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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佛教學報.藝文綜合版 | 人間福報

星雲大師

【隨堂開示錄─教育講習】體會「我是佛光山」 2-2

文/星雲大師 買地建寺 有人說:「大雄寶殿好可惜,深度再深入一點多好!」我何嘗不知道?只是現在如來殿的地,當時還不是我們的,而我已經等了十年,等不及了,不建不行,但是要建,地又買不下來,只能將就。 建大雄寶殿的時候,屋簷要延伸出去,必須用一根柱子支撐才有力量,哪裡知道柱子占到人家的地,就是現在大雄寶殿連接淨房、大齋堂的那塊地,對方就將柱子打斷。後來跟他協調:「你把地賣給我好了,一分地多少錢?」「十二萬!」「太貴了吧!哪裡要到十二萬?」實在不甘願,可是我很需要,就下定決心:「十二萬給他好了!」他卻說:「不賣!要二十四萬。」才一個星期就漲了一倍,不買。又生了一個星期的氣,想到常住實在需要,還是去跟他買。他又開口:「四十八萬。」這次有了決心,錢都準備好帶去,「啪!」四十八萬放在桌上,「給你!」就是要用這麼大的勇氣、魄力。 佛光山最早是有十一甲土地,從雲居樓到大佛、到山門、大悲殿。除此之外,都不是我們的。慢慢買、慢慢建,現在都不是以「分」來買了,而是以「坪」來買,像頭山門彌勒佛前面那塊地,一坪是十萬元,那是農地啊!全台灣的農地一坪一萬元,地理位置好一點的,像在路邊的也只是二萬元,我們卻要花十萬元買一坪。我想:你要敲竹槓就盡管敲吧!土地也只能賣一次啊! 我「讓」你們敲竹槓,我「給」你,沒有關係,佛光山是「給」出來的,現在不是愈「給」愈大嗎? 有一次東山的竹林失火,當時彌勒佛前面有一個池塘,我們要去舀水救火,山下的居民他們都不准。這不像人啊!不過沒關係,不要寄望這一代,寄望他們的下一代。我們辦幼稚園、辦初中、高中、辦診所,現在關係慢慢地友好了,像如常法師就是興田村子弟來跟我出家的。我們要能看到過去的艱難。 自己健全 我們也曾經被他們圍山,幾天沒得東西吃,不准我們出山門。為什麼?他們要佛光山妥協,讓他們經過陳列館、麻竹園(現在的菩提路)去採收後山的荔枝。我說:「不行,我可以另外做一條路給你走。」我在普門中學活動中心(現在的福慧家園)旁邊做過一條路,但他不走;我妥協,做了靠近擎天神公司這條路,他們也不走,一定要走菩提路。 為了本山的整體性,常常會有客人來,老是採荔枝車子經過,發出「碰碰碰」的聲音,成何體統?不像道場。所以勢必不能在中間做路,再說我們的地,又不是公路。我曾跟政府申訴,但那時警察的公權力不受重視,警察是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那我們就只有遭殃了。 台灣失去公權力,後來才有民進黨社會運動,但至今可以說都沒有社會的領袖、沒有社會的公理、沒有社會的凝聚力、沒有社會的倫理了。 佛光山可以很自豪地說,我們沒有領過政府的一毛錢。路燈自己裝、水井自己鑿、路自己開,政府也沒有補貼過我們,為什麼還要被批評為「政治和尚」?我自己也不懂我哪裡政治了?我哪裡懂得政治?我想,不管這個社會有什麼力量,邪惡的力量是摧毀不了一個人、一件事的,只要我們自己健全,別人是打不倒的。 過去有人檢舉我們,說佛光山藏有二百支長槍。二百支?我說:「二百支棍子都沒有。」什麼莫須有的理由都能傷害你。甚至稅捐處的人坐在朝山會舘旁邊,看到人家來吃飯交多少錢,就一定要強迫我們繳稅。繳稅原本是人民的義務,但是全世界的宗教都是不用繳稅的,他卻說:「你有營利的行為。」我說:「我們朝山會舘是隨喜添油香,也有人吃過了不給錢啊!」這個叫做「樂捐」,政府不應課稅的。 可是政府官員卻騙我們:「你只要簽個字,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假如當時為了息事寧人、省麻煩而跟他妥協,那我就成了台灣宗教的罪人,以後連媽祖宮、指南宮、南鯤鯓都要交稅了。藉口就會是:「佛光山星雲法師都有繳稅。」 真的,一路走來非常辛苦。有一次,我去為一位信徒證婚。有一位警備司令部的人和我同一桌吃飯。他說,告你的密函恐怕不只幾十尺高。我記得最危險的一次是章嘉活佛到宜蘭弘法,他是總統府資政,都是坐在蔣介石旁邊的,我請他到宜蘭,他怎麼會肯到小小的宜蘭?因為他欣賞我們,所以一定要來宜蘭。我就貼標語:「歡迎章嘉活佛。」警察看到了,這下不得了,認為我要以章嘉大師作「活佛」推翻蔣介石。真是白色恐怖。 像台東海山寺的修和法師,只為了吳泰安隨意寫個「任命修和法師為台灣總司令」,自己都還不知道事情始末,就坐了牢。那個吳泰安沒有武力、群眾,只是自己的妄想症,任命了好多人,像「任命余登發」,結果余登發也遭逮捕。最後修和法師羞憤而死。 像我的情況,當時也是很容易就被逮捕的,還好標語下方有個「宜蘭念佛會」的印章,我說:「這是宜蘭念佛會歡迎章嘉活佛的。」才沒有事情發生。 三十幾年來,佛光山就是在狂風暴雨中慢慢奮鬥、成長。不要讓艱難、困苦屈服了。當時剛開山,我只要想到在佛學院圓門前面還有一個小平台,可以在那裡講話、表演,我還能有這麼樣一塊地,就覺得人生有無限的希望。 學習擔當 昨天下午(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總會長吳伯雄先生在「禪淨密三修法會」,面對二萬的群眾,提到:「一個人進出醫院,事實上不是什麼事情。大師一向也是很低調,但是為什麼這一次大師的一點病,卻震動了台灣?我們平常不覺得,現在感覺到了,因為大師是社會的道德、社會的良心、社會大眾的希望。」 我在危險邊緣的事情太多了,經常都要學習有擔當。像我當初是不願意建壽山寺的,因為我不要寺廟,我只要隨緣、雲水就好了;但是信徒需要,他們要有一個共修、維繫法身慧命的地方,那就由他們自己建了。建起來以後,高雄司令部來了一封信,以妨礙軍事目標為由,下令拆除。這會給人家批評:「星雲法師沒有福氣,廟建好了,軍方還要把它拆除。」信徒很緊張,提議找議員協助。但是議員是民間代表,如何管到軍方?我說:「我來。」 我上了壽山軍營找上司令部,那時防衛森嚴,我拿出身分證登記,並且把身分證押了給他。我說:「我要見你們拆除壽山寺的承辦人。」那是由一位上校主辦。 我對他說:「我是壽山寺住持,你要拆除壽山寺,對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和尚四處為家,這個寺廟不能住,我就住到另一家。