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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閱讀】從袪魅到復魅 臺灣後殖民書寫研究的新視角 | 人間福報

【經典閱讀】從袪魅到復魅 臺灣後殖民書寫研究的新視角

THE MERIT TIMES
文/梅家玲(國立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系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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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訪霧社中途。攝影/李時雍
圖/時報出版提供
蘭嶼人之島,灘頭上的拼板舟。攝影/李時雍
文/梅家玲(國立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系特聘教授)

「文明」與「野蠻」的對立與相互辯證,向來是人類學、歷史學中備受關注的論題,但在臺灣文學研究的領域中,迄今還沒有被充分探討。《復魅》著力於此,特別是聚焦於與原住民相關的歷史與文學書寫,所展現的用心及成果,相當值得重視。



《復魅:臺灣後殖民書寫的野蠻與文明》是由李時雍博士的學位論文改寫而成的學術專著。時雍好學深思,對於新興的文學與文化理論尤其著力甚深。他關注臺灣歷史與文學文本中「野蠻」一詞概念遞變的系譜,以及它在殖民現代性情境下與所謂「文明」呈現的對峙。《復魅》一書所試圖進行的,正是對於臺灣後殖民書寫中,關於野蠻論述與文明批判的深度思辨。

「文明」與「野蠻」的對立與相互辯證,向來是人類學、歷史學中備受關注的論題,但在臺灣文學研究的領域中,迄今還沒有被充分探討。《復魅》著力於此,特別是聚焦於與原住民相關的歷史與文學書寫,所展現的用心及成果,相當值得重視。眾所周知,由於政治因素使然,「臺灣文學」的學科建制、知識生產與學術研究,一直遲至1980年代以降,才逐步開展。其間,「原住民文學」始終是最為特殊的部分。它的特殊,一方面是由於早在其他民族移居臺灣之前,原民便已棲居於臺灣的山林海洋,自成天地。後之來者,將如何看待並將其納入自身的文明與歷史,本身便是複雜而且高度政治化的論題。另一方面,原民素無文字,歷史與文化全憑口耳相傳;自從荷蘭人入主臺灣之後,歷來的治理者,卻每每挾其「文明」的眼光與因之而成的各式話語形構,將其形塑為「野蠻」及亟須施以教化的對象。其間所內蘊的文明暴力,實多有值得深思之處。而這一現象,同樣自80年代開始逐漸翻轉。不少接受良好漢文知識教育的原民青年開始以漢語文字述史為文,為自己的部族發聲;另有若干非原民的文史工作者,也參與了相關書寫與影像紀錄活動。尤其新世紀以來,各式原民文本源源而出,所關注的面向各異,從銘記部族神話歷史到再現口傳文學,從批判帝國殖民與現代文明暴力,到對於自然生態的關懷與重省,精采紛陳,不一而足。如何就其進行多方面的觀照與深入研究,自當有其必要。

關鍵歷史事件為輻輳點

時雍敏銳地觀察到此一論題在現今臺灣研究中的重要性,以及其中有待開發的動能。他的問題意識,顯然是從班雅明(Walter Benjamin)〈歷史哲學論綱〉中的名言開始:「沒有一座文明的豐碑不同時也是一份野蠻暴力的實錄。」取「復魅」為書名,則是試圖與馬克斯.韋伯(Max Weber)的「袪魅」之說對話:「我們的時代,是一個理性化、理知化、尤其將世界之迷魅加以袪除的時代」。理性與袪魅,正是文明啟蒙論述的重要核心,它隨著帝國殖民而進入「野蠻」世界,意圖教之化之,然而,統治者為達到教化與馴服的目的,所憑藉的,卻每每是各種形式的暴力手段。無論是武力的征戰鎮壓、語言的汙名化,抑是對於自然資源的掠奪、破壞與整治,無不是假文明之名而行暴力之實。《復魅》就此層層剖析,為能以少總多,該書以太魯閣戰爭、霧社事件、日人徵募原住民高砂義勇遠征南洋,以及蘭嶼達悟人「驅除惡靈」等幾個關鍵歷史事件為輻輳點,考掘20世紀臺灣於不同文化形式相遇時的競逐與話語權力的交鋒。研究取材以文學書寫為主,但也兼括歷史檔案、民族誌、紀錄片等不同形式文本的表述。所援引的論述框架,則包括了傅柯(Michel Foucault)關於「話語」(Discourse)與「知識型(épistémè)」的論述,史碧瓦克(Gayatri C. Spivak)的名言:「從屬階級能發言嗎?」,阿岡本(Giorgio Agamben)的「祼命」概念,以及人類學者詹姆斯.克里弗德(James Clifford)視傳統為不同時點及轉化源頭的思惟等。其所研探的文本屬性互有差參,理論的生成脈絡互異,如何兼容並蓄,實為一大考驗。時雍著力於此,全書論述從追索「野蠻」一詞之生成及如何成為「文明」的對立面開始,進而論析現代的內在性,是如何以一種與野蠻相互銘刻的狀態而形塑出文明的野蠻性。以此為綱領,再依據各「輻輳點」不同的特質,採取相應的理論框架進行探討,以期各章論述能在共同的主軸下各自生發,並且相輔相成,此一用心,無疑是值得肯定的。

魅的多義性

在此,「魅」的多義性以及從「祛魅」到「復魅」所開啟的多方面思辨,應是本書最重要的核心。「魅」是什麼?是蒙昧無知?自然原始?還是晦暗神祕?為什麼祛魅之後需要復魅?經由考掘不同文化形式遭遇涉及的知識、話語政治與權力關係,以及「魅」之所以作為一種反思與批判的視角,《復魅》試圖揭示的是:相對於「祛魅」總也挾帶著現代性的文明暴力,「復魅」卻是要反思現代理性,它並不意指讓世界重新復返於原初的迷魅之境,而是要讓「魅」成為「除魅之魅」的一股辯證力量,「由此認識世界的非線性、混沌與不確定性」。也因此,全書最後以「新野蠻主義」作結,亦是提醒論者:所謂文化的「傳統」,其實是來自於歷史的實踐,它連結了不同的時間性,由此,「一種統一的史觀將會讓位於互相糾纏的歷史實踐」。此一視角,為1990年代以來的後殖民書寫研究開啟了不同於既往的觀照面向,而我以為,這正是本書重要的學術貢獻。

(本文摘自時報出版《復魅:臺灣後殖民書寫的野蠻與文明》一書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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