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file_exists(): open_basedir restriction in effect. File(../layoutv3/pre_render.php) is not within the allowed path(s): (/home/merittimes/.composer:/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ublic_html:/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rivate:/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ublic_shtml:/home/merittimes/tmp:/tmp:/var/www/html:/bin:/usr/bin:/usr/local/bin:/usr/share:/opt) in /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ublic_html/parent/_page.php on line 160

Warning: file_exists(): open_basedir restriction in effect. File(../layoutv3/render.php) is not within the allowed path(s): (/home/merittimes/.composer:/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ublic_html:/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rivate:/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ublic_shtml:/home/merittimes/tmp:/tmp:/var/www/html:/bin:/usr/bin:/usr/local/bin:/usr/share:/opt) in /home/merittimes/web/merit-times.com/public_html/parent/_page.php on line 322
閱讀 | 人間福報

閱讀

【徵稿啟事】

本版歡迎讀者投稿,來稿請附姓名、戶籍地址(附鄰里)、通訊地址、身分證字號、轉帳金融機構(含郵局)分行及帳號,凡獲選刊登之文章及照片,將同時刊於本報電子報與合作網站、媒體。

MORE

【勸世寓言】都是貪字惹的禍

文/趙爽 提起貪念,故事開篇的觀音院金池長老,更有代表性。金池長老的「修煉」水準不能算低。近旁住著黑熊怪這樣的鄰居,還是很得實惠的,「那黑大王修成人道,常來寺裡與我師父講經,他傳了我師父些養神服氣之術」,所以老和尚活到了二百七十歲。可惜,活了那麼多年,「侍奉」觀音菩薩這麼多年,「貪」字卻沒有戒除。 唐僧師徒來到這荒山野嶺孤寺借宿,發現這兒的和尚們生活真是有品質:喝茶的器具是「一個羊脂玉的盤兒,有三個法藍鑲金的茶鐘,又一童,提一把白銅壺兒,斟了三杯香茶。真個是色欺榴蕊豔,味勝桂花香」。 招待遠方來客,備上美食美器、喝點好茶還算是盡地主之誼,就算是炫耀也還有限。單說這位老和尚,出家二百五六十年居然攢了七八百件袈裟,一件一件從櫃子裡拿出來掛在衣架上,真個「滿堂綺繡,四壁綾羅」。 夠氣派,但也很可笑。人,尤其是男人,和尚,又不是衣服架子,要這許多袈裟做什麼呢? 話說袈裟這物,本是和佛教一起從印度傳過來的。印度的和尚之所以要披袈裟,是因為印度地處熱帶,一般人都以白衣為主,出家人為了在身分上區別於俗人,才披上了這種「雜色」的袈裟。早期的袈裟以樸素為主,而且必須是多塊碎布拼接而成的。