我不是來要求你不能拆這個寺廟,因為軍事第一,我也不敢妨礙軍事。只是有幾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第一,越南政府反對佛教徒插佛教旗,結果信徒鬧事把總統殺了。現在由信徒發起修建的寺廟,是他們第二個家、是法身慧命的家,你要拆除,就等於拆了他們的家一樣,是否會像越南的教旗事件,後果實不堪設想。第二,現在大陸毀滅佛教,假如你們拆除這個寺廟,被拍一張相片拿到國際上宣傳,台灣不是也一樣在毀滅佛教、拆除寺院嗎?台灣現在要爭取國際友誼、國際形象,這樣不好的形象後果如何,請上校先生深思一下。」 他一聽以後,反問我:「怎麼辦?」我說:「很簡單,只要再下一個指示:『不要拆』就好了。」「我照辦,我照辦!」這麼麻煩的事情,我也不要遊行、示威,不用找信徒集眾,就解決了。 壽山寺在壽山公園裡,有五、六個坡台,車子沒有地方停,很不方便。我請人將坡台改建,讓車子可以進來停車。現在壽山公園可以停車,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奮鬥過程。當時,正在打水泥,警察來了,就要逮捕工人:「誰叫你們做的?」我正在壽山寺二樓舉行皈依三寶典禮,趕快請總務洪呂淑貞師姐先跟警察說明一下。 那時台灣人都怕警察,一見警察就躲起來不知怎麼辦。我結束皈依,披著大袍(海青)就馬上衝下來。警察問我:「哪一個敢在這裡動工程?你沒有經過同意,就改變公共設施?」我說:「你知道嗎?前幾天蔣夫人到這裡,要到後面『婦女習藝所』參觀,車子上不去,只有停到外面。他還要走那麼長的一段路,假如安全出了狀況,你能保證嗎?我花錢,就是為了讓政府官員來這裡,不致有安全上的問題,你竟然要逮捕我?」 他態度軟下來,只說:「好啦!好啦!」就走了。那時候真是無明行事,我雖有一套道理,實在說也是歪理,你們不要學。但是在那時候,為了弘揚佛法,不這樣也不行。 有一次在花蓮佈教,警察很凶地說:「你敢在花蓮聚眾集會?」我說:「弘揚佛法啊!」對方說:「你私自集眾。」當時私自集眾是違反社會集會法,是不可以的。我最後還是說了理由:「我在台北到處都可以講經說法,現在到花蓮來,花蓮是什麼化外之區嗎?」他一聽我是「從台北來的」,猜想我大概有後台、背景,萬一有事,他也要下台。於是改口說:「你在台北做,來這裡也要知會嘛!」我說:「我現在跟你知會,不也是一樣嘛!」 我這樣常常跟警察往來,慢慢地才有佛教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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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教育講習 體會「我是佛光山」 2-1

文/星雲大師 各位同學,吉祥晚安! 我昨天下午在台北參加「禪淨密三修法會」,驅車回山已經晚上七、八點,要跟你們上課來不及,所以改到今天。你們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上課,聽到的「佛光山」三個字想必已經不少。不過,佛光山是什麼?這是值得思考的一個問題。 心無罣礙 我個人對於生老病死並不放在心上,可以說一向心無罣礙,不會計較什麼。3月11日在加護病房內(因急性膽囊炎住院切除膽囊),我不自覺地就吹起口哨。青少年吹口哨表示天真浪漫、得意的心情。我一向講究莊嚴、威儀、精神的人,以七十七歲的高齡,在病床上竟然還吹口哨? 我的意思,我一生提倡歡喜、快樂,我自己體驗到歡喜、快樂,也無時無刻不在規畫自己的歡喜快樂。人生到了任何時候都是歡喜、快樂的心情,是很有意義的。再認真一點說,修行修得不快樂、不歡喜,成道又有什麼用?平凡、淡泊,感到安然自在、感到喜悅安樂,這是人生的享受呀! 佛光山是什麼? 就如今年過年,有一天我在這裡講,我忽然覺得「我不是我」。那我是誰?我是佛光山!這一句話,縱使你們敢講,但是你們並沒有那個體會。我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真的都是佛光山。我不知道我在哪裡?我不知道我有什麼用?我只想到佛光山的功德利益。 佛光山是什麼?先拿四大宗旨來說,「以文化弘揚佛法,以教育培養人才,以慈善福利社會,以共修淨化人心」,什麼叫做「共修」?佛光山、佛光會在全世界辦的文教活動、各種聯誼、各種集會,那就叫做「共修」。 像昨天二萬人的集會,那不就是共修、淨化人心嗎?表面上,你們看到的佛光山都是跟人要錢、托鉢化緣……但是我看到的佛光山都是「給」──給人信心、給人希望、給人服務、給人方便、給人歡喜,因為我們的目的並不在「貪」,目的是在「給」。如托鉢行腳,是利用托鉢的機會,讓你參與行善、讓你得到歡喜、讓你感覺到你是人間的善人。你能奉行「四給」,以後想到:「我的手做過布施,我還能夠去偷錢嗎?」 所以,你們要看什麼?你要看佛光山。不要說自己不容易做到「我是佛光山」,你要看懂佛光山也是不容易的。我曾說過,不要光看佛光山的建築,要看它的內容;不要光看它的外表,要看它的精神;不要光看它的事業,要看它的意義;不要光看一時,要看它的歷史;不要看佛光山的個人,而要看佛光山的大眾。甚至你也不要光看佛光山的榮耀、輝煌,你要看到佛光山簡單、困苦的一面,佛光山是不容易了解的呀! 建最高之大佛 今晚學院前任院長依恆法師也來了,他現在擔任紐約道場住持。就以他為例,他上佛光山三十多年了。我記得那時候正在蓋大悲殿,依恆法師是德學長,每天下午出坡,不只是掃地、掛燈籠,還要搬水泥、挑沙、挑石、挖土……東山大佛落成的時候,我說:「取西來之泉水,採高屏之沙石;集全台之人力,建最高之大佛。」 工程需要拌石子,沒有水、沒有沙,我們就到普門中學的「西來泉」去取水、到高屏溪去取沙子;又集全台之人力,建最高之大佛。依恆法師真了不起,一陣雨來,全身淋得像落湯雞,他回去換一套,又來一場雨,前一套還沒有乾又再穿上。 不要完全看佛光山好的一面,還要看困難的一面。例如開山之後,懷恩堂樓下,現在是學部的電腦教室。你看那個房子,砌了磚頭後,上面又是一層窗子,哪裡有人房子是這樣建的?窗子都是一整體的,頂多中間隔起來,哪裡有人把磚頭砌到窗子和窗子之間?那是因為最初沒有錢,只好把房子砌矮一點啊!等到工程進行到一半,突然有人來幫助,臨時有了錢,就想:「哎!