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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佛教學報.藝文綜合版 | 人間福報

星雲大師

【隨堂開示錄─青年勉勵】一生做和尚

文/星雲大師 妙南法師(佛光山叢林學院院長):向師父上人報告,今天佛誕節(農曆四月初八),叢林學院的師生向師父上人請法。大家一心企盼師父來與我們接心,同學們經常感慨自己太晚來佛光山,這幾次長老跟大家上宗門思想,提到師父您在面對危機的時候,有好多的機智跟勇氣,同學們都很好奇您當時的勇氣是怎麼來的?今天能否讓同學們請法? 為佛教盡心盡力 大師:各位同學們,大家平安吉祥! 現在以我的年齡,話已經沒辦法講得很好,往事也不得記憶了。如果你們要聽我講往事,我也記不得了,應該你們講幾句話來給我聽。 我出家做和尚已經八十二年,今年九十四歲,我是大陸江蘇揚州人,那是一個有很濃厚中國文化的地方,我很幸福,能夠在那裡出生。我從小就會掃地、煮飯、洗衣服、做工,歡喜為大家服務。我的家鄉,我的家人跟佛教的關係都很密切,現在家鄉還有很好的朋友在那裡,不過我已沒辦法和他們來往見面了,以後有機會你們可以到那裡看看。 我出家的祖庭是宜興大覺寺,八十幾年了,過去的事情不是記得很清楚。現在重建的祖庭大覺寺,有一百多位出家、在家眾在照顧,下次有機會,你們也可以到那裡指導指導。 我一歲、出生的時候,蔣介石和孫傳芳正在我家鄉的家門口打仗。後來十二歲出家,在寺廟裡面,幾乎是打掃、做工,沒有念過書。大家真有福報,以後有機會也可以出家,為佛教盡心盡力。 我人生到現在,最大、最嚴重的問題就是十五歲受戒那一年,燒戒疤時,我的師父志開上人找一個老和尚替我點戒疤,結果將十二個戒疤燒成一個,導致頭頂都凹了下去,大概有十年左右,都沒有記憶力;不過還記得我是一個出家人,我做了和尚,我頭上有戒疤,不能做在家人。我的師父也很保護我、愛護我,但因年齡、地位的關係,相隔太遠,很少有來往,算一算,只有十多次。我覺得他很慈悲,也很願意為他效勞。 出家以後,和父母幾乎沒有來往,二十三歲到台灣來,更不可能見面了,一直到四十幾年後才相聚,母親也來過佛光山。 一生無懼生死 我一生對生死沒有感到畏懼,覺得滿好玩的。記得我小時候,七、八歲時,差一點被日本人打死,那時候日本人看到中國人就打,有一次遇到了,我只好躲到死人堆裡,才沒有被發現。在宜興白塔小學當校長,也曾被共產黨關過十幾天,甚至要被槍斃,當時那個情況,在大陸根本住不下去,聽說我一個朋友大同法師在台灣,就想來找他,看他能不能給我一口飯吃,但來了以後,才知道他到香港去了。後來因白色恐怖,許多大陸來的出家人被抓,陳誠也關了我二十三天,幾乎要被槍斃,好在孫立人將軍夫人孫張清揚等人救了我,才沒有被槍斃。 還有一次,我騎腳踏車不小心掉到一個有幾層樓高的深溝裡,暈了過去,人事都不知道,好久才醒來,看到腳踏車都碎了,我以為我死了,覺得死了也很好,都沒有事。後來摸摸身體才知道,自己還活著。 算一算,我一生面臨死亡有十幾次,但我對死亡沒有害怕,覺得生死都是一樣,是很平常的事。在台灣也很感謝妙果老和尚,還有那些受日式教育的各縣市佛教會會長,以及很多人幫忙我,事實上,我也跟他們結善緣。 孫夫人是一位很慈悲的佛教徒,不管是男眾、女眾,老人、年輕人,都與他有緣分,敬重他,我也很感謝。他年老時,兒孫沒有人管,只有我照顧他、保護他,因為他的先生孫立人將軍那個時候國家對他有意見,所以沒有人敢碰。其實說是我保護他,他也幫助我很多,彼此都幫助,雖然我想救孫將軍,但力量不夠。孫夫人往生時,後事是我處理的,我把他安奉在佛光山萬壽園,放在我母親塔位的旁邊。 總之,在這段生命裡,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生生死死,次數很多,我也記不清楚了。 全心全力為佛教 我買了佛光山這塊地以後,慢慢做到現在,沒有困難。到台灣至今七十多年,近年也回去幫忙大陸。揚州是我的家鄉,那裡我們有一個鑑真圖書館,很莊嚴,大家可以去看看,那是為了紀念唐朝的鑑真大師,很偉大的一個大和尚,我很尊敬他。他歷經困難,六次東渡日本,最終成功。晚年他因為無法回到中國,於是寫了一首遺偈:「山川異域,日月同天,寄諸佛子,共結來緣。」 在南京,有一個天隆寺,是過去我住過的古林寺,當地領導很愛護我,就把那個地方送給我重建,我們有出家的男眾、女眾在那裡。上海星雲文教館也很漂亮,很莊嚴,你們將來都可以去。蘇州有嘉應會館,是當地政府交給我們管理的,我想也是廣結善緣,你們也可以去服務。現在重建的祖庭,是我出家的宜興大覺寺,比佛光山大,也可以去。大陸寺廟現在也多了,至少要有二百個人,你們發心弘法,不只是看到台灣,大陸也一樣,都會幫忙的,每一個大陸人對我都很好。 學生:弟子來自(佛光祖庭宜興)大覺寺,非常感謝師父,讓大陸的徒眾可以回山學習。尤其現在全世界疫情,讓我們還能在本山安住地學習,很感謝師父上人的庇佑,讓我們在這裡安住。 大師:很好。北京也有光中文教館,全世界三百多個道場都是我建起來的。 學生:弟子從南京天隆寺回來,非常謝謝師父。 大師:歡迎你們,好好學習,再回去幫忙。這些道場都不是我的,是你們大家的,我從來沒想是我的。將來有機會帶大家到北京,回到我們的道場服務。 學生:我來自上海星雲文教館,之前在大覺寺學習。 大師:祖庭大覺寺比佛光山大,南京天隆寺現都能住、辦公,三千人沒問題,你們也可以去管家,是你們的,不是別人的,都是大家共有的。 學生:二年前因為讀師父的文章開始學佛,覺得佛法真得很棒,想要學更多的佛法,傳播給更多的人,所以發願出家。 大師:只要你成功,我可以幫助你。 學生:有幾次見到師父,但都沒有機會跟師父接心。從您的書籍中,有體會到很多您在弘法的精神。 弟子從小就缺乏父愛,但師父您讓我感覺到父愛。看到師父弘法的精神很想效法,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但我仍會以我的目標前進。 大師:你上台來。(與大師握手)坐下來。(大師示意同學坐在自己旁邊)佛光山都是大家的,也是你們的。發心發心。 集體創作合作向前 學生:未來我們年輕的這一代,如何在佛道上無所畏懼? 大師:大家合作向前。你們常來找我,我也會很高興,只是很多事情記不清楚,我過去看書都會背的。 學生:我是預科班的學生,從菲律賓來,我以前跟師父學佛,現在發心要跟師父出家。 大師:出家是終生的事,不能改的哦。做在家可以,出家就不能改。我出家八十多年,一生只做一件事,就是做和尚。 學生:您曾為佛學院同學開示,一個人要大、要真、要美,但自己有一個安於現狀的性格,請示師父,如何讓自己擁有一個要大、要真、要美的性格? 大師:不要改變,但要努力,常常到我那裡看看。 學生:弟子非常感謝您,每當遇到煩惱時,就會在心裡默默跟您講話,然後找到自己的解答。身為弟子,不知道師父對我們有什麼期許? 大師:全心全力。 學生:我來自印尼,第一次見到師父是2008年您來印尼時,非常感謝這個因緣,等了十二年,終於回山讀書、見到師父,可以跟師父講話。 大師:歡迎你,下次再來找我,有話可以跟我講,我們都是一家人。 學生:我發願一生要跟師父弘法、出家。 大師:太好了,祝福你。 學生:這學期學院有典座認證的課程,因師父上人以前很會煮飯,可惜我們現在吃不到了,但是想要學習師父煮叢林菜祕訣,請師父傳授我們,讓我們有師父的好手藝。 大師:歡喜就好了。我當年很會做菜,現在老病,做不了了。 學生:學生從新加坡來,請示師父,如何讓自己更堅信我們的修行確實對社會大眾是有益的? 大師:全力向前,不要改變。我一生做和尚,就不做別的事。 妙南法師:全體師生最後想一起為師父唱一首〈弘法者之歌〉。 大師:以後常找我跟大家講話。我也很希望見到你們,大家在一起都是一家人。〈弘法者之歌〉是五十年前我寫的詞,楊詠譜先生譜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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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各類致詞】身體是一切眾生的

