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賞讀】與胡兀鷲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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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賈絲賓德‧比蘭譯／鄭榮珍 2024-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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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賈絲賓德‧比蘭（Jasbinder Bilan）教師，閒暇時喜歡為孩子寫故事。出生在喜馬拉雅山腳下，一個家族世代相傳的馬廄裡。她與祖母有著非常特殊的關係，她說祖母為她保留了過去的記憶。這部小說的靈感就來自她的祖母，祖母為她提供了一個豐富的寶箱，一半是記憶，一半是想像，她在其中汲取了靈感。圖／顏寧儀

祖母娜妮吉一定看過很多胡兀鷲，因為她是出生在深山裡的。圖／顏寧儀

文／賈絲賓德‧比蘭譯／鄭榮珍

她在花園找到了我，此時所有的怒氣已經從我體內散光了，我只覺得筋疲力盡。她將我拉近她身邊，我把頭埋進她的懷裡。

「對於發生的這一切，我感到很抱歉，愛莎。」她將我臉上的眼淚擦掉，「但是我們得來做件事情。」她領著我進入屋內，我們站在神龕的旁邊，「我們來點燃另一盞提瓦燈，好嗎？」

「媽，」我低聲說，感覺從未有過的疲累，「妳可不可以告訴我，在我出生時發生的故事？」我必須趕走米娜和那些侵入我們家的男人所造成的記憶。

「但是妳以前就聽過很多次了。」

「拜託啦，媽！」我說，將她拉到板凳上，坐在我旁邊。

「嗯，好吧，」她開始了，「大型的排燈節慶祝活動，也就是燈火的盛會，愈來愈靠近。我的媽媽，也就是妳的娜妮吉，從遙遠深山中她所居住的村莊過來看望我們，就跟往年一樣，每個人都點燃自己的提瓦燈，演出羅摩王子與他的妻子悉多公主被國王驅逐之後，再次返家的故事。」她的臉龐發亮。

「妳爸爸非常的體貼，我們都非常興奮。然後出乎意料地發生了非常壯觀的雷暴雨。」媽媽邊說邊解開我的髮辮，胡兀鷲的羽毛掉到我的膝蓋上，我輕柔地拾起，握在手裡。

雷雨寶寶的眼睛

媽媽拿起梳子，梳理我的頭髮：「妳的捲髮一縷一縷的又長又粗，愛莎，就跟濕婆神一樣，好有福氣……所以呢，差不多在十二年前的夜晚，妳決定來到這個世間……因此我們稱妳為雷雨寶寶。」

「還有娜妮吉看見我的綠色眼睛時是怎麼說的？」

媽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彷彿真的很想念她的媽媽：「娜妮吉看了一眼妳那猶如青山般翠綠的眼眸，說道︱︱這個寶寶將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那妳覺得真的是這樣嗎，媽？」我又啜了口牛奶，用手指描畫著桌巾上的紅色圖案。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她說，同時在我的頭髮上撒了些茉莉花油，「這完全取決於妳相信的是什麼。妳現在已經長大了，妳要開始自己去解決問題。」

她注意到我膝蓋上的胡兀鷲的羽毛，將它放在桌上：「妳在哪兒找到的？」

「在外面花園那邊。」

娜妮吉一定看過很多胡兀鷲，因為她是出生在深山裡的。當我想到我早先看見的那一隻，內心非常興奮，特別是在我的記憶夢境發生之後。

「媽，娜妮吉有沒有提過胡兀鷲？」

「她曾經說過一個故事：有一次她在照顧家裡的羊群時，在一座高山峭壁上發現一個被遺棄的鳥窩，裡面有一隻胡兀鷲的幼雛。她觀察了幾天，沒看見有親鳥來餵牠吃東西，所以她把牠視做珍寶，撫養牠，直到牠長成會飛的小鳥。她說即便牠還是非常的年幼，尚未成熟，卻迅速地個頭長得很龐大。她很愛牠，而在牠長大之後，牠依然經常回來看望她。總之，她是這樣告訴我的。」

她幫我的頭髮重新編好辮子，把羽毛放回去。然後她拿出一個紅色的絲質包包……

（摘自《靈鳥的守護：少女愛莎的魔幻之旅》，幼獅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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