中土佛教中的袈裟類似於一種禮服,一般在重要場合穿著,材質上自然會講究一些。只是出家人本該以修行自律為主,反觀擁有十二大櫃子、七八百件錦繡絲羅袈裟的金池長老,哪裡還是修行的和尚,明明是喜歡炫富的土財主、守財奴。 孫行者看不慣金池長老的嘚瑟樣,一定要展示一下自家的錦斕袈裟,唐僧則不同意:「莫要與人鬥富」。小說中的唐長老,和真實版的玄奘已經很不一樣了,是個有不少缺點的「凡人」,不過他在觀音院說的這一番話,卻很有水準,洞察人心極其透徹:「古人有云:『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見貪婪奸偽之人。』倘若一經人目,必動其心;既動其心,必生其計。如是個畏禍的,索之而必應其求,可也;不然,則殞身滅命,皆起於此,事不小矣。」 看著有點眼熟不?孫悟空的「授業恩師」︱︱菩提祖師也說過類似的話。想當年在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孫悟空剛剛學會了「七十二變」,禁不得師兄弟們攛掇,當場就變了一棵樹給大家看,結果被菩提祖師一通教訓:「我問你弄什麼精神,變什麼松樹?這個工夫,可好在人前賣弄?假如你見別人有,不要求他?別人見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禍,卻要傳他;若不傳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這件事的後果可不僅僅是「徒弟」被「師父」臭罵了一頓,還被趕下了山! 不得不說猴子是真不長記性啊,上一次是「七十二變」,這一次是「錦斕袈裟」,起因都是猴子的「賣弄」之心。而前後兩位「師父」,教訓的也都是同一個道理︱︱高調、賣弄容易招禍。其實孫行者這種凡事要爭個高下的脾氣,是另外一種「貪」,貪圖的是「贏」,以及「贏」帶來的「名聲」和心理滿足。 偷雞不成蝕把米 唐僧的直覺是準確的,果然,一見袈裟,金池長老就起了歹心,想要不顧一切占為己有。一九八六年版電視劇《西遊記》中,表演藝術家程之先生將金池長老的「貪」演繹得淋漓盡致。很多人都熟悉這個段落。老和尚先是藉口燈光昏暗,要借袈裟一個晚上回去細看。唐僧不願意但又不好意思說,孫悟空要顯示大方,還是借給了他。然後,老和尚回到禪房對著袈裟直哭到二更。眾僧詢問再三,他才說,袈裟光看不過癮,要是能穿上一天,「死也閉眼︱︱也是我來陽世間為僧一場!」可惜眾多徒子徒孫,都沒聽明白「師公」的弦外之音,還出主意說可以多留唐僧幾天,就能多穿幾天了。其實呢,「師公」心裡想的壓根兒是另外一回事:「縱然留他住了半載,也只穿得半載,到底也不得氣長。他要去時,只得與他去,怎生留得長遠?」 接下來「師公」和「徒孫」的對話,基本上是策畫犯罪: 小和尚「廣智」出主意殺了唐僧師徒滅口,可是︱︱雖然並不了解孫行者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大家卻都已經看出那「毛臉雷公嘴」不好惹,未必殺得成;另一個小和尚「廣謀」又提出了第二方案︱︱火燒比刀砍要強。於是,全寺和尚半夜起床,一起搬柴火準備火燒唐僧。 果然如唐僧所說,「既動其心,必生其計」,貪念一起,觀音院瞬間變成強盜窩。不過,老和尚和小和尚都沒想到,他們遇到的是不惹事就會死的孫行者。發現和尚們要放火,猴子就上天去找廣目天王借來了「避火罩兒」,罩住了唐僧住的禪房,又在房檐上助了點兒風,觀音院整個被燒。火光又招來了黑熊怪,順手牽羊帶走了袈裟。經營了二百多年的「家當」沒了,挖空心思想占有的袈裟也沒了,對於視財如命的金池長老來說,「命」已經沒了,再加上害怕孫行者來索要,只有一頭碰死。 (摘自《西遊妖物志》,時報出版) 【作者簡介】 趙爽 1972年生,北京大學中文系文學碩士,電視一級導演。研究明、清小說和近代文學,製作農業科普節目,文史、科普時有交叉。主編過大型科普叢書《農業十萬個為什麼》,製作過《紅茶的故事》、《麋鹿爭霸》等獲獎節目。著有《人文草木:十六種植物的起源、馴化與崇拜》、《西風東漸:衣食住行的近代變遷》、《中國近代十九個迷案》等。

