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情味】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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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施少閎 2024-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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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施少閎

一年的最後一天。這個晚上，他開車載著她從台中北上陽明山，準備與她家人團聚跨年。

車子進入台北市區，離跨年倒數剩不到二十分鐘，坐在駕駛座塞在車陣中的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為在她的催促下，得趕在十二點之前抵達她媽媽家，參與倒數儀式。

終於擺脫車陣，車子馬不停蹄狂奔在山路上，就在離目的地不到一兩公里處，眼看即將錯過與家人一起倒數的時刻，她焦躁了起來。在蜿蜒山路看著市區的煙火正開始噴發，她氣急敗壞地命令他馬上停車，自顧自地甩門而出，一個人站在路邊痴痴地眺望著遠方的零星煙火，而他則坐在駕駛座安靜地守候著。

她在車外，他在車內，兩人就這樣毫無交集地度過新年的前幾分鐘。一會兒，夜空恢復沉寂，她面無表情上了車，不發一語，車內一片靜默。幾分鐘後終於抵達目的地，失魂落魄的兩人悻悻然進了門，好像失去了什麼。

到底失去了什麼，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新的一年就在這樣凝重的氛圍中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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