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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 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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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珍愛的羽毛

文/林煥彰 一支小小的,就是我 珍愛的羽毛; 純白的,我相信 它是屬於鴿子的 純潔善良;我們都是 反戰的, 世界需要和平, 人類需要真誠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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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款飛行】跟幼兒談論死亡

文/賴鈺婷 多數人都避談死亡。長輩如此,對於孩子更是。彷彿是個忌諱,說了觸霉頭,易招致厄運到來。 記憶所及,幼年經驗中面對親族喪禮,帶著不解、疑惑、恐懼……混雜著疲累和一知半解的悲傷。 死亡是從此之後的消失,是有人躺在壓縮機不時轟隆運轉的大冰櫃裡。是布幔圈圍起的靈位,桌案一幀亡者遺照。彩色人像,色澤鮮麗飽和。光陰像是暫留於快門開闔的瞬間,伊人還活在凝眸淺笑的時空裡。只是光陰停留凍結在弔祭的真實情境,雜著梵唄祝頌背景音樂,或低語啜泣的懷想。氣氛低迷滯緩。大人在忙,忙商議、忙禮俗儀式、忙拜飯燒紙錢、忙折蓮花元寶……,我總是緊緊跟在母親身邊,依照她的指令行事。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那樣?跟前跟後的我,心裡有許多好奇疑問。冰櫃裡的阿公不會冷嗎?堂後圍幔中,冰櫃內,一動也不動的軀體。櫃內暗黑,要瞻仰遺容時,冰櫃側邊有個紅色按鈕,按下開關,冰櫃驟亮,透過玻璃小窗,可以看清楚他枯瘦,滿是皺褶的臉。 我還太矮,要看玻璃窗內的阿公,得要攀著身子踮著腳尖,雙手搆住冰櫃邊緣。家族遠親前來弔唁時,我常搶先走在前面,主動協助開啟冰櫃電燈。 那時的我或許不真的明白,堂後布簾圈圍起的冰櫃,和靈前遺照、牌位、香案間的關聯。阿公在他那個闃暗,混雜著西藥、草藥、氣息濁重不流通的房間太久了。阿嬤說,佛祖帶阿公去玩了。但阿公的身體,明明躺在冰櫃裡。死亡或許跟睡覺很像,阿公一定是夢到佛祖了。 懵懵懂懂中長大。透過一次次親疏遠近的親朋死訊,我意識到死亡的輪廓,死生有命,禍福無常。在街頭途經喪家、偶遇送葬隊伍,我的內心微微受到驚動,暗自感到同情,卻也不敢片刻停留佇足,多看一眼。這不知從何而來的直覺反應,或許來自幼時長輩未曾說明,卻拉著我快步走避的記憶。喪葬不祥而陰鬱。不要張望、不要動心起念,不要問東問西,不要存有些微好奇之心。安靜、快步離去,是對冥冥未知的敬畏。 成為母親之後,面對日常情境,孩子童言童語的天真提問,我開始回溯自己的童年經驗。 最初和孩子談論死亡,源自於每夜陪孩子入睡前的故事時光。我在關了燈源的黑暗中,邊拍拂哄睡,邊說著腦中記憶所及的故事。來自於成語、歷史、讀過的小說……,隨意想隨口說,說得最多的莫過於我的童年、家庭和成長。免不了要提到我的父母,孩子的外公外婆。 當我說,「外公外婆在你們出生前就生病死掉了。」孩子問,「死掉是什麼意思?」我答:「死掉就是沒有呼吸了。身體的器官停止運作。心跳停止,不能說話,也沒辦法再做任何事情了。」 孩子追問:「為什麼會這樣?」我答:「因為他們生病了。生病到很嚴重的時候,看醫生、吃藥、住院、打針,做很多治療也沒辦法讓身體好起來,最後沒有辦法治療了,就會死掉。」 