MORE

警察與車

文/度睿 瞬間「哇兒──哇兒──哇兒──」不遠處的警察早已等候在旁,我將車子靠往路邊。黑夜籠罩裡,兩位警察出現,短脆而急促的警笛大響,瞬間帶來壓迫…… 他快馬加鞭,馬頭張牙舞爪狀似侵襲,疾馳而來。發覺自己被跟蹤,趕緊轉入小道,開著舊車在維吉尼亞州大學城黑堡(Blacksburg)馬路閃躲。馬匹比警車更容易調動,美國騎警能提供警察高度的優勢和絕佳視野。但他只是開著一般警車,一路從Main Street(主街,北美常見街名)拐彎逼仄,即使在幾輛車後,仍感覺隔空宰制迫我下車。幾分鐘後,我放慢速度,停住,將兩歲多女兒從汽車安全椅帶出來。 警察伯伯也下車。站在外頭,並沒微笑望著他。他倒禮貌點了頭,問我為何車子沒貼上「廢氣排放檢驗」 (Exhaust emission inspection) 標籤?「很簡單,因為找不到適合這款超級舊車的零件可以修理。」我想起初來美時人家教的,遇見警察得理直氣壯,勿慌張。「那就不能開這輛車。」他和緩地說。「不開要怎麼出門?」提高嗓子。「能不能換輛車?」他嘗試。「不行! 再半年我老公就要畢業了,也許離開美國。」意志堅決。「但我的職責就是負責抓出違規上街的舊車,我已經注意你的車子好幾次了,每次你都溜走……」開始咄咄逼人,不肯退讓。 車子是在紐約州水牛城買的二手車,一路開到加州LA,再從西岸開過近十個州抵達喬治亞州薩凡納(Savannah),再開來維州黑堡。我們只是留學生,都已經在這住四年了,即將畢業,麻煩通融。我放低姿態,微胖的他開始流露堅毅風骨,說著長串英文,要我不能再開。兩造互不相讓,聲音正漸次提高之際,「哇──」我家女兒小小身影,突然在家門前走廊孤單站著哭起,「看! 您把我女兒弄哭了……」我說,趁機祭出孩童至上法典。 任務未達成又惹得幼童驚怕啼哭,警察伯伯躊躇呆站一會,訕訕離去。 過了兩個月,一位上洗衣房一定自己先手洗好、只去烘衣,生活更節省的留學生太太好友,家裡的車子老公開去學校,沒有手機年代,偏偏晚上聯絡不上,只好打電話請我載她和小孩回家,兩人此刻是在鎮上的中國餐廳。 我其實有些為難,因為這些日子已經發現車子有時無法停煞。比如,某天載著女兒和另一位朋友去學校的鴨子湖畔……「不行不行,車子好像煞不住了。」我有些著急,同車的好友也緊張大叫,「快!試試看碰撞大樹,看能不能停止……」咚!車子馬上停住了。幸好鴨子湖的明媚風光,紓解了彼時的驚恐。忘了那天怎麼回到家的。 「車子一定有問題,有時煞不住的。」我信誓旦旦地說。「明明我開就沒問題。」外星人老公一律如此回答。情況就像馬達引擎的電風扇,將壞時,有時仍可以如常運作;但有時偏就不行。 女兒和老公在家,我無法多想,趕緊驅車前往。好友帶著三歲執拗兒子,說傍晚時小孩肯走路,好不容易帶他走來餐廳,飯後卻不肯走路回家,都快打烊了。「乖一點,別吵喔,等下萬一煞車失靈……」我的話沒說完,前面十字路口紅燈當前,我的車子就是停不住,大剌剌往前穿越。 「停停停──紅燈啊!」朋友大叫起來,瞬間「哇兒──哇兒──哇兒──」不遠處的警察早已等候在旁,我將車子靠往路邊。黑夜籠罩裡,兩位警察出現,短脆而急促的警笛大響,瞬間帶來壓迫感,我們忽地就被請入坐在警車後座。才知警車後座和前座椅背上裝置一根根柵欄,或許怕重刑犯企圖從背後行兇。前座右方警察開始滑溜說英文,「怎可開這樣的車出門?」有些嚴肅。「它只是有時煞不住,並非常常。」聲音微微顫抖,畢竟生平第一次坐在警車裡。不意,陌生場景竟讓男孩哭得更大聲,直嚷著要下車。看來母子可以落跑,似乎兩人都無罪,犯上欺君之罪的只有我。 剩下我單獨坐後座。前座右方警察又說:「請妳先生明天找廠商將車子開回去,車子該開去Junk yard(廢物場) 報廢了。」聽來讓人傷感,「但是我們就沒車了?」聲音不自覺哽咽。「沒車請妳先生再去買一輛。」斬釘截鐵回答。「難道你不知前陣子美金和台幣匯率仍是一比四十?」我有些辛酸回說。不意他竟轉頭安慰我,霎時近距離四目接觸,這不就是聖派翠克節的帥哥騎警嗎? 情景湧現,該日小鎮上整條遊行隊伍,都穿戴綠色向愛爾蘭人守護聖徒派翠克致敬。前排導引的四位騎警,中右第二位帥帥的,在遊行隊伍裡,免不了引人聚焦注視。 警察瞬間從張牙舞爪般的追殺,華麗轉身,英姿煥發騎著馬過來,向著夾道歡迎的人們微笑。並且特別看看我,對我瞧了瞧,讓人產生幻想。 突然覺得今日被抓進警車,付出代價倒也值得。真是感謝美國的愛爾蘭後裔將這節慶發揚光大,即使小鎮沒有像芝加哥,將整個河面染成綠色的儀式;美國夢也總會將沮喪懊惱滅絕後昇華,帶來契機。 短短幾天內買了一輛還算新的雪佛蘭二手車,新車較不熟悉,由老公開;我開著那輛Pontiac(龐帝克)老爺車跟隨其後,前進最近的Junk yard。 默默疼惜地回頭看,在心裡不斷說再見了。鎮上沒有舉辦報廢車碰碰賽,美國農村許多地方每年都會舉辦,即使比賽有危險性,大家仍開著瀕臨報廢的車輛在賽場上追撞,直到最後勝利者出現。 「進來啊……」老公對著怔怔在外的我喊著。望著陪伴我們多年、跑過美國新大陸的老爺車,萬分不捨。坐進新車後,老公說:「妳想開去參加廢棄車碰碰賽?」「沒錯,它該是最後的勝利者。」我堅定地回答。