文/星雲大師 各位長庚醫院的醫師朋友們,大家吉祥! 我覺得有病了,要做一個標準的好病人,要聽醫生的話;我也是想要這樣做,只是,我從小出家,對於這個身體「臭皮囊」就一向不喜歡關心,有哪裡怎麼樣了都不去介意。像眼睛看不到了,就看不到了,耳朵聽不清楚了,就聽不清楚了,哪裡筋絡不通了,像過去血管不通了,我都隨他去,但是信徒們覺得是重要的事,非得我要這樣重視,我是為了他們的好意,實在說我覺得我自己不重要。 不過,很感謝你們,這麼幾年來你們對我的幫助太大,讓我這個老朽衰殘的生命還能這樣苟存於世。承蒙大家說我很重要,我不覺得我重要。歷代以來,最重要的──佛祖,他也是涅槃了,這個是大自然的現象──生老病死。現在,我倒覺得佛教裡不可以講「生老病死」,過去傳統的說法「生老病死」,好像死了就沒有希望了,我覺得應該講「老病死生」,老了、病了、死了,死了要生,生,就有希望,生,就有未來。所以,以後要講「老病死生」。醫院是給我們再生的,就是死了,也是要再生啊! 我自己不太忌諱談生死,過去我所知道的一些醫療常識有限,後來常常問到信徒:「某某怎麼了?」「他感冒了。」再問,他說:「他死了!」「感冒怎麼會死?」「後來轉為肺炎。」過去我年輕的時候認為感冒不是病,但是現在我的腦子裡就知道「感冒轉為肺炎」,這個很嚴重。 所以,我這一次感冒轉為肺炎,也是你們救命把我救回來的,這應該是很危險的。我了解到我的肺炎還沒有好,我會在飲食上、氣候上、工作上多注意這個問題。 其實,我在佛光山也等於是住院一樣,因為我也不出門;不過,住到這裡來(長庚)有個問題,就是我那些一級主管的徒弟,他們相互地要來看我,這比在佛光山還要煩惱;但所好的就是,這裡的各位醫師要問我、要為我檢查病情比較容易,所以承蒙院長提議,讓我住到醫院來。 我的人生觀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用到最後一刻,因為這個身體不是我的,這是一切眾生的,為大家所有、所奉獻。總之,過去中國人有一句話:「寧在世上捱,不在土裡埋。」其實,也不會一直埋在土裡,生命的種子到了土裡,還會再生的。我也講過,這個衰殘的身體可以換一個更年輕的,再來出家做和尚。能受到大家的關照,謝謝大家。 陳(肇隆)院長,你的好心、慈悲,和你的醫療團隊真的了不起、很偉大。我認為長庚醫院會愈做愈好,因為這裡面的服務人員大家都很低調。有一點我要讚美你們的,就是保護病人的個人穩私。你們都能做到低調行事,給人放心。 陳(肇隆)院長:我們只是略盡棉薄,雖然師父這麼豁達,但師父對國家社會的貢獻這麼大,師父要為我們的國家社會保持健康;師父能多活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我們的國家社會就多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的福氣。師父您要這樣想,您的健康真的是我們國家社會的福氣。 大師:我受到你的鼓勵,我想,我現在八十七歲,能活到九十歲就很不錯了。假如能健康活著,對大家有所受益的話,都要感謝你們。 重生情誼 高雄長庚醫院慶祝肝臟移植一千例暨捐肝勇士頒獎典禮 時間:2012年8月11日 地點:高雄長庚醫院醫學大樓六樓 陳(肇隆)院長、各位醫師、各位朋友,大家好! 這是「華人之光」,這是「台灣之光」,你看連馬(英九)總統看了都感動。 我向各位做一個自我介紹,我今年八十六歲,患有糖尿病四十多年;心臟病二十多年,也開過刀;眼睛幾乎看不到,已經十年了。最近我又中風,甚至感冒天天咳嗽,可以說幾乎很多的病,都是由長庚醫院陳院長的醫療團隊各位醫師朋友的醫療,給了我重生的情誼,給了我生命的活力。 感謝陳院長仁心仁術,他要我在所舉辦的這個活動中,跟各位講幾分鐘的話,我義不容辭。 無我、仗義、無悔 所謂「換肝」,就是器官移植,這讓我想起了佛教經典裡有兩則故事,在這裡跟大家做一個報告。 第一個故事: 釋迦牟尼佛有一個弟子叫舍利弗,他是一個小乘的阿羅漢,但想發心做一位大菩薩。不過,做大菩薩要能可以捨身取義,能可以無我犧牲,所有的一切都要奉獻。他想:「我有這個心願!」 有一天在路上,他發現一個年輕人,流著眼淚、鼻涕,在那裡不斷哭泣。於是舍利弗上前問:「年輕朋友,你哭什麼啊?」 年輕人說:「我的母親有病,看起來沒有救,醫不好了。」 「為什麼呢?」舍利弗問。 「因為醫生說,必須要有一個修道人的眼睛做藥的引子,他吃了才能重生。」 舍利弗一聽:「哎呀!真巧!找一個人的眼睛很難,找一個修道人的眼睛當然更難;不過,我是修道人,我可以布施一個眼睛給你,救你的母親。」 這位年輕人就說:「感謝,雖然你願意把你的眼睛給我,但我不能傷害你,拿你的眼睛啊!」 舍利弗下了很大的決心,用力把左眼拔下來給那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一看,「啊!糟糕!醫師說左邊的眼睛沒有用,要用右邊的眼睛做藥引子,我母親吃了才有效。」 舍利弗一聽,「啊!也沒有問清楚是要右眼、左眼,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好吧!就犧牲到底。」再拔下右眼給那個年輕人。 照理說,年輕人應該要很感謝,但是他拿了眼睛,聞了一聞,卻朝地上一摜,還用腳去踩踏,一邊罵說:「這麼腥臭的味道,哪裡是什麼修道人的眼睛?」 舍利弗一聽,想:「哎喲!你要眼睛,哪裡能有啊?還要的是修道者的眼睛?我給你左眼,你說不對;右眼給你,你又嫌臭,唉!看起來眾生難度,做菩薩很困難。」心裡就有一點懊悔起來。 這時候釋迦牟尼佛就說了:「舍利弗,這是天人在試驗你、考驗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無我、仗義、犧牲的決心,你不可以後悔呀!」 舍利弗一聽,心中有所覺醒,又重新發心。 就像這個故事,我想,很多的換肝人一定不會後悔。一方面,重生的人得到很大的力量,能再服務更多的人;另一方面,布施肝臟的人,再加上醫療團隊陳院長總合的緣分,建立的是一種「重生情誼」。 身體可移植,真心換不了 第二個故事: 有一個旅行的人,錯過了旅店住宿時間,晚上到哪裡去好?恰巧看到一座土地廟,就想:「好吧!就在神龕下權且住一宿吧。」 到了半夜,忽然門口出現一個矮矮的小鬼,揹了一個屍體進來。旅行的人一看,「糟糕,遇見鬼了!」 正在緊張的時候,他看到小鬼把屍體放下來,跟後,又看見一個高大的鬼跟進來,指著小鬼說:「你把我的屍體揹來這裡幹什麼?」 小鬼說:「這哪裡是你的?這是我的。」兩個鬼就在那裡爭奪屍體,一個說「是我的」,一個說「不是你的」,相持不下。 這個旅人在神龕下面嚇得直發抖,被小鬼看到了,「咦?這裡還有一個人。」就說:「出來、出來,不必怕!你來幫我們做個證明,究竟這個屍體是誰的?」 旅行的人想:「如果我說是小鬼的,大鬼不會饒過我;我也可以說是大鬼的,但我不能說謊啊!看起來,今天難逃一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就勇敢地說:「是小鬼揹來的。」 大鬼一聽,很生氣,上前就把旅人的右膀子掰下來,咯咯咯地吃下去了。 小鬼一看,「哎呀!糟糕!這個旅人幫忙我,右膀子竟然給大鬼吃了,實在是對不起。怎麼辦呢?沒關係!屍體上有個膀子,把它接到旅人的身體。」 大鬼又把旅人左邊的膀子吃下去,小鬼就再把屍體左邊的膀子給旅人接上去。總之,到最後,這個旅人的五體都給大鬼吃了,小鬼也用屍體的五體給這個旅人接上了。 兩個鬼這麼一陣惡作劇後,呼嘯而去,留給旅人一個嚴重的問題──我是誰?「我是某地的某某人,給大鬼吃了,現在的我,身體已經不是我的,但我確實是某某地方的某某人啊!」因此,他悟到一個道理:「身體是假合的,可以移植,可以調換,但是我們的真心、本來的真我,那是換不了的。」 這兩則佛經故事,讓我想到我們陳院長換肝救人,儘管換了多少人的肝,但是每一個人的真心佛性是不會換的;我們長庚的陳院長和醫療團隊,你們換肝的真情實義也是不會改換的,會一直永恆下去,發揚人類的精神,為台灣爭光,為華人爭光。祝福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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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各類致詞 中韓佛教交流