把它蓋高一點。」但是工程人員說:「這沒辦法!窗子都裝好了,如果你要再加高,窗子在下面,上面的牆壁空間那麼大,不好看。」我常常在最困難的時候,會有應變辦法,我說:「上面再加一個窗子。」於是成就了那個很特別的齋堂。 不是說事事有辦法,有時也是沒辦法,尤其才到佛光山來的時候,沒有自動電話、公用電話,打一通電話,不是跑到大樹市區,就是到九曲堂;每天只有十班像以前糖廠的小火車,要看好火車班次搭乘。從磚仔窯到旗山這條道路,我跟公路局第三區管理處建議了三次修路。大家都沒有錢,政府也沒有錢,第一次才建好不久,就給山洪沖走;第二次建好了又流走,因為本來路旁要做水溝排水,沒錢做,水一來就又把它沖走了,現在這條道路是第三次才建好的。 一個小小的放生池,一共也建了二、三次,才把它做好。一場大雨沖毀了,「沒關係,再來一次!」我們沒有找很多工人做,因此做得不牢固。如果你們看過學院西上廁所旁邊的擋土牆,那是鋼筋混凝土做的,當時一場大水來就把牆沖得沒有了,你們看水的力量之大。 應變建築 佛光山開山幾乎是移山倒海,像不二門前這塊小小的平地,是二座山、三條水溝,硬是把尖尖的山頭剷平,填到溝裡去,才變成平地的。 學部觀照堂原本也是深溝,為了讓整個學部建起來能夠四平八穩,只能填土。當時都是依靠學生每天挑土,填了半年以上才建觀照堂。 朝山會舘最初也只有一半的土地,另外一半土地是將現在男眾部(過去都是山)的山頭剷平後,土填到朝山會舘、麻竹園前面的深溝所成就的。那個時候,土不夠就到外面買砂石,一卡車一卡車地填,前後填了八千卡車。為什麼?一旦過去填的土被水沖走了,就得重新填入。 建淨土洞窟的時候,沒有辦法,只有依著地形建設,因為那裡原本是個大水溝,免得再挖、再填就更麻煩。 寶橋連接學院往朝山會舘,靠學院那一邊的平地,原本至少還會再出來十幾尺,也是被大水沖走。有一次,半夜豪雨來襲,沒有辦法,我只有叫(慈)惠法師、(慈)容法師將被單拿出來擋水。 我記得開山的時候,都是與水土奮鬥。我們沒有經驗,也沒有錢做水溝,工程人員就教訓我:「你不懂啊!你不會啊!」不過,我最後也學會了用路面做水溝,用路面排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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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義3 佛門行事150 】事業要宣揚佛法

文/星雲大師 世界上,很多的團體或個人,對於本身所從事的工作、行業,都有他們各自的一些理念與想法,像是我要做什麼、我不要做什麼?都有自己堅守的原則與主張。例如,我家世代務農,我不經商;我只專研學術,我不從政。或是說,我是開茶館的,我不賣飯食;我是開飯店的,我不供人喝咖啡……每個人都有他的思想理念與行事風格,只要沒有侵犯到別人,我們都應該予以尊重。 佛光山開山五十年到現在,有一條規定,也值得向佛教界做一個表白,那就是「非佛不作」。也就是說,佛光山所有的興學、文化,甚至於辦報紙、創設電視台等;所有的種種佛教事業、所設的種種弘化活動,都是為了宣揚佛法,都是為了濟世利人。因此,凡與佛教有關的事業,才會去做,與佛教無關的,我們堅持「非佛不作」。 比方說,你要看佛書,我就成立「佛光出版社」,設立「佛光書局」;你要了解佛教的資訊,我就辦《人間福報》、「人間衛視」;你要就讀佛教的專科,我就辦佛學院;你想讀佛教創辦的學校,藉此親近佛教,與佛結緣,我就辦大學、中學、小學,甚至幼兒園等。 如果你想拜佛,我建有佛堂、佛殿;如果你有心參與佛教的活動共修,我在當地都有佛光會或佛光讀書會。甚至於你要看病,我有佛教雲水醫療車,不收費的,專為偏遠或貧苦的民眾服務。如果你是兒童,我就設立雲水書車;像現在佛光山就有五十部雲水書車,每日穿梭在台灣各個偏遠的鄉村,巡迴於山上、海邊,或是送到一些有貧苦兒童的地區,讓他們有機會閱讀,藉由書籍接觸現代的世界,了解現代的社會。 另外,你要吃素,我們鼓勵信徒開設素食餐館;你喜歡參與佛教的集會,我們有各種的青年會、學生會。如果你希望進一步皈依、受戒,我們就辦三皈五戒;甚至於你想要體驗短期出家,我們就辦短期出家修道會。 總之一句,我們把信徒帶進佛教的世界,我們的原則是弘揚佛法,所以我們所辦的任何事業,都要能宣揚佛教;我們凡有所作,都是以佛教為中心。不管你是想要研究佛教,或是你想要學佛,或是你想提升信仰,昇華你的心靈世界,我們都能提供各種的服務。在這一個願心之下,長久以來我們始終堅持「非佛不作」,凡事要以能宣揚佛教為主。 我們也鼓勵信徒,現在要用佛教的精神,擴大佛教對社會的服務,例如你要養老,我辦養老院;你是單親家庭,我辦育幼院,我可以代你撫養子女。甚至對於一些「好苗子」,如「珍珠」般有理念、有潛能的學生青年,我們栽培他,給他獎學金,或是送他到世界去留學。 我們秉持「非佛不作」的理念與原則來服務社會,至於他本身將來與佛有緣無緣,並不在我們的要求之內;我們是無條件、不求報償的奉獻,他個人的興趣、信仰,由他自己決定,我們只是開個慈悲之門,這是我們的原則。 目前佛光山興建了一座佛陀紀念館,你進館,我們不收門票;你停車,我們不收停車費;你們的家裡有長輩老幼,我們都特別的設有無障礙空間、休息室、哺乳室,提供輪椅、嬰兒車等服務。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秉持我們的理念,為佛教、為佛陀施捨歡喜慈悲,為佛教來和社會大眾結緣。誠如《金剛經》講的「無相、無我」,這是我們非佛不作的原則;佛教裡說的「慈悲為本,方便為門」,就是我們非佛不作的宗旨。 現在我們成立了公益基金,為鼓勵媒體多報導、傳播一些善行好事,因此設有「真善美新聞貢獻獎」。我們對世界華人文學,每年都有優秀作家的獎勵;我們對於大學、中學、小學,也有「三好校園獎」,積極推動「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的三好運動。 我們的目的,是希望用我們的信仰,來提升民眾的道德,用我們的行事作為,來增添社會的福祉。也希望我們佛教界的同參道友,或是社會上的一些有心人士,都能一起來參與我們「非佛不作」的各項發心,共同來弘揚佛法。 寺院興學 民國初年,佛教曾經發生過一次重大的災難,就是有一些教育界人士及部分文人學者,如邰爽秋等人,他們倡議發起「廟產興學」運動。