MORE

【閱讀作家】 撕畫‧油畫‧小說‧電影

文/絮羽 月前,作家黃春明出席台北國際書展「創作是永不歇息的遊戲」講座,他表示,只要肯提筆,永遠有寫不完的故事。不久前,他出版《撢亮星空的菅芒花》,書中呈現詩與撕畫作品,事實上,他對撕畫的興趣甚早,一九七五年由吳祥輝出版《拒絕聯考的小子》的封面正是黃春明的撕畫作品。 另外,他也有油畫方面的創作。例如一九八四年他畫的〈自畫像〉,翌年成了他在皇冠出版的小說集《鑼》的封面。《鑼》描寫的背景是一九七○年代的台灣社會,原以打鑼作廣告維生的故事主角,因擴大機的發明而失業,主角勉強混入協助喪事的行列混口飯吃,後來有機會再度重拾打鑼工作,卻因他刻意誇大表現而自毀前景。黃春明曾在一則訪談中表示,創作當時他住在宜蘭,與鄰居孩童們很有話聊,他在完成〈自畫像〉之後拿給孩子們看,問問畫得如何?孩子天真答道:「好像共匪!」黃春明趕在顏料未乾時在畫上刻字,他在畫上刻著作畫時的心境,談到他正在寫《莎喲娜啦.再見》的電影腳本,已苦思一個月。 《莎喲娜啦.再見》原本是黃春明在一九七四年出版的小說,他回想創作當時恰逢台日斷交的前半年,故事描寫日本經濟起飛時,許多日人到台灣的溫泉旅社消費,台人接待時表面上逢迎諂媚,其實內心有諸多悲憤與無奈,終在故事主角一次擔任翻譯時,藉雙方都不懂對方的語言時趁機亂翻,以侵華戰爭挑起日本人的愧疚,暗諷日本(殖民者)不懂反省、台人(被殖民者)不懂覺醒等。而這部小說之所以改編成電影,恰逢一九八○年代台灣電影工作者發起「台灣新電影」運動,作家小野曾在一則訪談中表示,當年其實是禁拍「黃土地、小人物」等社會寫實的題材,但他與吳念真當時在中影工作,就想策畫一系列的鄉土文學改編電影,試圖改變電影界的狀況。除了《莎喲娜啦.再見》,黃春明在一九六九年寫的《兒子的大玩偶》,也在一九八三年被改編為電影。 近年來,黃春明雖已耄耋,但他曾在一則訪談中提到,他腦中還記著很多故事。他還憶起兒時,他的祖母帶他膜拜夜空裡的明月,他表示自己早年沒有宗教信仰,只是如今他仍會不由的朝月娘一拜,他表示感謝上蒼讓他這把年紀了還身體健康、頭腦清楚。

MORE

【詩】 民雄日式招待所

文/渡也 兩層樓檜木老建築 姿態幽雅 住在民雄電台附近 曾熱心招待日治時代 日籍員工 縣府從歷史深處將它挖掘出來 復健建築的骨骼和肌肉 讓它比昭和年間更健康、養生 更有精神 如今招待二十一世紀 遊客和文化創意 電台再也不會遇見空襲的聲音 不會遇見戰鬥機咆哮的身影 招待所每一根檜木都愉悅 遇見它們自己的香味