文/星雲大師 韓國威德大學的金(正基)校長,各位職事、各位佛光人,大家晚安: 現在是一個科學發達、文明發展快速的時代,但在我的感覺,這一個時代最要進步,最要有成就的,就是要人和人、學術和學術、國家和國家之間,大家要多往來、多交流,才能達到世界和平。 我個人受到威德大學看重,頒給我榮譽博士學位,實在說,慚愧不敢當,也非常感謝。 各位都知道我的生平,我連一張小學的畢業證書都沒有拿過。但是,承蒙多所學校頒給我好幾十個榮譽博士、榮譽教授,增加我的榮譽;現在威德大學也來給我錦上添花,讓我更加感謝。 大韓民國和中國的關係,歷史悠久,我也多次訪問過,知道大韓國家的盛況。就佛教方面,韓國和中國過去來往是非常密切的;像元曉法師、慈藏法師都是大韓民國佛教的祖師,也曾經到過中國學習佛法。尤其大陸四大聖地之一,安徽九華山地藏菩薩的道場,據聞是大韓民國的一位王子金喬覺出家、成道後,到中國來建設的。 中興佛教 威德廣大 佛教在大韓民國,據說光是土地,就占有全國的百分之十以上;而曹溪宗就擁有二十四間叢林,每一間寺院都是莊嚴盛大。有一段趣談,在這裡和各位說一說: 在韓國大叢林中,最具代表性的三大寺院,分別代表佛、法、僧三寶。即代表「佛寶」的通度寺,不但土地廣大,還有一件佛陀的金襴袈裟;代表「法寶」的海印寺,有一部佛教非常重要的木刻版大藏經──《高麗藏》,到現在還存在,我也曾去參觀過;代表「僧寶」的松廣寺,是因為該寺出現過十六位高僧,做過歷朝的國師。 有一天這三座寺院,各有一位出家人聚在一起,各自形容他們的寺院道場,地位如何偉大崇高。 通度寺的出家眾首先說:「我們通度寺不但土地之廣大,至少有五千公頃以上,裡面住眾之多,吃泡菜都要乘船到地窖裡拿取,供應給大家。」 海印寺的出家人聽了就說:「我們海印寺土地之大、之多,更是高;我們的人,如果在樓上大便,三分鐘以後才能聽到大便『噗隆』往下掉的聲音。」 松廣寺的出家人當然不服輸,「我們松廣寺,歷朝有十六位開悟的國師,每一位開悟的國師,都胸懷法界,心包虛空三千大千世界,十六位國師的世界加起來,你們說誰大誰廣呢?」 我講這段趣談的意思是,現在威德大學在韓國繼起,做為中興佛教有很大的力量。他們的力量,今後還要更大、更廣,所以稱為「威德」。 我個人接受威德大學頒發的榮譽博士,除了感謝以外,也祝福他們今後的發展更順利;希望未來我們兩校,在教育上面多互相來往、互相切磋,未來在弘法利生上,共同為這個世界的民眾祈福。謝謝大家。 人間社會就是大學 獲頒澳門大學人文學榮譽博士學位 時間:2013年1月21日 地點:佛光山傳燈樓集會堂 澳門大學謝(志偉)主席、李(沛霖)主席、趙(偉)校長、佛光會的陳(順章)居士、各位嘉賓、各位佛光人,大家晚安、大家好! 各位都知道,我本身沒有進過學校,但是現在能有「榮譽博士」的肯定,說明了人不一定要進學校,整個人間社會就是一所大學,只要我們在這個人間社會貢獻、服務,為大家的幸福安樂做一些努力,不一定需要什麼學校的畢業證書,等於現在澳門大學頒給我「榮譽博士」學位,也是一種肯定。可見得人生的成就是「條條大路通羅馬」,哪一種方便,只要你肯上進,就有榮譽。 這十年來,澳門突飛猛進,我多次去澳門結緣,也在澳門大學做過講演,承蒙趙校長看重,讓我有資格做澳門大學的榮譽博士,我感到很榮耀。我想趙校長也有他的一番說明,為什麼澳門大學要頒給一個沒有進過學校,沒有學位的人一個「榮譽博士」學位?一定有個原因。 承蒙剛才趙校長對我所做的種種敘述、讚詞,其實,我個人對於這許多往事,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只是帶著一種感謝、感恩的心情,想對社會多做一些服務、貢獻。中國儒家有所謂「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水流走了,留個痕跡;雁飛去了,留個影子,我們人在世間上數十寒暑,如果能留下一點什麼給人回憶或值得效法的事,我想那也是自己的成就。 感謝澳門大學謝主席、李主席、趙校長,以及澳門大學所有相關人等,我們今後將以澳門大學為榮,也希望所有在座的大家常常到澳門大學參觀,澳門大學的新校區是一座世界級的、美麗的大學;在澳門觀光,風景特別秀麗、街道也特別整齊,過去說香港是「東方之珠」,現在澳門是東方的鑽石了。 希望我們今後不分兩岸四地,也不分什麼宗教、人我,站在文化的立場上,希望澳門大學將來能再突破一些人為的想法,把它發展得更高、更遠,讓澳門大學裡能有一個世界佛教或者世界宗教研究中心,讓澳門走上世界。世間上,一塊大石頭能值幾何?但是一個鑽石雖不是很大,它的價值卻是無限的。 在此除了感謝澳門大學的各位來到這裡,頒授給我這一份榮譽,我也帶著一種感恩的心,今後以澳門大學為榮,謝謝你們! 致贈禮物 剛才我們送給謝主席的是宜興紫砂茶壺。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生產紫砂茶壺,那就是我們佛光人的祖庭所在地,所以現在等於是把我們的根源承奉給謝主席。 剛才李主席說他與佛有緣,還有法名,所以我就送他一個香木的鉢,希望他佛緣永久。 校長的「無上士」(一筆字),那是佛的名字。佛陀有所謂「十號」:如來、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無上士」是其一。那麼在中國,也有所謂「士、農、工、商」,「士」是排在第一位,地位很高。 所以,「士」是人中品德最高的,「士」是聖賢,像大學校長在過去又稱作「國子監祭酒」,也就可見其地位。 今天澳門大學的校長,以及多位的院長、教授、副局長一起光臨佛光山,謝謝你們,祝福你們平安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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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義3 佛門行事152】說唱弘法

文/星雲大師 佛光山開山屆五十周年之際,我在「話說五十年」的時候,曾經提倡,未來佛光山下一個五十年,要注重「說唱弘法」。佛光山的弟子大家要會說唱,就如同佛陀和諸大弟子一樣,要會善用巧妙譬喻,要會應用十二部經典。 對於唱歌弘法,不管是用什麼調門唱誦,南腔北調,只要有人喜歡,能聽到佛法,都可以作為弘法說唱的材料。甚至於不單只是說唱而已,現在的交響樂團、兒童的童音歌謠,乃至體育運動,諸如棒球、籃球、足球等各種球類運動,也等於歌曲一樣,都可以用來弘法。 像少林寺以拳術、武功,也能在江湖傳道;你說少林寺的武功,能可以了生脫死嗎?當然不能,但他能護持佛法,佛法有人護持,你們在裡面修行了生脫死,不是可以很安全嗎?因此,體育打球、音樂唱歌,雖然不能了生脫死,不過可以接引大眾,讓佛教人口增加;當佛教人口增加了,將來慢慢了生脫死的人也會增加,這有什麼不好呢? 佛教不捨一法,這是佛陀給我們的指示。現在一些保守的不肖弟子,明明是國家、社會、信徒都很需要,也能接受的傳法方式,只因過去古代沒有,現在增加了,就種種的刁難,種種的阻礙,不給予當代的方便,不能隨著時代的進步,這樣就失去了當初佛陀的佛心。  再說,你聽經聞法,就能了生脫死嗎?甚至你念佛、拜佛,就能了生脫死嗎?了生脫死也需要種種的功德、種種的因緣,你何必排拒當代人需要的五育運動呢?你讀書,能了生脫死嗎?不能啊。那你能不讀書嗎?你吃飯、睡覺,能了生脫死嗎?也不能。那你能不吃飯、睡覺嗎?不要凡事都用一些不當的邪說,來阻礙佛教的發展。 當今的弘法,也應該要用適合當代社會人生的種種方法來接引眾生。你看,一場講經三、五百人聽,和一場體育活動三、五萬人看,哪一個比較能接引眾生、哪一個對增加佛教的人口比較有力量呢?