理由是,寺廟的產業來自於十方,而那些莊嚴堂皇的寺廟裡面,卻只住著幾個出家人,只提供給少數人在裡面養老。對此,大家自然感到不平。所幸後來有一些護持者出面維護,總算把這一場災難給平息過去了。但是,今日我們佛教的出家人,大家不能沒有憂患意識,否則這種災難還是會再次發生的。 首先,我們不要認為把寺廟的產業拿出來興辦教育,那麼佛教不就損失、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其實,對於這個提議,佛教界也不要一味的反對。一來,我們要認清時代的潮流;再者,就是要思考我們本身這樣的行事對嗎?你對龐大的廟產,都沒有把它加以正當使用,不能讓它對國家社會有所貢獻、利益,你說那些文人學者,或是有思想的人,怎麼可能不動腦筋,怎麼不會想著要把廟產拿來興學呢? 其實,寺廟本來就是一所學校,寺廟本來就是一個教育基地,它是屬於社會教育的一部分。甚至我也曾經說過,寺廟是一所因果法庭,是善友往來的聚會處,是購買心靈法寶的百貨公司,是人生的加油站,更是一所成聖成賢的學校,它對於人心的安定及智慧的增長,都有很大的助益。 只不過佛教對社會的這許多貢獻,並不是那麼的具體可見,所以對於過去社會人士提議「廟產興學」,現在不如我們自己來發起「寺院興學」運動,我們把佛教跟學校教育結合,讓寺院除了本身已有的功能以外,也把寺院做成是一個社會教育的基地,對人民實行兒童的教育、婦女的教育、社會的教育,甚至成為正式的學校,讓佛教具備教育的功能,如此還怕沒有信徒,還怕有人要反對嗎? 如果我們沒有這樣的憂患意識,現在百萬的僧侶住在寺廟裡無所事事,廟產興學的災難還是有可能再一次發生。所以佛教徒本身要有警覺性,我們要讓所有的出家人都是老師,住持就是校長,佛法就是我們的教材,寺院就是我們的學校。 我們住在寺院裡面,就要實行教化,不是只招募信徒來出功德、禮拜,求佛保佑。求佛保佑的階段,這種過程應該不容存在了,現在應該要回復到,佛弟子們都不是以佛為依附,而是依法來修持、行道。 因此,我們要把寺院作為弘揚佛法、作為傳道的場所,作為教化社會的一個學校,每一個出家人都要訓練自己做校長、做教師,發心弘揚佛教,如此還怕不受社會的尊重嗎? 總之,對於「寺院興學」,我們佛教徒自己應該要有這樣的覺悟,這是未來讓佛教長遠流傳,讓佛教能夠興隆發展的必要、可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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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義3佛門行事 (149)】佛教師友

文/星雲大師 我這一生有一個奇妙的觀念,沒有想到要收徒納眾;但奇怪的是,徒眾不斷地增加。現在佛光山的出家弟子,能可以長期安住下來的,有一千多人;我想過去來這裡嘗試,但不能契合而離開的,大概也有一千多人。所以「鐵打常住流水僧」,來的就給他來,走的就給他走,來去都有緣分。 不過,離開的徒眾,都不是常住待他不好,也不是為了師父待他不好,大部分都是自己不能安住身心。為什麼呢?在我想,出家一定需要福德因緣。我經過幾十年研究,不能安住的人,都是福德因緣不夠;就等於天上的天人,福報享完,五衰相現,總有原因。 離開了以後,當然許多人都懊悔,也想再回頭。不過佛光山有這麼一條規矩:你要來,很容易進來;你要走,也很容易;想回頭再來,就不容易了,所以,來來去去,各隨緣分。 師徒之間,我從來沒有想到和大家分別,說我是師父,你是徒弟,或者跟徒弟擺個什麼架子,命令他要這樣、那樣,因為徒眾是來出家的,不是在這裡做奴隸的。 做師父的人,應該要抱著一種「三分師徒,七分道友」的想法。做師父如同父母,培植兒女,讓他讀書上進,培養他將來長大成人,這是一個做師父的責任。 而我對徒弟,只知道建寺安僧,並沒有想我要和他建立什麼關係;我也沒有希望哪一個徒弟來伺候我,哪一個徒弟為我來服務;但是我感謝這一生受徒弟提拔的,倒是不少。 例如:我本來不是有很多時間寫文章,但是徒弟說:「師父,我們喜歡看你的文章。」我心裡想:為了要給他們歡喜,就努力寫文章。假使今天能可以寫一點白話文,還是受徒弟的鼓勵。 又如,我不擅於寫字,從小也沒有練過字,七十幾歲的時候,忽然因四、五十年的糖尿病,眼睛視力模糊,看不到各種的事物,這樣的日子百無聊賴啊!每天只能見到一點朦朧灰色的光,就是一個人站在我的對面,我知道有人,卻不知道他的眼、耳、鼻、舌、身,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忽然想到「寫字」。 寫字的時候視力不足,可以由心力幫忙;基本上,字的大小、長短,我也看不清楚,就找一個徒弟幫我的忙,他用黑色的棍子,在白色紙上指著起點,我就知道從那裡可以下筆。一個字也好、兩個字也好,三個、四個字,我必須一揮而就;假如一筆不能完成,第二筆從哪裡開始,就很為難了。所以我就為它定名為「一筆字」。 在弟子當中,有一位如常法師,他是藝術研究所畢業的,一直跟我說:「師父你寫的字很好!」實在說不好,我知道他是來安慰我的。不過也很好,師父鼓勵徒弟,徒弟鼓勵師父,這個人間都應該相互尊重。 後來他跟我說,馬來西亞的國家美術館已經聯絡好了,要展我的一筆字。國家美術館,能展我的字,這是很意料之外的事。我說:「我不夠資格。」他說:「已經和人家接洽好了,你的字必定能可以展出。」 就這樣,一筆字從馬來西亞,展到美國各個大學,乃至聯合國;另外也在台灣等幾十個國家展過,甚至在中國大陸,也展出幾十個省分。比如今年(二○一六)三月,在中國國家博物館的展出,是館方邀請,甚至延長展出時間;承蒙賈慶林主席前往參觀,只是不知道看了以後,有什麼樣的心得批評了。 因為這樣的因緣,我受徒眾的提拔,這是世間很微妙的事情,不一定只有師父提拔徒弟。 由於在大陸展出一筆字,有很多的人想要捐款作公益基金,我只有把一筆字送給他們;甚至有的省分展出的一個館,裡面有二、三百幅大大小小的書法,一些企業家就來要求說:「你們這一個館,就不要帶回去了,我捐你們公益基金,你把館裡所有的字讓給我吧。」 從一筆字到公益基金;從收徒弟,我愛護他們,他們也幫助我。現在在佛光山,男眾、女眾,各司所職,各有所長,他們分別住在東山、西山兩邊,也互不來往,各守分寸。數十年來也沒有人吵過架,也沒有什麼人爭論過,都相安無事。很感謝這段「師徒緣」,人生有緣相聚,無緣分開,一切都隨順自然就好了。 