MORE

【談藝論美】話說「飛白」

文/陸茂清 飛白,即飛白書,屬書法藝術的一種特殊風格,它的創造者,是東漢文學家、書法家蔡邕。唐代張懷瓘《書斷》:「飛白者,後漢左中郎將蔡邕所作也。」唐代李綽《尚書故實》亦云:「飛白書始於蔡邕。」 蔡邕年輕時就專注於書法藝術,曾在中岳嵩山搭茅為舍閉門學書,時過三年,書藝大進,尤精隸書。有傳說他在嵩山得了「神授」,故突飛猛進,實是勤學苦練的結果。 漢靈帝時,蔡邕以博學多才、能書善畫入選議郎,官拜左中郎將。 據《尚書故實》云:「蔡邕……在鴻門見匠人施堊帚,遂創意焉。」「鴻門」即鴻都門,京師洛陽的門名;「堊」,古指白色土,可用作粉飾牆壁。 一日,蔡邕路經鴻門,見匠工正在修葺門面,用笤帚蘸著拌了水成糊狀的白色土往牆上塗刷。他饒有興趣停下腳步觀看,原來笤帚過處留下的條條白絲引起了他的注意。 蔡邕靈感頓生:此種露白用在書法上,倒是別有風致。於是招呼一聲,從匠工手中接過笤帚,在牆上刷寫了幾筆,邊品味邊連聲稱妙。 回到家中,蔡邕磨墨鋪紙練習起來,揣摩著如何落筆、運筆、收筆,日復一日鑽研,不斷提煉、昇華,終於自成一體。字似用枯筆寫成,黑色中的絲絲露白恰到好處,蒼勁渾樸又予人飛動之感,古代多用於宮闕及風景名勝之題匾。 後人稱蔡邕創造的此種字體為「飛白書」,古代書家既有定語,又有理由。如《太平廣記‧書一》引南朝書法家王愔的話說:「宮殿題署,勢既勁,文字宜輕微不滿,名為飛白。」「輕微不滿」即指筆畫中夾雜的白痕。宋代黃伯思的書學專著《東觀余論》亦言:「飛白,取其若絲髮處謂之白,其勢飛舉為之飛。」 自魏晉以來,飛白書素為書家推崇,世代相傳至今,並被嫁接到繪畫中,時下泛稱國畫中乾枯筆觸部分為「飛白」。