我試著用淺顯的話語,類比生死的差異。「人的身體就像你的故事機玩具,使用久了,有些功能可能會故障,不小心摔到也會壞掉。所以要好好保護、愛惜,照顧身體,注意健康。」 我曾在睡前說過秦始皇的故事,說過秦始皇想維持霸業,想方設法尋求長生不老藥。中秋節應景的神話傳說,月宮裡的嫦娥,相傳就是吃了仙界的長生不老藥。「人人都想長生不老,沒有人想死掉。現在科學還沒有研究出戰勝死亡的方法。生命很寶貴,要好好珍惜。」 或許這是媽媽老師說故事的習性,小故事的結論,總能轉換出大道理。我希望理性客觀面對孩子的提問,盡量給予他認知理解範圍的答案。面對不易解釋清楚的概念,我期許自己能耐心說明,不要含混其詞,用騙小孩的說詞搪塞。認識生命的有限,從而在有限之中,學習活在當下,知足常樂。 有一回,也是在睡前的故事時光中,我說著自己和姊姊的童年趣事。說到長大後,父母過世了,手足彼此扶持,隨時互助的情誼。「如果有一天,爸爸媽媽死掉了,你們兄弟倆就是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大兒子在黑暗中偷偷哭了。他低聲說著:「不想要媽媽死掉。」 輕聲安慰他。拍拍他的肩,抱抱他,說媽媽很愛你們。 他的反應,讓我受到很大的觸動。想著人與人之間,談論生死,體認死亡可能隨時會發生的事實,其終極意義,在於理解人不會永遠活著,無法一輩子在一起,而更能把內心的真實恐懼、情意表達出來,讓對方知道。 我跟孩子說明、約定,家人都要注意身體健康,睡眠充足、飲食均衡,避免危險的情境。我們都要好好照顧自己,減少生病、意外的可能。這樣才能彼此陪伴,不留遺憾。 我和他打勾勾。每個人對於愛,是有責任的。那是生命教育的一環,不要避談死亡,不要怯於跟孩子、家人說愛。開誠布公,不迴避孩子的好奇,坦然接受提問,耐心回應,親子關係會更親密。 我想起生活中孩子陸續提出的問題。假日出遊,高速公路車途,某個路段,邊坡上放眼望去都是墳墓。孩子在景物快速飛掠而過的窗景中,驚奇地呼喊我快看!「那是什麼?」「為什麼那裡有這麼多奇怪的小房子?」 我答:「那是墳墓。那是有人死掉後,埋葬的地方。」我把人因故死亡之後,軀體從入殮、出殯、下葬成為墳塋的過程,解說一遍。 有次,他們到阿嬤家,敬拜神明、祖先。孩子問,「祖先是誰?」我跟他們解釋家族譜系概念,神龕旁的祖先牌位,木盒裡面抄有祖先的名字。 孩子已漸漸能理解,清明節掃墓,慎終追遠的意義。從阿嬤對著神龕、牌位祝禱敬拜、喃喃稟告的神情,也讓他們感受到有個死後世界,神、靈與人間,終究有心念的聯繫,死亡不會是愛的終結。 我在孩子的提問中,逐步釐清自己的思緒。正面看待生死的議題,其實是一遍遍回應愛的練習。我們都要學習,如何用長長的一生,練習跟這個世界,好好道謝、道歉、道愛,乃至於可以不留遺憾地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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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巡禮】瑪家鄉禮納里

文/潘憲榮 春暖花開時節,偕內人造訪了屏東瑪家鄉禮納里,此部落的建置,緣起於二OO九年莫拉克風災重創屏東原民部落,為重建家園,選定瑪家農場營造永久屋基地,將三地門鄉大社村、瑪家鄉瑪家村及霧台鄉好茶村三村居民一起遷徙至此,並由世界展望會援助建造永久屋,取名「禮納里」,原住民語意為「我們一起走,大家一起往那兒去的地方」,有展現團結重建,迎向美好未來的意涵。的確,人類無法消弭天災,但愛可化解危難,帶來希望。 放眼望去,依地形而建的屋舍,由木頭與鐵皮構成,在綠色植物襯托下,整體外觀散發出典雅而寧靜的風情。棋盤式街道,井然有序,悠然遊逛,有一種置身於歐洲農莊的清幽氛圍,不少旅人將其譽為台版的普羅旺斯,漫步其間,腳步格外輕盈。 