國家與宗教誰大? 每一個國家都有國法,每一個宗教也有宗教的教義。國法,管理全國的人民,不論男女、老少,不論什麼宗教、學說,在這個國家裡的人,一概都要遵奉國家的法治,這個國家才能統一,才能和諧。 宗教,它的教義功能是教化人心,不像政治,是在外事上管理國家的秩序、國家的事務;教義,只是淨化人心,不能侵犯到國家的法治。所以國家有保護宗教的義務,要承認宗教是有神聖性的信仰,世俗也不宜過分的干涉;宗教,應該擁護國家,接受國家的領導,不去觸犯國家的法令。在宗教範圍裡,宗教是神聖的,在世俗的形象上,則是國家第一,沒有任何的學派、任何的教派,可以和國家競爭第一。 國家和宗教,各有各的任務,不是誰大誰小;政治與佛教,如孫中山先生說的,佛教可以補法律之不足,可以淨化人心,但是不是去參與政治。所以,舉國之間,不論佛教、道教、天主教、基督教、回教,或是什麼宗教,在一個宗教裡,都有各自的一個教主;但是在一個國家裡,不論你是什麼宗教,都要擁護國家,大家只有一個共同的國家。 當然,也有少數的宗教人士,要把宗教信仰的利益凌駕在國家之上,那是錯誤的,那是異端邪說;對國家不利,對宗教自身的存在也不利。只有宗教與國家相融,才能發揮宗教的教化功能,對國家人民才有真正的益處。如佛陀把宗教的法務、護法的責任交付予王公大臣,甚至於道安大師也說:「不依國法,則佛法難立。」所以,一切宗教人士可以想一想,其中關鍵性的重要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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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各類致詞 美學無界

文/星雲大師 各位嘉賓,大家早安! 各位都聽過的文學家北島,二十五年前,他問我對人間社會有什麼看法。因為見面匆匆,我就說了一個字:「假!」 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是假的,人情也是虛假的,要找一個真情實義,實在不容易。哪知道他一聽,與我有共鳴,說:「哎呀!你說得真是不錯,現今社會太假了。」 不過,我覺得藝術、美術可以改變世界,宗教、佛教可以改變世間。「假」可以改,把壞的改成好的,把惡的改成善的,把假的改成真的,世界上要有「真」。例如,歡喜說假話的人,要改成說真話。 所謂「真善美」,人世間最可貴的,就是講話要真,做事要善,存心要美。我們中國的老祖宗一直教導下一代:「你要行善,要做好人,不要造業啊!」造業就是造孽,例如:身體殺生、偷盜、搶劫;口說妄語、兩舌、惡口,造謠惑眾;心裡嫉妒、怨恨、計謀、壞心眼等等。人的身口意(心),也就是佛教講的「三業」。 倡導三好 成就世界之美 社會要進步,要宗教,要美術,要倡導「三好」,說好話,就是真;做好事,就是善;存好心,就是美。中國之大,土地、人口都是世界之冠,假如我們的教育提倡「三好」: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必定到處都是好人好事,成為世界之美。 中華文化不只是亞洲之冠,還稱名世界。我們的老祖宗留下的繪畫、建築、書法、雕刻……已經凌駕於國際水準之上,現在就看後代子孫的傳承、發揚。 目前李自健先生和各位有心人在湖南,在我來看,倒不是湖南地方有多大,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湖南這個地方出君子、出政治家……對國家的建設貢獻很大。最重要的,在我們全中國,湖南人有一個特殊性格:忠貞、守正、誠信、義氣,所以世界很多的運動、事情,都是從湖南發起。 現在,湖南有這樣一座美術館(李自健藝術空間),所謂「美學無界」,美術沒有界限,不只是會畫畫、會寫字、會唱歌這樣而已,不管是什麼人,你吃飯、他做工……只要真善美,就是美學。 發揚真善美 轉化社會風氣 過去我們中華文化真善美的內容膾炙人口,今後我們中華文化一定要把它修成真善美,讓我們中華人,每一個人在真善美的文化裡走向世界,人格比人高,精神比人強,義氣、心術比人正。因此,今後中華文化還要看湖南,看大家繼續努力。 提問一(世界著名音樂家、作曲家、指揮家譚盾先生):我想在未來幾年寫一首《菩薩》交響樂,大師,您覺得我如果把菩薩變成音樂,第一步應該怎麼走? 大師:現今這個世界,時代進步、科學發達、物質文明,但是比科學發達的東西,有一個是大家沒有注意的,就是人類的溝通、交流。這個世界,科學發展不能和平,人類溝通、交流,大家友好,才能和平。音樂,能把我的心聲傳播到你的心裡,彼此共鳴,能改變人的氣質,共同發揮我們的理念,一樣可以促進世界和平。 現在,交響樂在中國,曲還嫌高了一點,因為社會整體進步還沒有到達那個程度。我在台灣建有一座佛陀紀念館,歡迎譚大師到我們那裡去表演,當然,我們在這方面的水準也還不是很高,我只是提倡而已,等於佛學很高、很難,但也不能因為難,我就不去做。 交響樂也是一樣,集眾、聽眾、內容種種,條件要具足也不是很簡單。我的意思是說,不要怕難,困難是我們的「增上緣」,好比一顆皮球,你用力拍它一下,它會跳得更高,如果你能把自己當作一顆球,承受得起困難、壓力,就可以更高。我想,走遍天下,把善美的和音灌注到每個人的心中,改變自己的氣質,這也是當今社會所需的道理。 至於寫個曲子《菩薩》,菩薩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不為己求,都是幫忙人的。菩薩在什麼地方?大人物、小人物,各行各業裡都有菩薩,就看哪一個菩薩做你的榜樣。菩薩對世界能有影響。 提問二(澳門企業家、佛光山功德主胡楊新慧女士):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誰在判斷這些善惡呢? 大師: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愁不報,時辰未到」,誰來控制?沒有人控制,它是由本身控制、本體控制的,別人幫不上忙。你說有什麼菩薩、佛祖、神明來加以干預嗎?沒有。 因果是非常準確的,比電腦還要準確。因果,是有原則的,如是因招感如是果,善因善果,惡因惡果,「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胡楊新慧女士有善心,你想從事善行,你的善因善果,就是由自己控制。 