MORE

【我行遲遲】那日,我走了一段過去

文/葉含氤 今秋在西安,一日之間參觀了兩座皇陵,有漢武帝的茂陵,有唐高宗與武則天合葬的乾陵。這兩地分散在咸陽往寶雞的路上。路況平坦,視野開闊,是冷清的鄉間,沿途沒什麼村莊,田地也三三兩兩,稀稀落落,給人一種莫名的寂寥。 從市區出來,約兩小時抵達茂陵。茂陵雖是漢武帝陵,但看的不是武帝,而是帝陵旁的霍去病陪葬墓,以及霍墓旁的石刻群。真正的帝陵,是在距離陵園四五公里外的一個大土丘。我到的早上,霍去病墓前放了好幾束鮮花,在我拍照的時候,還有一位女生捧著花束前來,問過她才知道,這些來獻花的人,都是以一生戎馬,打通河西走廊的霍去病為偶像。想不到這位兩千多年前的少年英雄,至今依然如星辰閃爍。 看皇陵,看的是陪葬墓,這與秦始皇陵相似。遊客去看舉世聞名的兵馬俑,也只是眾多陪葬坑之一,但它卻聚集了眾人的目光。而秦始皇的墓地,距離兵馬俑坑也還隔著幾公里遠。 可知鼎盛時期的帝陵面積都非常龐大,是難以想像的那種龐大,人們就算到了帝陵,往往也僅能管窺一隅。 至於唐朝的乾陵,也是宏偉有之。沿著漫長而寬闊的神道往上走,走過天馬、走過闕樓、走過神道旁巍巍而立的石像群。這段路筆直而迢遠,走了近三十分鐘,才走到了中宗李顯為父親李治立的「述聖記碑」,而另一側與李治碑文並立的,是李顯為母親武則天立的「無字碑」。同樣的,此地距離兩位帝王葬身之地還有數公里之遙。 一般而言,墓前的碑文都是歌功頌德的文字,而中宗為母親立的碑為何「無字」?有一說法是,李顯不知怎麼稱呼武則天,要稱皇帝?還是稱母后?此外武氏做的那些荒唐事,也讓李顯無言以對,其中最讓他痛心的,莫過於武則天殺了他的兒子。這種種的事件讓生為人子的李顯最終決定在碑上留白。可想而知李顯與武則天之間複雜又矛盾的情緒。 帝王家的幸,是名望,是富貴榮華;帝王家的不幸,是多情,是身不由己。 漢唐兩座帝陵相距六十公里,坐在汽車裡的我心情一如窗外的風景,平和、單調、無華、乏善可陳。直到路旁的指示牌上「馬嵬坡」三個字映入眼簾。 馬嵬坡,一個著名的歷史地點,是整部唐朝史怎麼也繞不過去的一個地方。沒想到它竟如此庸常,如此不起眼,就像眾多小村莊中的一個。一千多年如白駒過隙,就如同今天的我乘車路過,也只是一轉眼的事。但我心中卻翻騰著一千兩百多年前,那個痛厲怖懼的夜晚。 此地是唐玄宗江山與美人的抉擇之處,是楊國忠被誅之處,是白居易詩中「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顏空死處」之處,是太子李亨與父親李隆基分道揚鑣之處,也是玄宗喪失政治籌碼之處。在西元七五六年的七月,這裡經歷了波詭雲譎的一夜。 我完全沒有預期會路過馬嵬坡,因為沒有預期,所以猝不及防。令我感嘆的是,馬嵬坡距離西安城不遠啊!不過就是兩小時的車程。當年心魂未定的玄宗還沒來得及從逃離長安的倉皇中緩一口氣,立即遭逢政權可能一夕丕變的危機。那夜跟隨玄宗逃難的士兵們譁變,誅殺楊國忠,並脅迫玄宗殺死楊貴妃。因為他們認為導致安史之亂的禍首,是楊貴妃的兄長楊國忠。最終士兵們用威嚇、用軍心、用大義,軟硬兼施迫使玄宗棄佳人守社稷,輕小我重大我,哪怕玄宗下這個決定,心中多麼悲痛、多麼煎熬、多麼悽惶,又多麼不捨得。 安史之亂,不僅是玄宗的痛,也是唐朝人的痛。意氣風發的李白因此抑鬱而終;憂國憂民的杜甫因此四處逃難,而風度翩翩的王維因此經歷了被逮捕與裝病的狼狽……。史冊在這裡畫了一筆誰都無法忽視的時代斷點。 時值金秋,我走出西安城,走進漢陵,走進唐陵,彷彿也走進馬嵬坡的那一夜。曾經的威武剽悍,曾經的傾軋奪權,曾經的驚心動魄,曾經的繾綣柔情,都如路旁的黃葉旋揚,最終塵歸塵,土歸土。 皇陵韡曄,巍峨如斯;馬嵬舊事,夢繞殘月。 那日,我走了一段過去。

MORE

【生活快門】懷舊古亭畚

文/楊雯茜 在彰化鄉下老家三合院稻埕院子的另一頭,矗立著一座古亭畚,斗笠或涼亭的頂部、圓鼓鼓的腹身,造型古樸。許多都市的朋友不知道此物,加上社會型態轉變目前已少見,倖存的應是改良後,供大家懷舊憶往。 古亭畚是早期農家儲藏稻穀的小型簡易米倉,因台灣氣候多雨潮溼,它會架離地面,避免儲存的穀物受潮,是早年農村不可或缺的設施。 功成身不退,依然屹立,彷彿低聲訴說它曾見證先民的努力。