藝術能鋪展美善的空間,巷弄裡處處可見百合花、百步蛇及人物的圖騰,象徵著堅韌的生命力在此扎根,綻放希望。 而最常見的還有石材裝置藝術,路旁一整排石雕作品,記錄著遷徙的過程,平實又貼切地呈現生活百態,每一座雕塑都傳承原住民,積極樂觀與堅韌的精神,維妙維肖的雕工,令人歎為觀止。 突然,一座黑豹與勇士的塑像立在眼前,格外吸睛,不少人在此佇足與勇士合照,留下力與美的丰采。 走到巷口,有一雙大腳丫迎接旅人到訪,地面還寫著「Saabaw」,這是部落友善的問候語;有趣的是還用原住民圖騰,彩繪了一條星光大道,悠遊其間,很自然地感受到原住民的熱情。 部落文化體驗樂趣無窮,隨緣走入一家工坊,門口放置了各式鞋子,這是好茶部落的習慣──「脫鞋子」,寓含深邃意義,代表尊重、親近土地,以及融入部落,這一簡單的動作成為友善默契。一時興起,我和內人脫鞋入境隨俗參加串珠的行列,感受原民文化之美,無限愜意。 整個社區還保留許多懷舊建築,如眺望與指揮用的報信塔;青年聚會與研習的青年會所;燒烤食物的芋頭窯……原汁原味呈現傳統風貌。 信仰是心靈的寄託,亦帶給鄉親重建的信心。禮納里有九間教堂,被譽為教堂最密集的部落。在遷村重建的歲月,村民惦記著心靈的大家庭,齊心重建教堂;隨意走入路旁的天主堂,牆上有一大幅石雕宗教藝術,小廣場有一尊聖母瑪利亞塑像,散發慈暉;有趣的是,教堂正面圖像很本土化,是穿著原住民服飾的神職人員,讓人倍感親切。 愛與關懷,能讓人在災難中浴火重生;遊賞禮納里部落,感受原住民樂天知命的精神,內心盪漾著無限溫馨與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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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花開季節

文/耘之 流蘇花開季節,也是思念的季節。 清明連續假期,踏入園區,本以為可看到花圃一片油綠,未料每個小花圃依舊似拼圖盤,一片片不規則的石片遮覆著,各自插著一個牌子,寫著「養護中」。 花圃,其實是花葬區裡一塊塊編了號碼的小園圃,如公園裡一區區的植栽空間。記得當初園方說會在花圃上植草,如今三年過去了,卻連一小抹綠都不曾見著;走在花圃步道,欄杆上連綿的懷念紙片隨風飄動,幾棵流蘇奮力綻放淨白素雅,那些日的驚惶再次晃動起來。 那年年初,寒流一波波,猝死的新聞不時出現,令人心驚。農曆年前的一個周六,一家子外出用餐,未料到家兩個小時後,那心驚畫面在我家上演。叫了救護車,送醫搶救無效,一向硬朗的外子一句話都不及留下地去了他方。 天地瞬時翻轉,當晚,遺體安置於殯儀館,半夜三點,我領著一對子女進家門,無法接受幾小時前還一起閒散漫步、歡快地打開家門的人已然消逝;時空彷如打上馬賽克,僅憂傷突顯,但後續是不得不的進行式,怎樣也得面對。 隔日,與殯葬業者約在殯儀館,當業者問:你們要採何種儀式?火葬後骨灰要放哪裡……事發突然,所有細節都是疑問,聽著一道道逼在眼前的題問,我彷彿被拷問的人,不知如何回應。以前,娘家父母喪,重大事項有三個哥哥頂著,繁文縟節無須我擔憂,我只需負責悲傷,邊折蓮花邊思念,但此刻,我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娃,只回了句「不要是長跪久拜的,儀式簡單就好,骨灰不要是放金山東北角的,那太遠了。」 業者忙上網查哪裡有可放置骨灰的資訊,突然間,我想及外子是個極愛大自然的人,而他在世時我們就不避諱在生活中談論死亡,有一次,聊起身後事,我跟孩子說,萬一媽媽不在了,你們不必大費周章拜我,思念留在心裡就好,而若真要拜,千萬不要買糕啊粿的那些我不愛的東西,就買芭樂拜吧,那才是我的最愛,外子則說,可以的話,把他身體挖一挖(器官捐贈),剩的燒一燒,隨便灑在一棵樹下就行…… 樹葬一詞跳上腦際,我詢問孩子意見,也問業者相關細節。 