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長廊】年味

THE MERIT TIMES

文／忘年 2023-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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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忘年

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用來形容年節氣氛，還真點滴在心頭，政治上有幸到兩岸三通，經濟上從農業社會轉型到工商社會，跨越涇渭分明迥異的年代，非是簡單筆墨可描述予現代年輕人。

春節最初記憶是學齡前某個除夕的早上，母親忙進忙出之際突遞給我一張灰色伍圓鈔票，丟下一句「給你帶著不能花喔」，便去忙她的事。第一次擁有伍圓「大鈔」，那年齡真驚呆了。但為何過年紅包不是除夕夜給？為何有所有權卻沒使用權？至今仍成謎！該伍圓新鈔只過路財神，過完年沾完喜氣又「物歸原主」。

兒時過年穿的新衣是「太子龍」卡其制服，因為開學後還可穿；鄰居小孩花花綠綠穿著便服，我兄弟倆「文謅謅」的大過年充滿書生氣息。但這不影響對過年的期望，寒假第一天開始我就「望春風」──倒數農曆新年，彼時無憂年華，本就天天闔家團圓，期待的是大魚大肉的年夜飯，壓歲錢則是壓軸戲。

口袋有錢心會癢，輾轉難眠「等待黎明」，百尺外觀音寺梵鐘磬槌敲我心，雖不識誦經意，福佑自在吾方寸。當時年味濃厚，鞭炮聲此起彼落，永不退流行的〈恭喜恭喜〉傳遍大街小巷，左鄰右舍玩伴相約逛台糖公司，回家觀戰大人賭四色牌，圓桌叔伯們「內戰」方興未艾，輸贏皆笑嘻嘻，畢竟開春要講吉利話，開開心心開啟一年的第一天。

「父死路斷，母死路遙」，此話誠不虛，原本與外婆家情感深厚，年初二回母親娘家號稱「副過年」，老媽走後，老一輩凋零殆盡，就真沒再回去過；更神傷的是今年農曆年前原健健康康的父親突染疫仙逝，鄉下老家頓成空屋，習俗上過年不宜拜神貼春聯，祭拜祖先後即回住處，大掃除都偷懶省略了，看來老家爾後「田園將蕪」。

過日子比過年重要，現退休無歲月，連猴年馬月星期幾都要翻桌曆，怎在意天干地支輪值生肖年，因此想要重溫年節舊夢，只能自己孵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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