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智人101】梅拉 ‧ 卡爾曼 苦中行樂 自創有藝思的人生

THE MERIT TIMES
文/楊慧莉
字級
收藏文章
25觀看次
文藝作家梅拉,本身在美國是一股重要的文化勢力。圖/Audible
梅拉將自己與寶貝寵物狗入畫。圖/The Great Discontent
梅拉與兒子艾力克斯聯手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展出「莎拉‧博曼的衣櫃」。 圖/The New ork Times
梅拉喜歡散步,常常將途中所見畫出來,如圖中這位拿了一顆巨大萵苣的婦人。圖/The New Yorker
沉浸在作畫中的梅拉,用工作對抗世間無奈,活出喜悅。 圖/The Times of Israel
梅拉的作品有諧趣。圖/The New Yorker
梅拉與她的寶貝寵物狗合影。圖/Penguin Random House
文/楊慧莉

生命 軌跡

從移民到

文藝作家

梅拉‧卡爾曼(Maira Kalman, 1949-)是美國藝文界的好手,會畫、會寫,也做設計等。她的作品機智、幽默,除了出現在自己的圖畫書裡,也常見於《紐約客》雜誌封面和全球許多博物館。至今,她已出版三十多本書、在許多博物館辦展,包括二○一七年與創辦「迷你博物館」(MMuseuMM)的兒子艾力克斯(Alex Kalman)聯手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展出「莎拉‧博曼的衣櫃」(Sara Berman's Closet),以此紀念梅拉的母親、艾力克斯的奶奶。

落腳紐約知性向

有些搞笑又無厘頭的梅拉,本身在美國是一股重要的文化勢力。她的藝術創作之路未必坎坷,但跟她的起源絕對息息相關。

原來,梅拉的父母來自白俄羅斯;為了避開一場種族屠殺,先是逃到巴勒斯坦,之後遷居以色列,在特拉維夫生下她;在她四歲時,最後落腳於紐約。因此,她自稱其藝創之路是關於離開家、到了一個新地方,然後當個局外人,也是關於對自我和這個世界都感覺良好,「這代表紐約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不過,最重要的是,梅拉從小就清楚自己想當一名作家。她不知道此想法從哪兒來,但她當時曾大量閱讀。當她迷上寫作後,又想畫畫了。她始終知道自己會走上藝文之途,只是過程有些崎嶇。畢竟,想靠藝術和寫作養活自己,也不容易。

梅拉覺得自己超級幸運,因為有著耐力、毅力和專注力,去堅信自己屬於藝文界。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成為插畫家,期間做過各種工作,包括當一名服務生。

遇到志同道合者

具體而言,梅拉在一九六○年代,上了曼哈頓的音樂與藝術高中,接著在動盪的六○年代晚期就讀紐約大學。當時,人們想轟掉大學,無心上學;整個社會反戰情緒高漲,女性主義、反文化大張旗鼓,也流行穿啦叭褲,讓人覺得保守世界即將崩解,當然也同時發生了許多有趣事物。

梅拉在大學遇到她未來的丈夫蒂博爾(Tibor Kalman)。蒂博爾主修新聞,梅拉則主修英文,但兩人後來都休學了。蒂博爾在學校的書店找到一份工作。有一天,櫥窗設計師生病了,蒂博爾自告奮勇扛下工作,結果歷經磨鍊,成為很棒的平面設計師、新聞記者和編輯。

梅拉與蒂博爾結為連理後,就始終共事;期間,梅拉也開始畫插畫。兩人一起往藝文之路發展,盡可能接稿,最後接到愈來愈多的工作,是他們可以應付,且有著作權的。不過,後來也做了些不相干、且不尋常之事,但都跟傳播有關。

梅拉慶幸自己遇到一個有著相同人生觀的伴侶。他們都是有好奇心之人,也很有幽默感,且相信自己有能力完成想做的事。對他們而言,紐約是一個可以讓人樂觀以對之地,想在那裡生存未必容易,但他們覺得只要假以時日,沒有什麼是自己做不來的。於是,他們靠努力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一切都是剛剛好

一九七九年,蒂博爾創辦設計公司「M & Co」,招募了許多很棒的設計師,梅拉是其中之一。她輔佐丈夫外,也同時成就自己。在有了一雙兒女後,梅拉開始寫童書。一九八六年,她的第一本插畫作品《熬夜》是與新浪潮樂團「傳聲頭像」的主唱大衛‧伯恩(David Byrne)合作。比起樂團發行的專輯《小生物》,梅拉自嘲《熬夜》僅掀起小小浪潮,不過它卻是一種新型的插畫書,很個人、也很搞怪。之後,梅拉繼續出書,並另闢蹊徑,除了有意於幫雜誌寫採訪,也想寫寫自己的旅行和畫畫之事。為此,她四處叩門,問許多人:「願不願意雇用我寫雜誌專欄啊?」漸漸的,人們給了她機會嘗試做出不同的採訪。比方說,她幫《紐約時報》做的巴黎時裝秀報導或是威尼斯嘉年華專訪,圖文並茂,讓人耳目一新。