「除了樹葬,還有花葬……」也上網查著相關資訊的女兒,邊聽邊喃喃。那瞬間,我恍悟,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與其葬在樹下,花葬的視野感覺更清朗更寬闊,老公應該會喜歡…… 「那就花葬,好不好?花葬位置就在爸超愛的陽明山,好長一段時間,他每遇周休,背包揹著,相機帶著,一個人就去了。」我問孩子。 「好。」 「但,我們問一下爸拔,好不好?」 「好。」 於是,業者領我們到臨時靈位前,由兒子代表,從金童玉女下方拿出兩枚貼著圓型綠色貼紙的十元硬幣。兒子雙手合十,默問,兩手往地上一擲,兩個銅板落了地;一個銅板瞬間躺平了,另一個則不斷轉圈,一抹綠影在地上旋舞著——那畫面,不正是個隱喻?不正似愛山人流連於大自然那般? 那銅板維持了數秒之久,然後像在大自然走太久的人見一寬闊草地,不自覺就躺下來了——聖筊。 終於定案了,心中石落下,有那麼一些些輕鬆感,一點點欣慰,即使正在處理的是極悲傷的事。 然而,花葬前一夜,我又掛急診了。自從憾事發生,本已是癌病人的我,每到傍晚,心頭便莫名地慌,深怕自己也「突然就走了」,獨留還太年輕的姊弟在人間,暗夜裡,心臟常敲起戰鼓,又響又急,已然數度掛了急診。 「聯絡Sue阿姨。」躺在救護車裡,心中記掛著萬一我也一去無回,於是讓孩子通知友人。很快地,Sue身著睡衣外罩一件長袍出現在我眼前,而她的夫婿在院外陪著因應新冠肺炎疫情無法陪病的我兒。 夜更深了,但是幾個小時後還得上山,醫師卻堅持我得繼續留院觀察。看著幾天來提早體驗人事無常、身心俱疲的孩子,我百般不忍,說:「不然,乾脆妳和弟弟也都不要去了,花葬就讓阿伯他們處理就好。」 「不要啦,不然,請阿姨在這裡陪妳,妳不要去,我和弟弟去。」女兒不忍無法送自己的爸爸最後一程,哽咽地對我及Sue同時說。 然而,老天終究有眼,看出我們的卑微祈願,又過二個多小時,醫師宣布我可以回家了。 去路彎彎,兒子努力克服暈車之苦地穩捧方型紙盒,抱著不及回報親恩的一抔骨灰下了車。我望向天空,看著晴好天日,感謝老天的配合。 跟隨業者的步伐,我們在幾個小花圃間拿捏——人生有太多抉擇時刻,小如今天要穿什麼衣、煮什麼菜,大如…… 「就這裡吧。」幾番評估後,我們選了一個雖不高放眼卻足以將山景盡收眼底的位置,而幾個由外子指導、得知噩耗錯愕難過的建教生們,就在對面山凹校園裡…… 「走了嗎?」停留約莫半小時,我問孩子。 向出口走去,我邊看流蘇花素雅的繖形聚繖花序在枝頭簇聚,邊想著,那衝擊著實太過強烈,以致三年過去,母子的心情雖平復了些,但內心其實也都還在「養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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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另類禮物】自製蘿蔔乾

文/熊熊 地球溫度上升,極端氣候肆虐,寒流一再遲到,十字花科蔬菜變得愈來愈難種。 去年十一月中旬後,寒流一波波,原本萎靡的梅花晚蘿蔔,受到溫度刺激,海星般的葉脈迅速伸展擴張,半截白蘿蔔如筍,紛紛從土壤探出頭。 此品種蘿蔔產量高、開花最晚、又不容易捧心(空心),尺寸介於一台斤到兩台斤之間,無論是一人獨享或全家共用兩相宜,因此廣受歡迎。 母親體質燥熱,白蘿蔔性質偏涼,且有菜中人蔘美名,十分適合母親吃,雖然每年秋末都會種植,收穫卻不盡理想!然而,今年卻意外豐收。 我用手搖飲和便利商店的茶葉、咖啡渣種出來的有機蘿蔔,形狀和菜市場不同。個頭嬌小,渾圓如滿月,煮起來滿室都是蘿蔔味,且纖維細嫩,最適合牙齒不好的母親食用,只是數量過多,看隔壁女農友在晒蘿蔔乾,決定也來仿效。 