提問三(湖南美術出版社副社長仇英女士):看到《世界佛教美術圖說大辭典》推出,覺得應該在大陸出版,經過前後與佛光山聯繫,現在已經簽約了,大概明年或後年出版,大師您對這套書在大陸出版,對大陸的讀者有什麼建議、什麼期待? 以出世情懷 做入世事業 大師:《世界佛教美術圖說大辭典》蒐集全世界幾萬幀最美、最好的圖片,我想,無論從事建築、美術、繪畫、篆刻等,都會需要參考,可以說是千年中華文化的智慧。現在它將要在湖南出版,希望我們這套書也是第一。一切有緣分! 提問四(旅美雕刻家郭選昌先生):多年前,聽師父說人要學會「捨得」,如何在「捨得」之間拿捏? 大師:捨就是得。好比播種,看似捨,但是以後收成,就會得到很多。能捨才能得,有捨才有得,小捨小得,大捨大得。 有人問,當初我只是一個小和尚、貧僧,來到台灣,連飯都沒得吃,如今大學建了好多所,也有報紙、電台,甚至寺廟好幾百間,哪裡會有辦法呢?是怎麼樣完成的?可以說就是「捨」來的。 也有人問:「捨,是捨錢財嗎?」也不一定。我給人一個微笑、給人一句好話、給人一個服務,都是「捨」。所以,如果有人問怎樣到達「佛光世界」這個程度?捨!捨就是得。好比一顆種子播撒下去,將來結果千千萬萬顆,就是小捨大得。 我倒鼓勵大家,對人間要經常給予一些小小的布施,這是佛陀說的,布施好話、布施服務,幫人的忙,就如佛光山的「四給」:給人信心、給人歡喜、給人希望、給人方便;給,就會收得更多。 提問五(嶽麓書院朱漢民院長):大師一直在弘揚人間佛教,我們也秉承「以出世的情懷,做入世的事業」。請問大師:我們的精神最後歸宿是出世的情懷還是入世的事業? 大師:朱院長在嶽麓書院可謂勞苦功高,聽說現在重建又更美麗了。 嶽麓書院是因為唐末五代一位智璿和尚很有心辦學而建立的基礎,後來就傳承下來了。書院對中華文化有貢獻,培養很多人才,激發了人的思想等等。 朱院長問「以出世的思想,做入世的事業」,不管將來成仙、成佛、成道了,歸宿是在一個什麼地方?我想,歸宿是「只問耕耘,不問收穫」,在世間布施給人,不想有什麼結果。當然,不是沒有結果,是結果不必我們去安排,不必我們去預料,用什麼心就結什麼果。「佛說一切法,為治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所以,世間上不管什麼事情,有心,存有善心,必定有善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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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各類致詞】救急

文/星雲大師 我是中國江蘇揚州人,今年八十八歲,七十六年前在南京出家做和尚,那個時候十二歲,經過十年的寺院叢林生活,二十三歲來到了台灣,六十五年來感謝台灣這個地方的好山好水、台灣人的人情厚誼,是台灣的水米養育我,讓我今天能可以在世界上弘法,甚至與你們這麼優秀的醫生見面。 人,身體上有毛病要找醫生,而有時候心理上的毛病,除了心理醫生以外,還會要找宗教,宗教信仰看起來是不成文的藥方,不過憑著這股信心,也會產生一些力量。 我今天來和你們講話之前,佛館有百位佛光小姐,等於空中小姐一樣,他們說要為我助講,唱歌給你們聽。現在就先讓他們唱個〈十修歌〉。 〈十修歌〉是我九十五歲高齡過世的母親當初到台灣來,講起他童年修行的情況,我就依他講說的意思作了這首歌。這對我們的人生會有幫助。 救急不救窮 我記得六十五年前,剛到台灣的時候,有一位煮飯的老太太忽然半夜哭鬧,兩個腿使力敲打牆壁,可見有多痛苦。那時候,房子裡還有一個小孩,實在不得辦法,雖然已經是半夜一、二點了,想到醫院有急診室,可以送去看看是什麼病,為什麼痛得這麼可憐的樣子,所以我就把他送到鐵路醫院。但是鐵路醫院說沒有醫治這種病症的醫師,就只好再轉送到台大醫院。到了台大醫院,平時急診的病人很多,醫生天天看,看慣了,也好像不經事的樣子,說:「今天太遲了,明天再說吧。」 我就有了一個感想,人家說「救急不救窮」,救病也是救急。像我老朽了,重病纏身,不過沒有關係,我與病為友,病是我的朋友,我好好地照顧它,它也不太為難我。 記得有一次在榮總,醫生替我檢查以後,發覺到身體可能有嚴重的問題,但是他也說不出真正的原因。後來他就找了多少的主任來會診,並且支支吾吾地問我:「你們出家人怕死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我說怕死,他可能說沒有用的出家人;如果我說不怕死,螻蟻尚且貪生,人又怎麼不怕死呢? 我經常給人家問問題,問得很難回答,不過從中也學會了一些機智應對。我就說:「出家人面對死亡不怕,痛苦會很怕。因為死亡不痛苦,那不要緊,不過,痛有一個極限,痛到不能忍的時候,英雄就變成狗熊了。」好在後來檢查報告出爐,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只是過去我跌倒留下的一個斑點。最初大概他以為是癌症,後來證實不是。 我也不太懂醫療,只記得當時回到台北民權東路上的普門寺,朋友、同道大家都很關心我的檢查結果,紛紛問我檢查得怎麼樣。我說:「他們要我切片。」其實,什麼叫切片,我並不懂。但是他們也不懂,反問我:「什麼是切片?」我說:「就是割一塊肉下來,用刀子切成一片一片的。」「哎喲!在哪裡?痛不痛?」我只能哈哈一笑。 與病為友生死無懼 我在五十多年前就患有糖尿病,不過我不忌口,飯照吃,甚至巧克力也照吃,不忌諱。徒眾也都不太為難我。總之,現在我活到八十八歲了。但是糖尿病終究還是有附帶的影響,現在我眼睛看不到,你們坐在這裡,我只能模糊地看到左近幾個穿白衣服的人,遠處有沒有人我就看不到,耳朵也慢慢在退化。 我和主治糖尿病的醫生說:「常有人問我,糖尿病的起源是什麼?我的家庭沒有遺傳,怎麼會有糖尿病?」我覺得很奇怪。他說:「現在糖尿病的病因是什麼還找不出來。」不過,我倒是有一個發現,記得我一生當中,年輕的時候有過幾次極度飢餓,因為沒有東西吃,餓得發抖、流汗、暈眩。所以我說:「是不是因為極度飢餓,讓胰臟受到損壞了,而有糖尿病?」他說:「哪裡有這個事,不會啦!」他就是不肯聽我的話。 再講到急診室。釋迦牟尼佛說他也是個醫師,甚至佛教講究「五明」,所謂「醫方明」,講的就是醫學。在佛教裡,過去的老和尚也常有一些很奇特的方法,我們小和尚也都聽他們的話照做。