MORE

【努力有成】學瑜伽很快樂

文/吉兒 「肌肉有記憶?」從前,我疑惑,也不信。 古人說一體兩面,那可恨的新冠疫情也有它的可取處?猶記去年開始三級警戒後,全台瀰漫一股低迷、恐慌氣氛,怕染疫,更怕帶給家中老幼危機。原本頗愛搭乘捷運與公車到處參觀的我,開始崇尚宅在家的生活,但也因此活動量大幅減少。眼看體重機數字不斷飆升,仔細檢查確認沒故障,這才如夢初醒:「必須運動」﹗ 不能出門,那……居家運動?拿出塵封已久甚至有股霉味的瑜伽墊清理乾淨,上網找了位符合自己調性的瑜伽老師,就此開始自律課程。起初最多每周兩次已感吃力,逐漸習慣後,反而一日不做瑜伽便覺全身筋骨不對勁。此外,還有意外收穫:本容易落枕、腰痠背疼的毛病不藥而癒了!或許正是所謂滾石不生苔,愈動才愈靈活。 已經習慣固定做瑜伽,才知「肌肉記憶」真實存在。面對原本感到很難的新動作,經由重複的練習過程,肌肉漸漸適應了。於是乎,一次又一次成功並熟練的達成動作,這時候自然也更有信心和興致學習。「YES!我終於做到了!」那股開心的感覺就像跨年夜的煙花一般,絢麗綻放。 肌肉真的有記憶,但得經歷不斷的嘗試過程,佐以強大耐力與恆心,一點一滴積累……最終,必能嘗到讓自己回味再三、難以忘懷的快樂果實。

MORE

【失去摰愛】走過傷痛啟新生

文/菩提 先生是生活習慣良好的公務員,不菸不酒,喜好登山健行、騎腳踏車等活動,身體硬朗,稱得上是「健康寶寶」。然而,那年夏天的早上,正欣喜小女推甄上台藝大時,卻發現先生在床上昏迷不醒。緊急送醫,照了電腦斷層,竟被診斷是腦部大面積出血。動完手術,經過十多個小時的等待,先生的命是救回來了,但卻變成半邊癱瘓、失語的重度身障者,我們全家依賴的「大樹」就此倒下了。 我毅然決然的從職場引退,親自在家照顧先生。曾請過外籍看護來幫忙,但申請來台的,一心只想到工廠上班,半年來不斷的找勞委會誣告、勒索借錢,恐嚇欲逃跑,搞得我心力交瘁,最終放棄,改用一天來家服務三小時的長照居服員。 出院後,為了讓先生活得有尊嚴,我自己訓練他吞嚥,拔除了他的鼻胃管,讓他能自己進食。我每天協助居服員幫先生洗澡、拍痰、做關節運動,扶他靠牆站立,輔助他移動腳步走路,移位至輪椅做職能復健。由於每日密集復健,加上他自己極旺盛的意志力,雖進出加護病房九次,但每次都能平安出院。 孩子和親友心疼我,屢勸我把先生送到安養院,我辛酸回應,那裡完全無家庭溫暖,怎麼捨得?十三年來,我終年無休的獨立照顧,雖然身心俱疲,但能和先生一直相伴相隨,覺得也是種甜蜜的負擔而甘之如飴。今年他的生日,我還祈求他能讓我再照顧十年以上,他眨眼示意。然而,才過不到三個月,一個夜晚,他卻突然撒手人間,讓我痛不欲生。 百日期間,因失去生活重心,我每天渾渾噩噩。我把整個房子的物品重新整理歸位,讓自己處於極度忙碌的狀態下度日,如此過了一百多天行屍走肉的生活。某天,突然接到合唱團團長真摯的關懷電話,讓我從悲痛中覺醒過來。他們是我出社會後參加合唱團,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多年來,由於我忙著照顧先生,幾乎已與大家斷了往來。但先生告別式那天,合唱團團員竟然全員到齊來參加儀式,當場令我感激涕零。 藉助一輩子好朋友的慰藉,以及自己努力的蛻變,慶幸終於開啟我的新生活。我悉心照顧原屬於先生陽台的所有花木,使其變成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象。早、晚拜茶水時,都會對著牌位「啾啾」話語。我總當先生還是存在的,只是看不見他而已。我將他的相片置於隨身攜帶的皮夾內,感覺不論我身處何處,他都與我同行。 上周,團長歡迎我回歸,在她家辦了聚會,大夥歡樂一整天,讓我重拾歡顏。下月中,我將邀請好朋友到家裡,和同是合唱團的先生一起聚會,希望能重溫以前先生帶我去登山的歡樂氣息。

MORE
/504
追蹤我們 訂閱《人間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