菜園離家又遠,天氣又多變,晒在家中樓頂很怕忽然下雨,乾脆隨身攜帶,將蘿蔔帶到菜園晒。一顆蘿蔔被我切成幾片上弦月和下弦月,鹽漬重壓一晚後,釋放不少水分。割了一片芭蕉葉鋪在石頭上,原本側睡蕉葉中的蘿蔔,因陽光安撫,紛紛伸起懶腰,換個姿勢又繼續補眠。 媽媽有慢性病,不宜吃太鹹,所以我有減鹽。 傍晚從菜園收工回家後,我會用米酒塗抹蘿蔔乾再送進冰箱。如此反覆晒數天,原本顏色雪白的蘿蔔乾,漸漸縮水轉成褐色,母親拿了幾條泡水半小時再炒過,陽光將蘿蔔乾的甜味濃縮,並鎖在裡面,經過油和溫度催化,蘿蔔香氣更濃!吃起來令人驚豔。 這就是我小時候蘿蔔乾的味道,一片片自製的古早味,猶如時光膠囊,讓我和媽媽邊吃邊想起許多童年往事,這便是我母親節的另類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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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母親節】天堂的康乃馨

文/陳鉢秘 不似人間的奼紫嫣紅 熱鬧歡騰 天堂,是寧靜悠遠的白 長在心裡 在失恃後的每一個薄雨五月 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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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動物朋友的詩】一隻貓勝過千本書

文/小熊老師 「你是熊?」 嗯,我是熊 叫一聲熊掌門吧 吧台上有熊掌 多肉植物一般肥厚 有時會在夢裡不斷攀爬 熊掌遮天 「貓在哪裡?」 貓跑出去玩了 在牠該去玩的地方玩著 有時貓會躺在書櫃上 變成靈動的字體 三花是牠母親送給牠的拉花 爪子是敵人給牠的 「這家店是什麼店?」 咖啡店或者書店 或者有賣咖啡的書店 或者有很多書的咖啡店 這裡的書有蔬菜水果的面相 擺在故事停留的角落 你來這裡翻閱陽光 熊熊 也被微風翻了一頁 ──〈養熊也養貓〉 二○一五年我回到台中霧峰老家,偕內人韋瑋開了一家「熊與貓咖啡書房」,是書店也是咖啡館,但不止於此,小店誕生在一個富有文化氣息的農業城鎮,開著開著,成了外界認識此地的窗口,也成了各方達人的交流客廳。取名「書房」而非「書坊」,想強調它是作家書房的延伸,既有資源分享的意味,也有地方書寫的念想。後來,我們建構了在地漂書系統,協助山村社區蓋了故事屋,也出版好幾本地方主題的著作——書房更像一個共好智庫與行動基地,把經營範圍擴及書房有形空間之外,另一種「不安於室」。 店名為何是「熊與貓」?因為男主人之前行走文壇的外號就叫「小熊老師」,女主人喜歡貓,養過一隻貓兒子。店名有貓,貓來富,意吉祥。 二○一七年春節過後,店門一開,一隻三花貓現身騎樓,先是使盡吃奶力氣拉長聲音喵喵喵,接著一頭猛蹭兩位店主人的大腿,幾乎是用撞的,眼神堅決,彷彿在說:「我認定你們了!」由於這家店並非天天開門,主人常把店門拉下四處做家鄉田野調查,我們自知無法好好照顧一隻貓,遂大聲喝斥:「走!這裡收留不了你。」但牠鍥而不捨,天天來,店門一開就連喵帶蹭,幾日過去,誠意動天,女主人心軟地說:「我們就餵牠吃點東西吧!」 於是,三花貓在書房「打工換食」的日子開始了。一開始只是買了包貓乾糧在門口餵,牠則認真盡責扮演「門神」角色,有客人來就起身磨蹭示好。「你們家的三花,毛色真漂亮,好像閃動的火焰!」「腿又細又長,簡直是貓界林志玲!」鄰居也說:「你們家這隻『目色』很好,分得清楚誰是『自己人』,對陌生人會特別警戒……」你一言我一語眾人好話洗腦,女主人三不五時便為這位迎賓服務生買罐頭加菜。 再過一陣子,三花趁著客人開門跟著閃進室內,待我們發現,牠已在某個書櫃上呼呼大睡。