這麼簡單的常識,能可以不懂嗎?因此,以後不可以常常說一些對佛教不利的話,要懂得一切光榮歸於佛陀,一切成就歸於佛教,這才是做為佛子的弘法利生之道,才是莊嚴佛教、發展佛教未來前途的正當之道。 我想我這樣說法,諸佛菩薩應該會印證我的思想、我的說法。 五十三參 我們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只要經濟、條件許可,都希望能有機會到國外留學、旅行,增廣見聞。在佛教的《華嚴經‧入法界品》中,也記載了一位佛教的青年,叫做善財童子,他因為受到文殊菩薩的啟發,於是發心到處尋師訪道,先後總共參訪了五十三位善知識。這位善財童子,可以說是佛教青年遊學參訪的代表;藉由「善財童子五十三參」,其實也在告訴我們,參訪時應該注意的事項,以及參訪的意義與重要。 首先,在出發之前,文殊菩薩就提醒了善財童子,參訪時要具備正確的心態,他說:「善知識們在度化眾生時,都有許多的善巧方便智,調伏、攝受一切眾生,你不要自以為是,不要傲慢,你要謙卑的去學習善知識的優點,不要去注意、在乎別人的缺點。」 另外,善財童子參訪的對象裡,可以說不分尊卑、職業、性別、身分,不但有菩薩、國王、長者、比丘、比丘尼、在家男女信眾,也有外道、婆羅門,甚至企業家、開香鋪的老板、家庭主婦、藝術家、數學家、妓女、船師、青少年等。在這五十三位善知識當中,女性朋友就占了四分之一左右。 此中,自在優婆夷以蔬食美味供養眾生,他先從色身存活的基本需求予以滿足,然後再到思想上的引導,助人解脫;而女菩薩婆須密多,則是只要你和他擁抱一下,互相握個手,你就會對自己充滿信心。從這許多善知識各種不同的方便善巧上,說明世間無有一法不是佛法,只要契理契機,講經說法是弘揚佛法,音樂歌唱、藝術文化、媒體傳播、體育運動等等,只要能夠淨化人心,都是弘揚佛法。 《華嚴經》一向被尊為「經中之王」,裡面講的是佛陀證悟的境界,所以有這麼一說:「不讀華嚴,不知道佛教富貴。」《華嚴經》的思想,推翻了過去傳統執著的男尊女卑、大小分別,展現了眾生皆有佛性、人人皆有如來智慧德相的平等精神。 正如《金剛經》所說「是法平等,無有高下」,即使是童男、童女,也可以是我們的老師,所以大人物也可以去請教小人物,不要因為輕慢、懷疑的習氣,而障礙了我們親近善知識的機會,阻擋我們成長學習的因緣。所謂愚者也有一得,大乘小乘可以互為師,這些都是佛教大德給我們的最好身教與言教。 我們學佛,要把佛法應用在生活中,如禪宗三祖僧璨大師在〈信心銘〉中說:「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但莫憎愛,洞然明白。」我們在世間上,雖然有千差萬別的現象;實際上從體性上來說,一切都是平等的。所謂「初發心時,便成正覺」,我們又何必老是在大小、高下、淨穢的表相上分別呢? 我們在社會上與人相處,如果能向善財童子學習平等的精神,用歡喜心去尊敬每一個人,不要輕視、看不起別人,不要在語言、行為上製造衝突和對立,能夠這樣去實踐平等,這就是華嚴「事事無礙」的最高境界,也是我們學佛所要努力達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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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居

文/星雲大師 「夏安居」是佛教的制度,當初印度的氣候,每年到了四、五、六月就是雨季,比丘們出外托鉢不方便;佛陀為適應當時的文化、環境,所以就倡導「夏安居」。 從四月十五日到七月十五日,這期間出家人不能外出,就在精舍禪坐、修行。一來為了避免下雨把身上淋溼,換裝困難;二來雨水多,路上的蟲蟻也跟著出來,腳下容易傷害微小昆蟲。所以,佛陀提倡夏安居,也表示讓比丘、比丘尼們安住身心,增長慈悲。佛陀這樣的方便,都是隨著大自然的氣候,隨著國家各種的居住環境,隨著人民生活的需要,隨機應變制戒。 在中國,過去各個寺院辦佛學院,從正月十五日到六月十五日,六個月期間都把學生集合在學院裡面修學,聞、思、修三學並進,這也未嘗不是安居修行。 每年到了七月半,各個佛教學院也開學了,七月到十二月,這六個月期間,漸漸的,因為秋冬的天氣外面寒冷,學院正好借住在寺內,無風無雨,學生們學習戒、定、慧,深入經藏,這也好像是安居修行一樣。在佛教學院裡的這許多青年學子,可以說,他們長年累月都在安居。 圖/unsplash 但是,過去如《菩提樹》的發行人朱斐居士,曾向我磕頭,要我在佛教學院舉行夏安居,我說:「一樣的修學佛法,只是名稱不同,你何必那麼執著呢?」 他也跟我很坦白的說:「你說學生長年累月的讀書是修行,不過我們信徒沒有人願意供養,你要能舉行夏安居,信徒就願意來供養大家的生活衣食。」 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現在學佛的人,都是一味的執著,也不通理路,也不知道佛陀的用心行化,只曉得執著過去的名相,要這樣、要那樣,這種食而不化的思想行為,實在讓佛法不能契理契機的弘揚發展。 所以,我也跟朱斐居士說:「沒有關係,做學生的人一向清貧,縱然有所缺乏,就當成是修學苦行,也很習慣,沒有人供養,不會計較。你舉辦你的夏安居,我們學院一切照現在的學制奉行;就是佛陀在世,也會嘉許我們,恪遵教法,審度時勢,正常的生活、正常的修學,一個學期、兩個學期,一個夏安居、兩個夏安居,沒有什麼不同。」 圖/unsplash 當然我們也知道,過去的時代,因為沒有佛教學院,也沒有學校的制度,出家人年資、身分、資歷用什麼來作標準呢?就用夏安居。你出家了,他不問你出家幾年?他會問你出家經過了幾夏?意思說,你經過了幾個夏安居,回答都是說,我已經出家五夏、八夏,就是五年、八年。 現在在南傳的佛教國家,大概還有安居的風氣;但在中國,現在已經進步到隨著時代,跟著潮流,跟著國家的制度在行走;一個學期六個月,這不是兩個安居了嗎?下半年又是六個月,不又是兩個安居了嗎?其實夏安居的出家人,也不要傲慢你們在安居,佛學院的青年學子,他們一年四個安居,也勝過你們了。 所以我對於佛法的解釋,什麼才是「佛法的真義」?隨著時代進步,遵行佛陀的方便攝教,回歸佛陀的本心,這就是修行,這就是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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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義3佛門行事151】 短期出家

文/星雲大師 許多在家信徒,有心想要體驗出家生活,藉由短期的出家生活,試驗自己的信仰。因此,自從一九八八年起,佛光山遵從佛制,舉辦「短期出家修道會」,每年都有數千人參加。他們到寺院裡,學習過短期出家的生活,培養出世的性格,體驗出家為僧的意義。到了現在,兩岸都在奉行,所以關於短期出家,有幾點意見,略表如下。 在佛教裡面,在家信徒發心出家,有的是終生的,有的是有限期的。比方說,中國自古以來,出了家也可以還俗;還俗以後,在一些因緣條件下,還可以再出家。 像現在的南傳佛教,他們就保持著傳統,每一個男子在他一生當中,必定要出家三個月,接受佛門教育,他才能算是完成做人的條件。所以,在泰國的男子,他們會說「我出家五年」、「我出家十年」;出家的時間愈長久,就覺得他們的身分愈高貴。就連泰國的國王,他也必須出家一次,才能登上王位。 現在中國各地,因為人口老化及少子化的問題,慢慢的也發覺到,要鼓勵人來短期出家,以此護持佛法、淨化身心。不過,現在的短期出家,都有時間上的不同,有的一個星期,有的二個星期;這樣為期太短,只能做一些出家禮儀上的學習,對於出家人應該為教服務、奉獻這種精神的培養,事實上是還談不上。 所以,我認為短期出家的限制可以放鬆。例如,時間上可以准予三年、五年,甚至七年、十年,不要有太多的限制;等到真正決定要出家了,你就要受僧戒,不能受僧戒,就還俗做在家人。 至於出家要不要剃頭的問題,假如出家一個星期,女生因為受的是「式叉摩那」戒,固然可以不用剃頭;就是男眾,只出家一個星期,也不需要剃髮。