自然垂下毛茸茸的尾巴洩露真實的情緒——她是放鬆的，沒有畏懼的——她的抱怨倒像是撒嬌。

克爾在版權頁上頭的致詞寫著：For Our Own Mog，將此書獻給真正生活於家中的Mog。阿默不是虛構的，是確有其貓，而且在克爾創作這個故事時善盡啟發靈感的責任。對此，我不會覺得太意外，因為書中描繪貓的表情、動作，以及最重要的，行為的不可預測性，都讓人一眼看出是與貓生活過的人。「健忘」也許是克爾附加的想像，而貓有意無意造成的混亂卻是真實的，例如跳上花台踩壞花朵、趴在衣服帽子上（有時還會吐一些毛）、突然喵喵大叫讓人驚嚇、偷吃不屬於自己的食物、一聲不響的溜出去、擋住電視（或電腦螢幕）、用粗糙的舌頭舔人……我都親身領教過。

要相信世界有善良

故事中的阿默因為健忘，惹出許多麻煩，讓湯瑪士先生與湯瑪士太太忍不住碎念：「討厭的貓！」孩子們卻不這麼想，貓與孩子是同一國的。尤其是黛比，總會為阿默說好話，她是真心的接納阿默，不把阿默的脫序行為視為惡意。就像《來喝下午茶的老虎》中的女孩蘇菲，儘管老虎把家中的食物一掃而空，連水龍頭的水也喝乾了，她仍然為牠準備了「特大號的老虎食物」，期待老虎下次的光臨。黛比與蘇菲都是朱迪絲．克爾的投射，雖然童年時期，克爾全家為了躲避納粹的迫害流離失所，她始終沒有忘記Max Meyerfeld叔叔對她說過的話：「要相信世界有善良，善良永遠得勝。」她把這份純真印刻在心裡，並在作品中發揚光大。

老虎沒有再去找蘇菲喝下午茶，卻在阿默的故事裡，變成黛比的惡夢，克爾以這個幽默的巧思，讓阿默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卻又因「傻貓有傻福」，意外逮到小偷，受到警察的褒獎。畫面中，故事人物排排站，以警察為分界，一邊是孩子與貓，一邊是曾經說過「討厭的貓」的三個大人：湯瑪士夫婦與小偷，三人手上都端著一杯茶，最妙的是，連小偷都有——在克爾的世界裡，似乎沒有真正的壞人。

不管是到處惹麻煩，或是勇敢抓小偷，阿默都是無心的；被罵時，他一臉無辜；被讚美時，他春風得意，這就是貓啊！也可以說，這就是孩子啊！阿默是隻貓，也是許多純真孩子的化身，他平凡又充滿愛與溫暖的故事，在經過50年後，仍能為我們帶來樂趣與感動，真的了不起，值得每天一顆雞蛋和一面獎牌！您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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