得寸進尺,「打工換食」進階成「打工換宿」。牠的睡姿贏得客人「好療癒」的稱讚,大概是處在「自己的地盤」,顯得特別安穩,任誰撫摸都不受驚擾。眠夢之貓的意象似曾相識,開業前我們走訪各地特色小店取經,逛到台南府城新美街的日本文具店時,買下一尊用和紙雕塑而成的眠夢之貓,帶回熊與貓店裡當擺飾,那是送給自己的開幕禮。紙貓正是三花,我們高度懷疑,是躺在玻璃櫃裡的眠夢之貓把街頭那隻召喚來的。 給三花取名「米踢」,姓「米」是因牠生在米食之鄉霧峰,「踢」則是跟黏TT的T諧音。米踢進門待久了,愈來愈有主人樣,精神好時迎賓送客少不了。剛開店時我們打出理念標語「在地文藝復興和友善土地的社區行動」,不斷思索如何把空間營造得更有看點、把活動辦得更有創意,門片和遮棚貼印了詩句:「按下暫停,走進久違的自己」、「陽光和微風,來這裡開讀書會」……書房舉辦各式閱讀地方的活動,「文藝復興」類有文學咖啡、文學飯糰、文學筆聚等;「友善土地」類則有咖啡渣再生皂DIY,更委請專家在店招旁裝設了一塊太陽能板,帶著客人親手用太陽公公送的電煮一杯咖啡,喝咖啡、學綠能,一兼二顧。只不過這些用心良苦的「特色」,似乎都比不上一隻貓的魅力。 不少客人一上門,東張西望,問道:「你們家貓店長呢?」客人逕自在他們心中把米踢升格為店長了!放眼書房,騎樓有牠的貓屋,室內的步步高升書櫃成了牠的專用梯道,還有粉絲送來貓玩具、貓棉被、貓臥墊、貓抓板、貓圖案的杯盤和三花貓形象的公仔,甚至有一幅親手繪製的米踢肖像。整間店貓影幢幢,我們應客人要求闢設了貓咪書區,貓繪本、貓漫畫、貓知識、貓文學、貓攝影,一應俱全。書房出品的咖啡包、明信片,米踢當仁不讓擔任代言形象大使,貓店長的待遇隨著牠的貢獻值調漲,日日乾糧、罐頭之外再加下午茶、消夜場的營養點心。 米踢當初上門毛遂自薦時,右耳已被剪了一個截角,那是結紮後原地放回的標記,聽同一條街的鄰居說,在他們那棟建築還是工地時,米踢被生下來,後來,米踢也在那裡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工班撤走,工地主任把米踢的一窩小貓帶走,分送給不同人家,獨留米踢在這條小街。工地變身為嶄新的銀髮日照中心,三花貓心想:「旁邊這家招牌上畫著貓咪圖案的小店,就是我下一個去處吧!」 轉眼米踢已有七年的貓店長資歷,牠不改「街貓」天性,每天都要往外跑,巡地盤,登高望遠,回「舊家」在日照中心的空地打滾跑跳。當我們不開店,貓店長改到隔壁戶當門神,遇到隨地便溺的小狗會伺機從背後出利爪偷襲。許多大、小朋友見到牠會打招呼,人貓之間的鄰里關係更勝人與人。這位貓店長,也有貓里長的派頭了。 我們好奇牠都往哪兒去,遂跟在後頭一起「近處的遠遊」,親近小花小草,從圍牆柱頭上仰視天空,佇足在過往不會佇足的角落,散步小街竟有了探險的趣味。是否貓來富?摸摸荷包,這點我們沒有太大的感受,貓來福倒是不假,日常生活中的小確幸,是大美滿的重要拼圖。如今,戶外遮棚更新了字樣:「跟小草碰鼻子,跳上屋頂磨蹭一朵雲」、「跟著貓步輕輕一蹬,一起越過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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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滋味】吃食這事

