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大師啟導的 大智慧恆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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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觀看次一、後大師時代同時也是AI時代
大師圓寂後最大事件是ChatGPT的問世，這是「工業革命」以來劃時代大事。因為「工業革命」的實質乃以機器替代體力勞動，而ChatGPT標誌著人類部分腦力勞動也將被機器替代。
正如智慧手機的普及，使有些人患上「手機依賴症」一樣，ChatGPT在成為腦力勞動者方便的助手同時，會不會使有些人大腦退化？看來，如何把握的關鍵還在開發者、使用者對此有無自覺。自覺覺他也是人間佛教思想的最重要的運用之一。
第六屆星雲大師人間佛教思想研討會時，我曾提出AI缺乏眾生，特別是有情眾生才有的慧根問題。當然，有慧根僅表示存在覺悟的多少不等的概率性（待緣激發）可能，有人雖存慧根，如星雲大師曾呵斥的那樣，只是「焦芽敗種」，那也枉為了萬物之靈。如今仍缺乏證據推翻拙見。不過，為澄清問題，在此進一步說明覺悟，特別是「大悟」乃是內生性大智慧的閃現，這正是大師對我們種種啟導的出發點。
二、內生性大智慧與「知識」及其派生的外源性智慧的根本區別
知識可以傳授學習，經練習運用可以轉化為外源性智慧。
內生性大智慧則唯由啟發開導，激發內心深入思考才能獲得。它不可能直接傳授，又不得不通過語言文字形式記憶、保存，成為對後人的啟發之資──「另類」的傳授，因為「說似一物即不中」。
大師之所以被公認為大師，正因他最擅長啟發引導，例如：「戒律即自由」。為什麼說ChatGPT經深度學習、訓練後，依然只能擁有外源性智慧？因為：
1.其依賴的「大模型」（演算法）係外源輸入。
2.其依賴的「大數據」更係外源。
算力對人而言當然屬外源力量，其力量遠超人腦，而且會愈來愈大。
三、什麼是ChatGPT永遠也無法達至的？如何證明？
1.內生性大智慧由啟發開導而得，非靠灌輸習練更非死記硬背。
2.內生性大智慧乃「向內尋求」，改變提升心性。例如，改變二極對立的狹管思惟──簡單的非好即壞、非錯即對等等。
3.內生性大智慧能在不斷糾正「常見」（世諦、俗諦）與「斷見」（斷滅空，例如古印度耆那教）的偏差中達至中道。
4.「不立文字」，ChatGPT傻眼。依靠大語種資料庫其能力強，僅憑小語種資料庫則弱就是證明。我也好奇，訓練者是否能使用《碧巖錄》等禪門棒喝紀錄教ChatGPT？
可以推斷，就現有ChatGPT的版本而言，這些充滿暗示但幾無邏輯連繫的文字內容，大概會使之得出荒謬回答，但用不斷提高的版本反複訓練，也許最多也只能得出貌似「正確」的回答。
使用ChatGPT與人腦比較，它自己作出的結論是，人類擁有非常複雜和多樣化的思考方式和創造力，可處理和解決各種新穎和複雜的問題，這是ChatGPT無法完全取代的。
因此，「ChatGPT會繼續在特定領域和任務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但是它不會真正取代人類」。所以，容易被AI替代的職業，一定是總做重複性的機械勞動。這就證明AI仍是智慧化的機器。
四、AI時代與人間佛教
然而，我們不要輕忽，如不能善用AI的話，將帶給人類眾生的可怕危害。對此，科學家們包括ChatGPT的發明者都已發出警告。人工智慧的推廣已經帶來了製造業所需人工勞動力的大量縮減，這也是引發對移民的怨恨及國際衝突加劇的重要因素。
可以推測，由於ChatGPT能力的不斷提升與普及，不僅製造業，農牧漁業、服務業的自動化都將加速，大部分重複性腦力勞動也將由AI替代。
所謂「白領」階層也將大量縮減。AI全面應用時代到來的場景及其後果無法預估，更不用說在軍事領域的AI應用，由具備一定自主能力的AI駕駛的戰爭機器，一定比在局部戰爭中恐怖的無人機厲害得多。
人類會對此失控嗎？迄今我們能說的僅是，只要人類這個物種存在，佛說的、人要的、淨化的、善美的人間佛教也就恆在。
人間佛教團體已經試用ChatGPT弘法了嗎？這將發揮空前威力！人間佛教團體對待ChatGPT是否足夠善巧？是否能為全人類善用ChatGPT以及為控制ChatGPT極有可能的造惡提供助力？
內生性大智慧雖不可能直接傳授，星雲大師曾擁有的大智慧卻啟發開導了一代又一代的傳承者，在他們的心中，大智慧又不斷生起，並啟發著後人。在這一意義上，大師啟導的大智慧恆在人心。
雖然通過語言文字形式記憶、保存的不過是個體形式的大智慧生前遺存，但其足以凝聚人心，這也昭示著人間佛教的未來。
（轉載自《人間佛教》學報‧藝文第47期，2023年9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