比方舌頭常常破皮,破一個洞,吃飯會很痛苦,他就告訴我們一個方法,說:「你有香港腳嗎?」我說:「有。」他說:「有香港腳很好,它潰爛了,舌頭破皮就會好了。」這個道理我也不懂,不過實驗後,確實有這樣的妙用。為什麼?人體有一些毒氣、穢氣,讓它從香港腳的破洞排出去,舌頭就比較不會破皮了。 過去一些男生常常患有痔瘡,所謂「十男九痔」,老和尚說:「大便以後要洗屁股。」我們小孩子聽到要洗屁股,都覺得很難為情,不好意思。那個時候的環境沒有像現在設備這麼周全,確實痔瘡、痔肉不容易好,但愈是骯髒的地方,愈是要乾淨,你給它清淨,它就還給你公道。 救急甚於救病 像這許多事,都是很江湖的,不上道的。但是在佛經裡,確實有《療痔病經》,只是說,印度和中國的氣候不同,人的身體品質也不同,許多方法在印度有用,在中國就不見得。 不過,釋迦牟尼佛是一個很慈悲、很有智慧的人,我在經典裡多次看到,哪一個弟子有病了,他就說:「我來為他服務!」「我來為他倒茶!」那麼樣一位偉大崇高的教主佛陀,他對待弟子是這麼愛護,我想各位醫生們也是本著你們的愛心,所謂「救急」比平時的「救病」還更重要。 在急診室裡,真是一念之間,生死在呼吸間,過去中國有一句話:「急驚風遇到慢郎中」,你慢一點都不行,因為他沒有時間等。不過,在急診室裡急救,插了多少管子,我覺得倒也不必要,佛教也不主張,人的生命是很自然的,來的時候自然,走的時候也很自然。 人們常問:「生命是從哪裡來的?」當然是從愛而來,如果父母不相愛,就不會生養我們。因此,世間是由於愛才有生命的。現在美國有科學家做實驗,研究植物有沒有生命,他們弄來兩盆花,每天對著一盆花說:「你好漂亮,你愈來愈好看!」給予好言好語。再對著另一盆花,說:「你好難看、好醜!」兩盆花,被讚美的那盆,花開得愈來愈漂亮,被罵的這盆,花愈來愈萎謝。所以,愛能讓萬物生存。當然佛教不講「愛」,它講「慈悲」,愛的昇華、愛的淨化就是慈悲,慈悲沒有敵人,所謂「瞋拳不打笑面人」,你慈悲,我和你還要計較什麼呢? 佛教講救人第一,今天是我們的館長如常法師告訴我,說各位急診室的醫生在這裡聚會。印象中,我還沒有在這裡講過話,也很少到這裡來,聽到你們來自急診室,時間分秒必爭,很重要,我就為有病的人向你們請願,請你們慈悲,搶救一步,讓不該死的生命,能夠繼續活下去。我想,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生雖然是看病,不是救病,但有時候還是要把「死馬當活馬醫」,盡心盡力,實在不得辦法了,就所謂「生死有命」了。 輪迴讓人生有希望 各位醫生們,我不是來跟你們講演的,是來向你們致敬的。各位有什麼問題嗎?我不忌諱問題。 提問一:急診室醫護人員期待的就是救命,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功,因此,有時候醫生、護士也會自責。 大師:基督教有一句話說:「信者得永生。」在我的看法,可以再加一句:「不信也是永生。」因為人是死不了的,人之所以死,死的只是這個肉體。就如同引擎壞了,換個引擎,但人的精神是不死的,會有轉世。 其他的宗教講到「生命」,都是直線的,生命從這裡來到那裡結束,而佛教講「生命」,是圓形的,就像時辰鐘,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走完一圈還會再回頭。所以,過去今生、今生來世是循環的,輪迴讓人生有希望,不要害怕死。 我在歐美旅行,看到一些歐美人士對於死亡,都看得很平常,覺得沒有什麼,不像中國人呼天搶地,醫療官司也打得很多。過去我曾經想開個醫院,有人就說:「如果你要開醫院,要先成立一個律師團,準備打官司。」當時我覺得這也太無理取鬧了,醫生不會謀殺,這種罪不應該成立。但是現在人心難測,種種花樣都有,還是要謹慎。 不過,話說人到了生命的終極,等於一根木柴燒火,燒完了一根,再換一根,木柴一段一段、一根一根,雖然不一樣,但生命的火是會延續的。我是覺得,生死沒有那麼了不起,沒有那麼嚴重。像我在年輕的時候,就想到人生寶貴,要趕快加緊做一點事情,所以倡導「人生三百歲」。 其實,人哪裡能活到三百歲?例如我二十歲就出來工作,做了六十年,也沒有假期,甚至我講究工作效率,一個人一天做五個人的工作,總加起來,不就是三百歲了嗎?不意活到八十歲還不死,真覺得這是撿來的生命,對人生是更加地看破了,覺得生死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總之,死亡如同睡眠,要看淡一點。我記得在印度,有一個記者問一位老人家:「老先生,你現在九十歲了,最希望做什麼?」他說:「最希望死啊!」「為什麼要死呢?」「身體老朽了,行動不方便,換一個身體吧。」就好像器官移植,死亡則是徹底地更換,換一個來生。 提問二:可以在這裡長眠嗎? 大師:人在這個世間上,從過去到今生的生命、從今生到未來的生命,等於念珠,一個念珠就是一期生命,而把一期一期生命串起來的、維持生命的那條線,就是佛教所謂的「業」、「業力」,也就是一般說的「基因」。世間上,地球會毀壞,什麼都會變化,但是人所造作的業力不會壞,身、口、意所做的好事、壞事,都會有結果,都要自己負責。 不過,這也不用怕,人生也能將功折罪,是可以懺悔的。就像基督教說悔改就能升天,佛教也是一樣,只要懺悔,「此心能造此心消」,心能造罪業,也能消罪業。 謝謝各位給我機會和你們見面。不過,我將來不會再著急找你們了,到了我這個年齡,已經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了。總之,我有萬千的生命,先向你們謝謝,祝福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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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開示錄─各類致詞】未來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