至此,梅拉踏實的走在所嚮往的藝文路上,也兌現了小時候想成為這個世界一部分的夢想。對此,人們驚訝於她的早熟和篤定。她澄清,「每當人家問我未來會如何,要怎麼做,我都說不知道,因為做或不做,很難預知結果。但你可以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並盡力而為。」

或許,也是這種只問耕耘不問收穫的態度,讓她對自己和夫婿的成功事業下了這樣的注解:「就是天時、地利吧。剛好有觀眾青睞我們想做的事,而我們也有能力完成它。」



盡其 在我

荒誕中過好每一天

梅拉總是創意無限,她將此歸功於母親莎拉和丈夫蒂博爾。莎拉會帶她去聽音樂會、看歌劇、上圖書館,並讓她上鋼琴課和舞蹈課,但最重要的是,給她滿滿的愛,且讓她知道,不管她做什麼,都會很棒。蒂博爾則是與她一起成長,會跟她說,「有想法很棒,但何不大膽去落實它?」而他對「工作可以幫助人實現自我」的信仰也深深影響她。

讀訃聞開啟每日

儘管創意很多,但梅拉過著減法人生並慎選生活用品。她在紐約工作室的所有物品都是她所喜愛的,主要是都要發揮效用。好比說一張椅子就要適得其所,而非只是擺著好看,「在我的工作室,每樣東西都有其意義、都是有用的,有它們存在的理由。」

換句話說,梅拉選擇可以進到她生命中的事物。她讓音樂、電影和書本走進她的日常,花很多時間散步和獨自待在工作室。她每天只讀少少的新聞、不讓自己的行程滿檔,也避免社群媒體,時間只留給生命必須和有趣的事。她自嘲住在一個生氣盎然的繭裡,工作、寫作和畫畫是她每天的修行,一堆事讓她感到與這個世界既抽離又連結。

梅拉不太讀新聞,但她一定不會錯過「訃聞版」,「它讓你進入一種模式,想想今天要為這輩子做些什麼。上頭的那些故事更多的是關於生,而非死。於是,你看著這些英勇或有趣或荒謬的人生,就會自忖,「好吧,如果人生壓縮成十張照片,別人會怎麼說我的人生?」

每日散步之必要

讀完「訃聞版」,梅拉就會去散個步,醒醒腦。她最喜歡的散步方式就是完全放空,「腦袋放空,才是最佳狀態,也是讓靈光乍現的唯一方法。」她覺得散步好處多多,「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所有問題、還能讓她享受走完坐下來的愉悅,那可能是在通勤的公車上,還能邊走邊幸福滿滿的看著周遭世界。」

散步完,梅拉回到工作室,心無旁鶩的畫下途中所見,或繼續先前未完之事。接著,她可能會去逛逛博物館,跟一些人聚會。晚上,她不工作,但會開心的閱讀或觀看英國懸疑故事,然後心滿意足的早早上床。這就是她的日常。

許多她在散步途中看到和拍下的景物最後都會變成她的畫作,如樹木、狗兒、時尚、建築等,即便是一些浮光掠影,也可成為作品的一部分。

比方說,一天,梅拉走在農夫市場,看見一個婦人拿了一顆巨大的萵苣。當她要求拍照時,對方覺得很困擾。不過,她卻欣賞對方的坦誠,也能同理對方的處境,也讓她聯想到女人所肩負的所有事物,有具象,也有抽象,如氣球、怨恨,當然也有愛和勇氣。這樣的聯想讓她創作出《負重的女人》(Women Holding Things)。

工作與愛抗憂思

《負重的女人》描繪了身為女人所承擔的諸多事物,如家庭、孩子、食物、友誼、工作、回憶、麻煩、悲傷、勝利、愛等等。「當然,男人也有相同的承擔,但方式不太一樣。」

顯然,梅拉用她的創作道盡人間事,在看似輕鬆有趣的畫面中不乏她對人生的真知灼見。

作為逃離種族屠殺的倖存者後代,她明白世間充滿苦難和荒謬,「我父親的家人都被殺了,有很多恐怖的事會發生,但問題是你要如何面對?」

梅拉深感,我們處於一個變動的世界,沒人曉得會發生什麼事?但你能怎麼辦?她想到的唯一可行之事就是轉向工作、轉向所愛之人,然後告訴自己要為所有人類,極盡所能的對抗恐怖和悲傷。因此,她最希望留下的遺產是生之喜悅。而她也始終堅信一件事,那就是,「這世上,能保護你免於悲傷、失去生命動力的,就是工作與愛。」

《人間福報》是一份多元化的報紙,強調內容溫馨、健康、益智、環保,不八卦、不加料、不阿諛,希冀藉由優質的內涵,體貼大眾身心靈的需要,是一份承擔社會責任的報紙。

- 支持福報,做別人生命中的貴人 -

前往支持
加人間福報LINE好友

相關文章

Related articles

熱門文章

Most read
看更多 看更多
追蹤我們 訂閱《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