文/千樂寂 好久前曾與長官同桌用餐,大概見我埋頭吃得一付饞相,長官問:「很少來這樣的餐廳吃飯吧?」哈,他肯定不知道我連白飯配豆腐乳都吃成這個樣。曾有朋友說看到我快樂吃飯的樣子,食欲都被提升數級,即使心情再差,胃口都不壞。 長官很忙,邊吃飯邊招呼來敬茶的下屬,雖不到「一飯三吐哺」的程度,但屢屢擱筷數度舉杯,不敬茶的時刻,坐在身旁的副主管則殷勤閒話加勸菜。不免替長官的胃有些小擔心。 長官慈藹交代:「不常來,多吃點啊!」我忙不迭地嚥下口中食物稱好,點頭如搗蒜,一面在心底評斷眼前的花生豆腐與我自製的口感差別;又想到曾經的首府市長,在一次高級餐宴的隔天盯著馬桶看:兩萬元一客的餐,拉在馬桶的東西竟與平日無別。高啊!對吃這檔事的體會直逼頓悟,不可謂不深刻! 法師聽我自稱飯桶、麵袋,看我說到米麵就眼睛有光,含著笑意說:「能將白米飯吃成珍饈,是最大的口福;喝白開水能品嘗出瓊漿玉液的滋味,更是高明。」 接著說了佛陀食馬麥的故事:別人吃馬麥都覺得難以下嚥;佛陀卻如同吃得天食供養一般。法師說,那當然是佛陀的威德力,也是佛陀的大福報。 轉個話頭。法師又說:如果我們曾到極貧的或鬧災荒的地區,一定更能知道手中這碗白米飯何等珍貴。 這天有人送來罩著玻璃盅的捧花,以為提前慶祝節日,聽到說要冷凍,才驚覺是造型繁複的蛋糕,是自己孤陋寡聞了。盯著已臻藝術品級的蛋糕看了許久,原來有時食物可不可吃、好不好吃已非重點,賞心悅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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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靜看世界】五十萬分之一的傳奇企業家

文/王文靜 被百年媒體《Forbes》評為「亞洲五十大女企業家」,如何過日子?我在「品味私塾Club 」與特力集團李麗秋的五個快問快答。 問一:「典型的一天怎麼開始,每天幾點起床?」 答:「半夜三點半起床,看美國彭博電視Bloomberg一個小時新聞。我做國際貿易,必須最快時間知道歐美發生什麼大事,能在第二天上班前掌握。然後,睡回籠覺到六點半。我不化妝,早餐吃一個饅頭後,九點以前到公司。幾十年習慣了,很紀律的生活。」 問二:「如果有來生,你的願望? 」 答:「我希望是一隻小豬。小豬可以不用腦袋,多快活,幾個月就死掉,不像人類還要活到七老八十,每天打工。」 問三:「平常心情鬱卒的時候,怎麼排解? 」 答:「出門走走,最常的就是到附近的7-11買牙刷。幹麻買這麼多牙刷?最便宜嘛,一定要用而且不會壞。我有各式各樣的牙刷。聽起來很無聊,這是無意識的動作。我出去走走,回來後心情就放鬆。否則,灌光一瓶高粱酒?那會死人的。」 問四:「人生最大的遺憾是什麼?」 答:「沒有對自己好過。從來沒有玩過,也不懂怎麼玩。羨慕別人,但就是跨不出去第一步。 」 數十年如一日,軍人般的紀律。比別人早起,比別人承受更大壓力,但沒習慣享樂。看到成功背後的真實生活,你還羨慕嗎? 特力集團創辦人李麗秋從五張辦公桌起家。 那是一支電話就能做生意的貿易年代,全台灣超過五十萬家貿易公司,很低的進入門檻。 但,當風勢不再時,淘汰也是可預期的。該如何活下去?我們對談:「五十萬分之一的傳奇」。 特力是台灣第一家上市的貿易公司,從貿易跨足零售,從台灣跨足大陸。有成功有失敗,進與退之間的決策? 經商五十年,歷經大風大浪的她感慨:「沒有順風順水。」大環境、事業、 家庭,一波比一波猛。她的物欲低,生活簡單。勉強說有什麼興趣?足不出戶的追劇吧。王家衛導演的《繁花》三十集,她可以連看兩次。我戲稱,這不是鐵粉,這叫鋼粉。或許,一九九○年代的上海勾起她太多商場起伏的回憶。戲裡的金句:「大暑之後,必有大寒。」正是她的真實日常。 使得數十年如一日,她過著軍人般的紀律生活。 因為半夜起床,所以她很早睡。有一次,我到她家作客,才八點 ,她起身說:「我睏了要先睡,你們慢吃。」我當場愣住,主人離席,我──這客人不知要跟著起身告辭,還是美食當前趕緊再吃兩口?說起這檔趣事,我們笑成一團,笑得像海浪,前仰後翻。 她的言語不華麗,但真誠。現場聽眾被她的可愛,逗得沸騰。雖然掌旗數百億的營收,雖然數字的精算能力極強,但離開辦公室的她其實平凡得像菜市場大媽,誰會聯想到,這是「亞洲五十大女企業家」?