因為出家學佛不等於剃頭,這也是印度的文化。就是當初佛陀成道之後,他也曾經說過,出家是心理上的出家,不是剃髮才名為出家。可見剃髮與否,和出家不是有太嚴重的關係。 如果做長期的出家,剃髮是佛教的傳統,我們還是要尊重這種傳統文化,不要改變。這表示是一種決心,發願終生出家,以有別於社會人士的行持。 不過出家以後,他就應該依佛教的規矩,受三衣鉢具;但現在短期出家一個星期,他頂多能受到沙彌戒,只披搭五衣,照理說,還不能成為比丘,不需要托鉢。是要等到受比丘戒之後,出去托鉢,才有吃鉢飯;一般初機出家,才剛學習,還在沙彌的時候,還沒有資格吃鉢飯。不過為了體驗出家生活,短期出家可以選擇一天吃鉢飯。 現在舉辦短期出家的道場,短期出家一個星期的學習,最重要的是學習做人,給他認識人間佛教,能通達佛國淨土的目標等。此外,讓他學習處世,明白一個出家人對社會應該要服務,性格要和平、要慈悲、要結緣,在心態上要加以改良,在行住坐臥的行儀上,要有一點做人的莊重。就如佛教的四威儀、三皈、五戒、十善,不管你出家不出家,都應該要奉持。 另外,在短期出家期中,學習一些佛教的歌頌、讚偈,等他回到社會上,能可以經常傳播,代表佛教法音宣流,同時也表示自己曾經出過家,能把佛教的光明、法水,帶到世界各地,廣結善緣,讓自己的身心獲得清淨安穩。 尤其,所謂「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能讓信仰淨化、昇華,繼而發願普度眾生,這才是短期出家的意義,而不光只是剃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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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各類致詞 人人都是善知識

文/星雲大師 「星雲大師著作藏書館」常設展揭幕 時間:2016年1月31日 地點:佛光山佛光緣美術館總館 各位有緣人: 我現在的感覺,就只有慚愧感恩。 承蒙余光中教授,那麼樣一位國寶級的文學家、詩人光臨。他比我小一歲,但是學問比我高一百倍以上,今天他肯光臨這個會場講話,你說我怎麼能不感恩、不慚愧呢? 李瑞騰教授,擔任過國立台灣文學館館長,在中央大學做過文學院院長、教授,也是我「全球華文文學獎」的主持人,他和我有這樣的關係,今天又和他的博士夫人楊錦郁女士一起在百忙中,從那麼遠的地方趕來光臨會場,你說我怎麼能不感恩、不慚愧呢? 剛才講話的劉招明居士和他的夫人陳秋琴女士,是佛光山的功德主,他們在世界各地都有事業,過去在澳洲和我結緣,還特地將位在上海重要地段的一棟辦公大樓的最高一層,讓給我們做為佛法的弘揚站,並且指定在我到大陸期間,不限時間地將他專用的車子、司機歸我用,幾十年都不變。乃至於剛才司儀報了好多位功德主的名字,他們也都是幾十年的護法者,今天特地來到這裡,你說我怎麼能不感恩、不慚愧呢? 剛才兩位說相聲的老師,表演得那麼精采,還把我的價值抬得那麼高。其實,我現在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清楚,講話也不那麼流暢了,甚至我兩次中風,手腳也不方便。實在說,我對大家真是感謝、慚愧、感恩,所謂「慚愧感恩大願心」。 從不會中學習 說起我這一個人,我生長在蘇北鄉村之家。余教授是南京人,我是蘇北人,同在一個江蘇省,但是他們那裡是天堂,我們那邊雖不是地獄,但也是個窮苦的鄉村。 我沒有進過學校,假如說現在能認識幾個字,都是從我不認識字的母親那裡學會的,因為他經常指正我,說:「你這句話說得不對、那個字說錯了。」 後來出了家,我的那許多師父和尚,他們不會講話,也不會做人,但是從他們的「不會」中,我也慢慢習得應該怎麼做人處事、怎麼學習。 來到台灣以後,最初我對這個世界也是一無所知的,因為我出家做和尚後,在寺院裡關閉十年,都沒有出過山門,每天就是煮飯、煮菜、挑水、砍柴,從事苦行的工作。不過,五、六十年前,我在宜蘭的時候,慈惠、慈容法師幫我辦理幼稚園,我經常都會在教室窗口聽他們唱歌,聽他們怎麼教育小孩,向他們學習。 本來,我做師父的人應該是要提拔學生、後輩的,做前輩的人應該提拔後輩,但是我的一生很奇妙,都是學生、後輩在提拔我。 例如今天主辦這個活動的佛陀紀念館館長如常法師,他是我的徒弟,照理說,應該是我要提拔他的,但不然,是他在提拔我。記得一、二十年前,我對自己所寫的字要給人看,總覺得不好意思,因為我沒有練過字,不會寫,但是他鼓勵我:「師父,你寫得好!」我明知道這句話不是真實的,(眾笑)但是他還說要把我的字拿到馬來西亞國家藝術館去展出。橫豎馬來西亞人民對中國文化、對中國字不太熟悉,最後我也就隨他去了,不去計較寫得好或不好。不過,在他的鼓勵之下,從此以後我就不能不用功了。所以,七十歲以後,我開始學習寫字。 後來,又承蒙他把我的字帶到美國各個大學,甚至聯合國,乃至到中國大陸等等好多國家的博物館展出。就這樣子,我在他的提拔之下有了「一筆字」。 當然,我還向很多的前輩學習。過去台灣有一些文學家,我閱讀他們的文章,總覺得精妙無比,就例如余(光中)教授的詩篇,讀來真是教人歎為觀止,我也很用心地揣摩學習。 效法古德先賢 甚至過去我住在一間貧窮的寺廟裡,雖然窮,但是裡頭有一樣寶貴的東西,就是胡適博士的著作《胡適文存》,而我也就有了這個閱讀的機會。書中一篇文章〈文學改良芻議〉,提到幾句話:「寫文章如講話,話怎麼說,文章就怎麼寫。」我一看到這段話,恍然大悟,「喔!原來是這樣,寫文章不困難,跟講話一樣啊!」 不自覺地,我又讀到了不少佛教的詩詞、成語、古德偈語等等。像玄奘大師到印度取經,在八百里流沙上,所發的誓言:「寧向西天一步死,不回東土一步生。」乃至於我的鄉親,揚州的鑑真大師,他把中華文化傳到了日本。在抵達日本前,他已歷經十二年歲月,五次半途而返,最後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多少人叫他不要去日本,但是他說:「為大事也,何惜生命?」你說,這讓我看了怎麼會不願效法這許多先賢呢? 尤其,當鑑真大師以六十五歲高齡抵達日本的時候,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回祖國,就留下幾句話:「山川異域,日月同天,寄諸佛子,共結來緣。」 在人世間,人和人彼此之間,就是一個「緣」。釋迦牟尼佛悟道了,他悟的是什麼道呢?是「緣起」。這個「緣」,並不是像現在一般人講的:「我們有緣來相會!」「我們有緣做朋友!」不是這麼簡單的。「緣起」是宇宙人生最究竟的道理,是很深、很廣的,不容易懂。當然,要說淺可以很淺,要說深也可以很深。不過,在深淺當中,我要找尋自己的一條道路。 所以,最近這兩天,我在《人間福報》上發表的文章,不是叫「貧僧有話要說」,我說「我不是一個『呷教』的和尚」。過去台灣才剛光復的時候,一般民眾生活比較窮苦,有宗教師說:「你來信我的宗教,我就給你麵粉、給你奶粉、給你衣服。」那麼大家為了生活,就改變信仰了。但我想,信仰是不能改變的,人生最寶貴的是生命,而信仰是我們生命的靈魂,怎麼可以輕易地改變它呢?所以,我為了護持自己的信仰,就想:「我不要靠佛教吃飯!」「我不做呷教的和尚!」甚至,我不但不靠佛教吃飯,還要把「飯」跟大家結緣。(大眾鼓掌)我覺得,人生的成敗,觀念或者說信仰,是很重要的。 二、三個禮拜前,上海有一位企業家想要到台灣來跟我見面。我說:「我老了,又是殘障,每天都在跑醫院,不方便見面。」但是他堅持一定要來,還專程飛到高雄,上了佛光山。這讓我不能不見他。 和他見面的時候,我就說:「請問你貴姓?」他說:「姓王。」我說:「王先生,你好。」接著他就對我說:「我不信宗教,沒有信仰,但是我很欽佩你,所以這次專程到這裡來看你。」 我說:「王先生,你還是有信仰的,你信仰的是你的不信仰。不信仰也是一種信仰。」接著我又說:「各個宗教也不一定要你信仰它,但是你不能對自己不相信啊!你連自己都不相信,那做人有什麼意思呢?你對自己要相信:我能、我會、我可以做什麼。」