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花間集】老鸛草家族的漢葒魚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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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幼藍 2023-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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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地老鸛草的花紫紅。圖／幼藍

盛夏漢葒魚腥草的葉子鮮綠。圖／幼藍

蒴果具長喙嘴狀突起，十分可愛。圖／幼藍

奧斯陸峽灣6月盛開的紅花老鸛草花海。圖／幼藍

狹長的掌狀葉5-7裂。圖／幼藍

葉片與果實逐漸變紅。圖／幼藍

林地老鸛草的花紫紅。圖／幼藍

文／幼藍

在挪威第一次遇見漢葒魚腥草（Geranium robertianum），正值我全神貫注捕追景天八寶「奶油公山羊（smørbukk）」之際。透過鏡頭，瞥見粉紅白條紋的5瓣小花現身在岩石間，伴隨的火紅葉片分外亮眼，而花謝後所結的果實尖長，宛如鸛的長喙嘴狀突起，不愧是牻牛兒苗科（Geraniaceae）老鸛草屬（Geranium）下的一種草本植物。

自從發現漢葒魚腥草後，方察覺它叢生於我常年散步路經的林間坡地碎石道上，卻因植株低矮，高度不過15-40公分，開的粉紅花極為小巧，直徑僅1-1.5公分；若沒特別彎身屈膝蹲著詳細觀察，根本無從知曉它在挪威竟是一種專門治療內出血的藥草，有眼無珠地視它為無用的雜草。由於全株具腥臭味，秋天時綠葉變紅，故名漢葒魚腥草；而挪威文的正名「stankstorkenebb臭鶴嘴」與別名「urakatt尿騷貓」，在在透露出此草蘊含了極不討喜的氣息。

挪威野生的老鸛草屬植物相當多，經常可見的品種除了漢葒魚腥草之外，尚有紅花老鸛草（Geranium sanguineum）、林地老鸛草（Geranium sylvaticum）兩種。紅花老鸛草和林地老鸛草兩者的花卉類似，容易混淆，簡單的區分方法在於彼此的花葉。紅花老鸛草的花比較大，直徑3-4公分，葉片狹長，掌狀葉5-7裂；林地老鸛草的花紫紅，直徑2-3公分略小一些，花的中心呈白色，掌狀葉片肥大，通常分裂為7片，因而在挪威文正名「skogstorkenebb森林鸛嘴」之外，又俗稱「sjuskjære七裂」。

6月盛開的紅花老鸛草、林地老鸛草，是挪威女子每年6月23日仲夏夜採集的野花之一。傳說未婚女子在這一天摘採7種野花，插置於房內，夜晚則可窺見未來夫婿的樣貌。同為老鸛草屬的漢葒魚腥草礙於臭腥味，則不在仲夏夜採集的野花名單中。

牻牛兒苗科老鸛草屬的漢葒魚腥草中文名雖有魚腥草，卻和三白草科蕺菜屬的魚腥草全然不同。漢葒魚腥草在台灣僅生長於玉山、梨山、合歡山、大霸尖山等高海拔1800-2900公尺的山區，不似挪威於野外平地隨處可見。有別於挪威用來治療內出血，漢葒魚腥草在台灣通常作為消腫解毒、袪風除溼之用。

文明的演進致使極具藥效的漢葒魚腥草為人遺忘，遍生挪威野外卻乏人問津，甚至視為敝屣，著實為它惋惜。或許本身散發的腥臭氣，不致像熊蔥受到名廚的讚譽，幾乎被採集殆盡，反而維護漢葒魚腥草的周全，得以繁衍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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