誰又能理解,家裡堆滿牙刷的背後,是無意識的壓力紓解。誰能相信,千斤重擔的她渴望像小豬,過無腦生活。 這些話,她說得雲淡風輕,但不知怎地,竟深深槌入心頭。從五十萬家貿易公司存活下來,昂揚矗立的人生代價,真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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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文集】馬克‧吐溫眼中 的庫克船長

文/林一平 文化部耗資八千多萬元製作了一部電影《1624》,讓大眾認識台灣早在十七世紀就與世界相遇,成為世界歷史的一部分。然而,立委高金素梅在教育文化委員會質詢時指出所謂的海洋史觀在她眼中就是原住民族遭到殖民掠奪。高金素梅的質詢讓我想起馬克‧吐溫對庫克船長的評論。 根據西方的觀點,庫克(James Cook;1728-1779)是一位偉大的航海家。然而,在描述庫克的死亡事件時,馬克‧吐溫卻揭示了一個不同的觀點,他跳脫庫克船長遇刺的浪漫過程,提出了他認為公正的評論。 庫克登陸夏威夷大島的基亞拉凱庫亞灣時,約有一萬到一萬五千當地人湧向他,以一種超越皇家尊嚴的方式將他帶到神聖的寺廟。他們稱庫克船長為洛諾(Lono)──夏威夷島上古代的神靈。根據夏威夷神話,洛諾神離開夏威夷後,島民熱切期待著祂的歸來。當庫克接近島民時,他們畏懼地俯伏在地,遮住了自己的臉,庫克到達寺廟後,被帶到最神聖的神像前。 庫克被誤認定就是離開夏威夷多年的上帝,而他也接受了這最崇高的尊榮,他欺騙了當地人。從道德的角度來看,他的行為是不可取的;但從現實的角度來看,正是因為夏威夷島民相信他是神,他才免於被殺害。然而,在一個不幸的時刻,夏威夷人終於發現他只是個凡人,因此他的死亡隨之而來。而馬克‧吐溫認為庫克被殺就是他不誠實自我神化的後果。 庫克在夏威夷大島上短暫露面,冒充是神,讓島民敬畏他,並在這段時間裡,整個島嶼也都被徵收高額稅款,以滿足庫克船隻、軍官和船員的需求,並提供了大量的協助填充船隻並準備航行所需的物資。 島民們傾盡所有奉侍庫克和他的隨行人員,甚至親自送上他們的妻女。軍官和水手們在島上自由穿梭,所到之處都獲得滿滿的禮物。國王也親自拜訪庫克並贈送他價值高昂的珍貴禮物,庫克則回贈了一套白色亞麻西裝和一把匕首,這些禮物完全不符合神的身分。庫克甚至向祭司們要求購買環繞洛諾神廟頂部的欄杆作為燃料,庫克的行為顯示出對神聖宗教的不尊重。也就是說,庫克只關心自己的利益,無視他人的權益和感受。 被侮辱的島民感到絕望,他們不計代價滿足庫克的各種欲望。最終,庫克卑鄙的行為激起了島民的憤怒,他們用石頭攻擊這些水手,將他們趕回了船上。從那時起,庫克和當地人之間的關係從友好轉為敵對,直到1778年2月14日的星期日黃昏,庫克變成了一具屍體。 2023年2月5日,我來到基亞拉凱庫亞灣附近,看到了「庫克紀念碑」(圖一),碑底堆滿了火山巨石,以支撐著碑文。碑文中有一個歌頌庫克功績的版本,也有一塊簡單地寫著「1778年2月14日,庫克船長在此被殺」的銘文(圖二)。 總結來說,無論庫克走到哪個島嶼,都受到居民的熱情接待,並享受了當地人提供的各種食物和協助。然而,馬克‧吐溫對庫克在夏威夷的行為抱持高度的懷疑和批評,他的描述揭示了一個不同於傳統觀點的庫克形象,將我們帶入了一段冷靜的反思之旅。更詳細的資訊可參見威廉斯(Glyndwr Williams)的著作《The Death of Captain Cook: A Hero Made and Unm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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