並且我說:「信仰的意思,就是對自我要有信心、對國家民族要有信心、對社會人民要有信心,甚至對我們的事業、朋友、家庭都要有信心。有信心就有力量,有信心就有辦法。」 他給我這樣一講以後,很茫然地說:「看起來,我還是要有信仰,我要信仰佛教!」(大眾鼓掌) 所以,我這一生憑著一、二句話,像「一半一半」、「老二哲學」等等,也影響了一些人。甚至我也說過,因為我沒有讀過書,所以對人間的道理是「重新估定價值」。「重新估定價值」是美國的教育家杜威博士說的話。這個世間一切都是有變化的,凡事何必那麼執著、不肯改變呢?任何事情都可以隨著人間、隨著時代變化來理解它的。 因此,過去的佛教都是在山林裡,我就想:何必一定要住到山林裡,獨自享受大自然的風光呢?應該走入社會服務啊! 一切皆是有緣人 過去的佛教,都是要到寺院裡才有佛像、藏經。我就想:不用!現在每一個家庭也都可以像寺廟一樣,不一定要到寺廟去才能拜佛、看經。 過去的佛教,一定要找個出家人做老師,要有師父、大師、法師,但是現在不一定,每一個人都可以做佛法的老師。我也很大膽地就讓一些在家信徒做老師。過去在家信徒都自稱「弟子」,現在不一定做弟子,也可以做檀講師、檀教師、檀導師。目前在佛光山,大概有上百、上千個在家的老師。在這個世間上,老師愈多愈好啊!光靠幾個和尚弘揚佛法,力量是很微薄的。 我只是想到,我的徒弟們如此提拔我,但事實上他們這麼有為、有能力,更值得我們尊重。所以我覺得,如佛法所說的:「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子是我母。」一切人等都是我們的有緣人,「我不敢輕視汝等,汝等皆當作佛。」這是《法華經》裡的名句。 總地來說,我對於社會大眾給予我的關懷、給予我的助緣,我只有「慚愧感恩大願心」,我要報答大家!現在我雖然九十歲了,眼睛看不到,耳朵也聽不清楚,不過我的弟子們都很有為,我隨便講個什麼話,他們就能記錄下來成為文章,所以還是可以繼續發表我的一些想法。我想這也很好,社會人士對佛教財布施,而我們出家人沒有財,是貧僧,怎麼回報呢?我們應該要有佛法!所以,我就用佛法來布施,所謂「財法二施,等無差別」啊! 出家眾、在家眾都要平等,男眾、女眾也都要平等。在人世間,公平、正義、平等就是我的信念。其實,佛陀不要我們信仰他,因為人世間一切都是諸佛,我們應該要相信我們的民眾,社會大眾都是我的善知識,都是我的老師。 今天還要感謝許多在座、司儀沒有提到名字的大家一同光臨,感謝你們,感恩你們,我要讚美你們、感謝你們。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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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教育講習】體會「我是佛光山」 2-2

文/星雲大師 買地建寺 有人說:「大雄寶殿好可惜,深度再深入一點多好!」我何嘗不知道?只是現在如來殿的地,當時還不是我們的,而我已經等了十年,等不及了,不建不行,但是要建,地又買不下來,只能將就。 建大雄寶殿的時候,屋簷要延伸出去,必須用一根柱子支撐才有力量,哪裡知道柱子占到人家的地,就是現在大雄寶殿連接淨房、大齋堂的那塊地,對方就將柱子打斷。後來跟他協調:「你把地賣給我好了,一分地多少錢?」「十二萬!」「太貴了吧!哪裡要到十二萬?」實在不甘願,可是我很需要,就下定決心:「十二萬給他好了!」他卻說:「不賣!要二十四萬。」才一個星期就漲了一倍,不買。又生了一個星期的氣,想到常住實在需要,還是去跟他買。他又開口:「四十八萬。」這次有了決心,錢都準備好帶去,「啪!」四十八萬放在桌上,「給你!」就是要用這麼大的勇氣、魄力。 佛光山最早是有十一甲土地,從雲居樓到大佛、到山門、大悲殿。除此之外,都不是我們的。慢慢買、慢慢建,現在都不是以「分」來買了,而是以「坪」來買,像頭山門彌勒佛前面那塊地,一坪是十萬元,那是農地啊!全台灣的農地一坪一萬元,地理位置好一點的,像在路邊的也只是二萬元,我們卻要花十萬元買一坪。我想:你要敲竹槓就盡管敲吧!土地也只能賣一次啊! 我「讓」你們敲竹槓,我「給」你,沒有關係,佛光山是「給」出來的,現在不是愈「給」愈大嗎? 有一次東山的竹林失火,當時彌勒佛前面有一個池塘,我們要去舀水救火,山下的居民他們都不准。這不像人啊!不過沒關係,不要寄望這一代,寄望他們的下一代。我們辦幼稚園、辦初中、高中、辦診所,現在關係慢慢地友好了,像如常法師就是興田村子弟來跟我出家的。我們要能看到過去的艱難。 自己健全 我們也曾經被他們圍山,幾天沒得東西吃,不准我們出山門。為什麼?他們要佛光山妥協,讓他們經過陳列館、麻竹園(現在的菩提路)去採收後山的荔枝。我說:「不行,我可以另外做一條路給你走。」我在普門中學活動中心(現在的福慧家園)旁邊做過一條路,但他不走;我妥協,做了靠近擎天神公司這條路,他們也不走,一定要走菩提路。 為了本山的整體性,常常會有客人來,老是採荔枝車子經過,發出「碰碰碰」的聲音,成何體統?不像道場。所以勢必不能在中間做路,再說我們的地,又不是公路。我曾跟政府申訴,但那時警察的公權力不受重視,警察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那我們就只有遭殃了。 台灣失去公權力,後來才有民進黨社會運動,但至今可以說都沒有社會的領袖、沒有社會的公理、沒有社會的凝聚力、沒有社會的倫理了。 佛光山可以很自豪地說,我們沒有領過政府的一毛錢。路燈自己裝、水井自己鑿、路自己開,政府也沒有補貼過我們,為什麼還要被批評為「政治和尚」?我自己也不懂我哪裡政治了?我哪裡懂得政治?我想,不管這個社會有什麼力量,邪惡的力量是摧毀不了一個人、一件事的,只要我們自己健全,別人是打不倒的。 過去有人檢舉我們,說佛光山藏有二百支長槍。二百支?我說:「二百支棍子都沒有。」什麼莫須有的理由都能傷害你。甚至稅捐處的人坐在朝山會舘旁邊,看到人家來吃飯交多少錢,就一定要強迫我們繳稅。繳稅原本是人民的義務,但是全世界的宗教都是不用繳稅的,他卻說:「你有營利的行為。」我說:「我們朝山會舘是隨喜添油香,也有人吃過了不給錢啊!」這個叫做「樂捐」,政府不應課稅的。 可是政府官員卻騙我們:「你只要簽個字,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假如當時為了息事寧人、省麻煩而跟他妥協,那我就成了台灣宗教的罪人,以後連媽祖宮、指南宮、南鯤鯓都要交稅了。藉口就會是:「佛光山星雲法師都有繳稅。」 真的,一路走來非常辛苦。有一次,我去為一位信徒證婚。有一位警備司令部的人和我同一桌吃飯。他說,告你的密函恐怕不只幾十尺高。我記得最危險的一次是章嘉活佛到宜蘭弘法,他是總統府資政,都是坐在蔣介石旁邊的,我請他到宜蘭,他怎麼會肯到小小的宜蘭?因為他欣賞我們,所以一定要來宜蘭。我就貼標語:「歡迎章嘉活佛。」警察看到了,這下不得了,認為我要以章嘉大師作「活佛」推翻蔣介石。真是白色恐怖。 像台東海山寺的修和法師,只為了吳泰安隨意寫個「任命修和法師為台灣總司令」,自己都還不知道事情始末,就坐了牢。那個吳泰安沒有武力、群眾,只是自己的妄想症,任命了好多人,像「任命余登發」,結果余登發也遭逮捕。最後修和法師羞憤而死。 像我的情況,當時也是很容易就被逮捕的,還好標語下方有個「宜蘭念佛會」的印章,我說:「這是宜蘭念佛會歡迎章嘉活佛的。」才沒有事情發生。 三十幾年來,佛光山就是在狂風暴雨中慢慢奮鬥、成長。不要讓艱難、困苦屈服了。當時剛開山,我只要想到在佛學院圓門前面還有一個小平台,可以在那裡講話、表演,我還能有這麼樣一塊地,就覺得人生有無限的希望。 學習擔當 昨天下午(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總會長吳伯雄先生在「禪淨密三修法會」,面對二萬的群眾,提到:「一個人進出醫院,事實上不是什麼事情。大師一向也是很低調,但是為什麼這一次大師的一點病,卻震動了台灣?我們平常不覺得,現在感覺到了,因為大師是社會的道德、社會的良心、社會大眾的希望。」 