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鐘聲】大師的旅行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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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羿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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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羿瓅

對人類影響甚鉅的新冠疫情,終於有了很大程度的緩解,使得「全球性移動」開始復甦。台灣旅遊業相當發達,以往每年有幾千萬人次的走動,經過這三年多的定格,產生了「報復性旅遊」一詞。

在安全條件下,旅行是件令人愉悅、嚮往的事,對增廣見聞、陶冶身心,都有很大幫助。是以自古以來,出門走一走、天下遊一遊,實屬雅樂之事,尤其文人更是崇尚此道。他們喜歡遊歷山水,並借景抒情,每每發之為文,盡是佳作。可以說,不出門,絕對無法感受來自於大自然的、民俗文化的,真正的光和熱。

蘇軾〈前赤壁賦〉云:「唯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盡,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天地間那些清風、明月等等,是讓你我共同且永遠享受的。大自然啊,簡直是上天賦予我們無窮無盡的寶藏!

現代人憑藉交通運輸的發達,比起古人,有著更便利的優勢,不只能「周遊列國」,還可到「天之涯」、「地之角」,甚至達「星之際」,未來在宇宙間旅行已非夢事!

記述旅行的所見所聞,稱為遊記或旅行文學,定要出門去體驗,感受世界的繽紛或艱困。如詩仙李白年紀輕輕便壯遊天下,寫出無數好詩;明代徐霞客行遍當時十六行省,作品集結為偉大的《徐霞客遊記》。大師級的人物頗多,概皆著重在旅途中的人文、自然、生活,還有美感與啟發,是一種深度的行旅記錄。

〈醉翁亭記〉為宋朝歐陽修在滁州(安徽)任官時所作。文章生動描寫了醉翁亭所在地的美麗環境及變化豐富的自然風光,還有太守與民同樂的景象,也是著名的旅行文學。

其中,「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水落而石出者,山間之四時也。朝而往,暮而歸,四時之景不同,而樂亦無窮也。」選取了每季最有代表性的景物,表露其閑適真情,尤其名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更得千古傳誦。

唐代柳宗元因為「八司馬事件」被貶官永州,寫了很多遊記,〈始得西山宴遊記〉等八篇山水散文,文脈相聯,合稱「永州八記」。因刻畫自然景物精細生動,並借景抒情,是遭到貶謫後的心靈寄託,並有遨遊天地、與山水合一的適意自在,被視為旅行文學經典大作。

古代歷史名勝或亭台建築物落,多會請文豪寫文題字,如知名的〈岳陽樓記〉,乃范仲淹受託所作。特別的是,他本人並未真正遊歷過湖南岳陽樓,而是憑藉好友滕子京派人送去的〈洞庭晚秋圖〉及他在太湖居住十年的經驗所完成。

「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朝暉夕陰,氣象萬千。」寫岳陽樓壯麗高廣的地勢與多變化的撼人景色;並有名句「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菁菁」,多麼平和迷人。然大師全文主旨竟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遠大抱負,用以抒懷,且勉勵同在謫貶中的好友及自己,流傳至今。

現今旅行文學的創作亦燦爛如花,觸角更延伸至全世界,藉由關懷人文、自然與風土的行旅記錄,豐富了我們的視野。疫情已過,是時候出門走一走,也寫下屬於自己的生活遊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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