我在危險邊緣的事情太多了,經常都要學習有擔當。像我當初是不願意建壽山寺的,因為我不要寺廟,我只要隨緣、雲水就好了;但是信徒需要,他們要有一個共修、維繫法身慧命的地方,那就由他們自己建了。建起來以後,高雄司令部來了一封信,以妨礙軍事目標為由,下令拆除。這會給人家批評:「星雲法師沒有福氣,廟建好了,軍方還要把它拆除。」信徒很緊張,提議找議員協助。但是議員是民間代表,如何管到軍方?我說:「我來。」 我上了壽山軍營找上司令部,那時防衛森嚴,我拿出身分證登記,並且把身分證押了給他。我說:「我要見你們拆除壽山寺的承辦人。」那是由一位上校主辦。 我對他說:「我是壽山寺住持,你要拆除壽山寺,對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和尚四處為家,這個寺廟不能住,我就住到另一家。我不是來要求你不能拆這個寺廟,因為軍事第一,我也不敢妨礙軍事。只是有幾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第一,越南政府反對佛教徒插佛教旗,結果信徒鬧事把總統殺了。現在由信徒發起修建的寺廟,是他們第二個家、是法身慧命的家,你要拆除,就等於拆了他們的家一樣,是否會像越南的教旗事件,後果實不堪設想。第二,現在大陸毀滅佛教,假如你們拆除這個寺廟,被拍一張相片拿到國際上宣傳,台灣不是也一樣在毀滅佛教、拆除寺院嗎?台灣現在要爭取國際友誼、國際形象,這樣不好的形象後果如何,請上校先生深思一下。」 他一聽以後,反問我:「怎麼辦?」我說:「很簡單,只要再下一個指示:『不要拆』就好了。」「我照辦,我照辦!」這麼麻煩的事情,我也不要遊行、示威,不用找信徒集眾,就解決了。 壽山寺在壽山公園裡,有五、六個坡台,車子沒有地方停,很不方便。我請人將坡台改建,讓車子可以進來停車。現在壽山公園可以停車,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奮鬥過程。當時,正在打水泥,警察來了,就要逮捕工人:「誰叫你們做的?」我正在壽山寺二樓舉行皈依三寶典禮,趕快請總務洪呂淑貞師姐先跟警察說明一下。 那時台灣人都怕警察,一見警察就躲起來不知怎麼辦。我結束皈依,披著大袍(海青)就馬上衝下來。警察問我:「哪一個敢在這裡動工程?你沒有經過同意,就改變公共設施?」我說:「你知道嗎?前幾天蔣夫人到這裡,要到後面『婦女習藝所』參觀,車子上不去,只有停到外面。他還要走那麼長的一段路,假如安全出了狀況,你能保證嗎?我花錢,就是為了讓政府官員來這裡,不致有安全上的問題,你竟然要逮捕我?」 他態度軟下來,只說:「好啦!好啦!」就走了。那時候真是無明行事,我雖有一套道理,實在說也是歪理,你們不要學。但是在那時候,為了弘揚佛法,不這樣也不行。 有一次在花蓮佈教,警察很凶地說:「你敢在花蓮聚眾集會?」我說:「弘揚佛法啊!」對方說:「你私自集眾。」當時私自集眾是違反社會集會法,是不可以的。我最後還是說了理由:「我在台北到處都可以講經說法,現在到花蓮來,花蓮是什麼化外之區嗎?」他一聽我是「從台北來的」,猜想我大概有後台、背景,萬一有事,他也要下台。於是改口說:「你在台北做,來這裡也要知會嘛!」我說:「我現在跟你知會,不也是一樣嘛!」 我這樣常常跟警察往來,慢慢地才有佛教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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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教育講習 體會「我是佛光山」 2-1

文/星雲大師 各位同學,吉祥晚安! 我昨天下午在台北參加「禪淨密三修法會」,驅車回山已經晚上七、八點,要跟你們上課來不及,所以改到今天。你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上課,聽到的「佛光山」三個字想必已經不少。不過,佛光山是什麼?這是值得思考的一個問題。 心無罣礙 我個人對於生老病死並不放在心上,可以說一向心無罣礙,不會計較什麼。3月11日在加護病房內(因急性膽囊炎住院切除膽囊),我不自覺地就吹起口哨。青少年吹口哨表示天真浪漫、得意的心情。我一向講究莊嚴、威儀、精神的人,以七十七歲的高齡,在病床上竟然還吹口哨? 我的意思,我一生提倡歡喜、快樂,我自己體驗到歡喜、快樂,也無時無刻不在規畫自己的歡喜快樂。人生到了任何時候都是歡喜、快樂的心情,是很有意義的。再認真一點說,修行修得不快樂、不歡喜,成道又有什麼用?平凡、淡泊,感到安然自在、感到喜悅安樂,這是人生的享受呀! 佛光山是什麼? 就如今年過年,有一天我在這裡講,我忽然覺得「我不是我」。那我是誰?我是佛光山!這一句話,縱使你們敢講,但是你們並沒有那個體會。我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真的都是佛光山。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用?我只想到佛光山的功德利益。 佛光山是什麼?先拿四大宗旨來說,「以文化弘揚佛法,以教育培養人才,以慈善福利社會,以共修淨化人心」,什麼叫做「共修」?佛光山、佛光會在全世界辦的文教活動、各種聯誼、各種集會,那就叫做「共修」。 像昨天二萬人的集會,那不就是共修、淨化人心嗎?表面上,你們看到的佛光山都是跟人要錢、托鉢化緣……但是我看到的佛光山都是「給」──給人信心、給人希望、給人服務、給人方便、給人歡喜,因為我們的目的並不在「貪」,目的是在「給」。如托鉢行腳,是利用托鉢的機會,讓你參與行善、讓你得到歡喜、讓你感覺到你是人間的善人。你能奉行「四給」,以後想到:「我的手做過布施,我還能夠去偷錢嗎?」 所以,你們要看什麼?你要看佛光山。不要說自己不容易做到「我是佛光山」,你要看懂佛光山也是不容易的。我曾說過,不要光看佛光山的建築,要看它的內容;不要光看它的外表,要看它的精神;不要光看它的事業,要看它的意義;不要光看一時,要看它的歷史;不要看佛光山的個人,而要看佛光山的大眾。甚至你也不要光看佛光山的榮耀、輝煌,你要看到佛光山簡單、困苦的一面,佛光山是不容易了解的呀! 建最高之大佛 今晚學院前任院長依恆法師也來了,他現在擔任紐約道場住持。就以他為例,他上佛光山三十多年了。我記得那時候正在蓋大悲殿,依恆法師是德學長,每天下午出坡,不只是掃地、掛燈籠,還要搬水泥、挑沙、挑石、挖土……東山大佛落成的時候,我說:「取西來之泉水,採高屏之沙石;集全台之人力,建最高之大佛。」 工程需要拌石子,沒有水、沒有沙,我們就到普門中學的「西來泉」去取水、到高屏溪去取沙子;又集全台之人力,建最高之大佛。依恆法師真了不起,一陣雨來,全身淋得像落湯雞,他回去換一套,又來一場雨,前一套還沒有乾又再穿上。 不要完全看佛光山好的一面,還要看困難的一面。例如開山之後,懷恩堂樓下,現在是學部的電腦教室。你看那個房子,砌了磚頭後,上面又是一層窗子,哪裡有人房子是這樣建的?窗子都是一整體的,頂多中間隔起來,哪裡有人把磚頭砌到窗子和窗子之間?那是因為最初沒有錢,只好把房子砌矮一點啊!等到工程進行到一半,突然有人來幫助,臨時有了錢,就想:「哎!把它蓋高一點。」但是工程人員說:「這沒辦法!窗子都裝好了,如果你要再加高,窗子在下面,上面的牆壁空間那麼大,不好看。」我常常在最困難的時候,會有應變辦法,我說:「上面再加一個窗子。」於是成就了那個很特別的齋堂。 不是說事事有辦法,有時也是沒辦法,尤其才到佛光山來的時候,沒有自動電話、公用電話,打一通電話,不是跑到大樹市區,就是到九曲堂;每天只有十班像以前糖廠的小火車,要看好火車班次搭乘。從磚仔窯到旗山這條道路,我跟公路局第三區管理處建議了三次修路。大家都沒有錢,政府也沒有錢,第一次才建好不久,就給山洪沖走;第二次建好了又流走,因為本來路旁要做水溝排水,沒錢做,水一來就又把它沖走了,現在這條道路是第三次才建好的。 一個小小的放生池,一共也建了二、三次,才把它做好。一場大雨沖毀了,「沒關係,再來一次!」我們沒有找很多工人做,因此做得不牢固。如果你們看過學院西上廁所旁邊的擋土牆,那是鋼筋混凝土做的,當時一場大水來就把牆沖得沒有了,你們看水的力量之大。 應變建築 佛光山開山幾乎是移山倒海,像不二門前這塊小小的平地,是二座山、三條水溝,硬是把尖尖的山頭剷平,填到溝裡去,才變成平地的。 學部觀照堂原本也是深溝,為了讓整個學部建起來能夠四平八穩,只能填土。當時都是依靠學生每天挑土,填了半年以上才建觀照堂。 朝山會舘最初也只有一半的土地,另外一半土地是將現在男眾部(過去都是山)的山頭剷平後,土填到朝山會舘、麻竹園前面的深溝所成就的。那個時候,土不夠就到外面買砂石,一卡車一卡車地填,前後填了八千卡車。為什麼?一旦過去填的土被水沖走了,就得重新填入。 建淨土洞窟的時候,沒有辦法,只有依著地形建設,因為那裡原本是個大水溝,免得再挖、再填就更麻煩。 寶橋連接學院往朝山會舘,靠學院那一邊的平地,原本至少還會再出來十幾尺,也是被大水沖走。有一次,半夜豪雨來襲,沒有辦法,我只有叫(慈)惠法師、(慈)容法師將被單拿出來擋水。 我記得開山的時候,都是與水土奮鬥。我們沒有經驗,也沒有錢做水溝,工程人員就教訓我:「你不懂啊!你不會啊!」不過,我最後也學會了用路面做水溝,用路面排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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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義3 佛門行事150 】事業要宣揚佛法

文/星雲大師 世界上,很多的團體或個人,對於本身所從事的工作、行業,都有他們各自的一些理念與想法,像是我要做什麼、我不要做什麼?都有自己堅守的原則與主張。例如,我家世代務農,我不經商;我只專研學術,我不從政。或是說,我是開茶館的,我不賣飯食;我是開飯店的,我不供人喝咖啡……每個人都有他的思想理念與行事風格,只要沒有侵犯到別人,我們都應該予以尊重。 佛光山開山五十年到現在,有一條規定,也值得向佛教界做一個表白,那就是「非佛不作」。也就是說,佛光山所有的興學、文化,甚至於辦報紙、創設電視台等;所有的種種佛教事業、所設的種種弘化活動,都是為了宣揚佛法,都是為了濟世利人。因此,凡與佛教有關的事業,才會去做,與佛教無關的,我們堅持「非佛不作」。 比方說,你要看佛書,我就成立「佛光出版社」,設立「佛光書局」;你要了解佛教的資訊,我就辦《人間福報》、「人間衛視」;你要就讀佛教的專科,我就辦佛學院;你想讀佛教創辦的學校,藉此親近佛教,與佛結緣,我就辦大學、中學、小學,甚至幼兒園等。 如果你想拜佛,我建有佛堂、佛殿;如果你有心參與佛教的活動共修,我在當地都有佛光會或佛光讀書會。甚至於你要看病,我有佛教雲水醫療車,不收費的,專為偏遠或貧苦的民眾服務。如果你是兒童,我就設立雲水書車;像現在佛光山就有五十部雲水書車,每日穿梭在台灣各個偏遠的鄉村,巡迴於山上、海邊,或是送到一些有貧苦兒童的地區,讓他們有機會閱讀,藉由書籍接觸現代的世界,了解現代的社會。 另外,你要吃素,我們鼓勵信徒開設素食餐館;你喜歡參與佛教的集會,我們有各種的青年會、學生會。如果你希望進一步皈依、受戒,我們就辦三皈五戒;甚至於你想要體驗短期出家,我們就辦短期出家修道會。 總之一句,我們把信徒帶進佛教的世界,我們的原則是弘揚佛法,所以我們所辦的任何事業,都要能宣揚佛教;我們凡有所作,都是以佛教為中心。不管你是想要研究佛教,或是你想要學佛,或是你想提升信仰,昇華你的心靈世界,我們都能提供各種的服務。在這一個願心之下,長久以來我們始終堅持「非佛不作」,凡事要以能宣揚佛教為主。 我們也鼓勵信徒,現在要用佛教的精神,擴大佛教對社會的服務,例如你要養老,我辦養老院;你是單親家庭,我辦育幼院,我可以代你撫養子女。甚至對於一些「好苗子」,如「珍珠」般有理念、有潛能的學生青年,我們栽培他,給他獎學金,或是送他到世界去留學。 我們秉持「非佛不作」的理念與原則來服務社會,至於他本身將來與佛有緣無緣,並不在我們的要求之內;我們是無條件、不求報償的奉獻,他個人的興趣、信仰,由他自己決定,我們只是開個慈悲之門,這是我們的原則。 目前佛光山興建了一座佛陀紀念館,你進館,我們不收門票;你停車,我們不收停車費;你們的家裡有長輩老幼,我們都特別的設有無障礙空間、休息室、哺乳室,提供輪椅、嬰兒車等服務。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秉持我們的理念,為佛教、為佛陀施捨歡喜慈悲,為佛教來和社會大眾結緣。誠如《金剛經》講的「無相、無我」,這是我們非佛不作的原則;佛教裡說的「慈悲為本,方便為門」,就是我們非佛不作的宗旨。 現在我們成立了公益基金,為鼓勵媒體多報導、傳播一些善行好事,因此設有「真善美新聞貢獻獎」。我們對世界華人文學,每年都有優秀作家的獎勵;我們對於大學、中學、小學,也有「三好校園獎」,積極推動「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的三好運動。 我們的目的,是希望用我們的信仰,來提升民眾的道德,用我們的行事作為,來增添社會的福祉。也希望我們佛教界的同參道友,或是社會上的一些有心人士,都能一起來參與我們「非佛不作」的各項發心,共同來弘揚佛法。 寺院興學 民國初年,佛教曾經發生過一次重大的災難,就是有一些教育界人士及部分文人學者,如邰爽秋等人,他們倡議發起「廟產興學」運動。理由是,寺廟的產業來自於十方,而那些莊嚴堂皇的寺廟裡面,卻只住著幾個出家人,只提供給少數人在裡面養老。對此,大家自然感到不平。所幸後來有一些護持者出面維護,總算把這一場災難給平息過去了。但是,今日我們佛教的出家人,大家不能沒有憂患意識,否則這種災難還是會再次發生的。 首先,我們不要認為把寺廟的產業拿出來興辦教育,那麼佛教不就損失、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其實,對於這個提議,佛教界也不要一味的反對。一來,我們要認清時代的潮流;再者,就是要思考我們本身這樣的行事對嗎?你對龐大的廟產,都沒有把它加以正當使用,不能讓它對國家社會有所貢獻、利益,你說那些文人學者,或是有思想的人,怎麼可能不動腦筋,怎麼不會想著要把廟產拿來興學呢? 其實,寺廟本來就是一所學校,寺廟本來就是一個教育基地,它是屬於社會教育的一部分。甚至我也曾經說過,寺廟是一所因果法庭,是善友往來的聚會處,是購買心靈法寶的百貨公司,是人生的加油站,更是一所成聖成賢的學校,它對於人心的安定及智慧的增長,都有很大的助益。 只不過佛教對社會的這許多貢獻,並不是那麼的具體可見,所以對於過去社會人士提議「廟產興學」,現在不如我們自己來發起「寺院興學」運動,我們把佛教跟學校教育結合,讓寺院除了本身已有的功能以外,也把寺院做成是一個社會教育的基地,對人民實行兒童的教育、婦女的教育、社會的教育,甚至成為正式的學校,讓佛教具備教育的功能,如此還怕沒有信徒,還怕有人要反對嗎? 如果我們沒有這樣的憂患意識,現在百萬的僧侶住在寺廟裡無所事事,廟產興學的災難還是有可能再一次發生。所以佛教徒本身要有警覺性,我們要讓所有的出家人都是老師,住持就是校長,佛法就是我們的教材,寺院就是我們的學校。 我們住在寺院裡面,就要實行教化,不是只招募信徒來出功德、禮拜,求佛保佑。求佛保佑的階段,這種過程應該不容存在了,現在應該要回復到,佛弟子們都不是以佛為依附,而是依法來修持、行道。 因此,我們要把寺院作為弘揚佛法、作為傳道的場所,作為教化社會的一個學校,每一個出家人都要訓練自己做校長、做教師,發心弘揚佛教,如此還怕不受社會的尊重嗎? 總之,對於「寺院興學」,我們佛教徒自己應該要有這樣的覺悟,這是未來讓佛教長遠流傳,讓佛教能夠興隆發展的必要、可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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