文/星雲大師 高(希均)教授、嚴(長壽)總裁、王(力行)女士、各位佛光人,大家平安吉祥、早安! 這個人文世界論壇是由遠見‧天下文化事業群創辦人高教授發起的,只是舉行的地點選在我們這個地方。我們人文論壇的精神是本諸「遠見天下」的精神,這也是高教授一生提倡文化發展所做的努力,舉辦至今已經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邀請美國的名學者、撰寫《鄧小平改變中國》的傅高義教授。當時他在這裡講演,可以說是萬人空巷。 第二次是邀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中國大陸的莫言先生,他在這裡講演,也是盛況空前。今天,我們邀請到嚴長壽總裁和姚仁祿先生在這裡主講,相信大家也一定能飽餐法味。 今年論壇的主題是「希望與未來」。大家都希望台灣的政治有未來、教育有未來、商業有未來、人民的思想、生活都能有所改進、有未來,在我的想法,未來的社會: 第一、是一個服務的社會。我們要想有未來,大家就要學習如何為人間服務。 第二、是一個誠信的社會。未來社會要想愈來愈好,一定要講究誠信。 第三、是一個喜悅的社會。未來的社會,人民一定要幸福、要歡喜、要喜悅,有喜悅、有歡喜,就有幸福。我們到人間來不是為了受苦的,是要幸福的。而幸福就建立在相互尊重、相互結緣、相互友愛的觀念上。 第四、是一個和平的社會。未來的社會,我們最終的希望是「和平」,但「和平的社會」不是口號,一定要從我們的思想上消除對立,你、我是一體的,不是兩個。例如中國社會的夫妻、家人,乃至一個種族、一個中國,都是「一」,能體會到「人我一體」,未來才會有希望。 未來是很重要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的不能停留,當然要寄望於未來,有未來,就有希望;有未來,就有明天。我們希望未來的社會,大家要心無掛礙,沒有恐怖、顛倒妄想,大家幸福、喜悅、歡喜、快樂;這就是人間佛教的人生。 祝福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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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未來在哪裡

文/星雲大師 各位嘉賓、各位有緣人,大家平安吉祥! 高希均教授代表遠見天下每年舉辦一次的人文講座,實在有高度、有遠見,所以每一年我在這個活動中都受益很多。 尤其今天很殊勝難得的,還有台南成功大學蘇(慧貞)校長、屏東大學的古(源光)校長、南華大學的林(聰明)校長,以及楊惠姍女士、張毅導演等等許多名家,來為我們講說。非常感謝他們! 今天論壇的主題是「台灣的未來在哪裡?」除了剛才幾位嘉賓說的以外,大家認為台灣未來的前途在哪裡呢?我個人也有幾點意見,在這裡簡單地說明。 第一點,台灣要消除社會、黨派、人我之間的對立。 我們知道,只要有不同,就會分成兩個,而彼此對立,必定會有鬥爭;有鬥爭,必定會有傷害、有失敗。所以,我希望台灣的未來,黨派不要對立。尤其是台灣的居民,有來自福建的河洛人、客家人、外省人,還有國外人士,如果你和我對立,我和你對立,鬥爭是無了時的。不要對立,不要彼此消減力量,讓我們集中力量,為國家社會建設,台灣才有前途。 第二點,台灣要放棄我執,放棄執著。 這個世界,一切都在變化,人間也要跟隨大時代,跟隨社會變化,才會有進步。如果每一個人都執著,你要這樣、我要那樣,就會阻礙我們的前途,阻礙我們的進步。 就像在一個家庭裡,先生要這樣、太太要那樣、兒女要那樣,有很多的不同,大家由於執著,我和你不肯尊敬,不肯包容,不肯友愛,也就不能和樂。所以我覺得,大家要放棄執著,要有團結一致的意見,彼此要有共識,台灣的前途才有未來。 第三點,台灣社會所有人等,勤奮工作,會有未來。 最近看到台灣社會大家要求放假,對這一點,我不太以為然。告訴各位,我今年九十歲,從來沒有放過一天假。有一次我到美國,一位朋友說:「經常放假很討厭、很不好。」我心想,適當的放假,給人休息,做一些私人的事情也有必要,有什麼不好呢?他說:「一放假,就不知道做什麼事。去旅行遊玩,要花錢;不出去玩,朋友來拜訪,也要花錢,放假要破財消災才能存在。」 我覺得,台灣的人口只有兩千多萬,人力資源很少,大家都要求放假不做事,天上會掉下財物給我們嗎?會給我們衣食住行所需嗎?所以,我們全體大眾,大家要勤奮工作,發展我們的成就,台灣才有未來的前途。 第四點,台灣社會要培養每一個民眾優質的品德。 所謂「台灣最美麗的風景是人」,而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品德才美。 現在的台灣,語言太過自由,講話粗暴,人我之間存有界線,對立很嚴重。我覺得一個優良的社會,必須培養每一個民眾優良、高貴的品德,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所謂有文化,才有出路。像在座的大家,我認為你們都有優良的品德,我在講話,你們那麼地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就是教養很高。 我想這個時候,各位有緣人心裡也都在想:我們美麗的台灣,未來怎麼樣才會變得更好?可以說,整個台灣,就看大家未來怎麼培養優良的品德。不過,現在我看你們的表現,已經感覺到未來的前途有希望。 這一次的活動,謝謝高希均教授、王力行小姐的團隊,也謝謝三位校長和張毅先生、楊惠姍小姐,大家講話很辛苦,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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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義3 佛門行事 148】密行

文/星雲大師 佛教修行的法門眾多,有與大眾共修的修持功課,也有自我修持的密行。可是什麼是密行呢?密行是個人的修持法門,並不對外人宣說張揚,所以它不是祕而不宣、故作神祕之舉,而是視修行為本分事,不以修行作為沽名釣譽的手段,心不貪求個人名聞利養。 像三世諸佛的密行,是以眾生為福田,萬法為善友。一要讓眾生歡喜,二要饒益世間,三要無諸違逆,四要不屈不撓,五要不痴迷亂,六要眾善奉行,七要無著無染,八要難行能行,九要善法清淨,十要真切實踐。 而佛陀的三千威儀、八萬細行,每日托鉢乞食、行化說法,是密行;大迦葉尊者塚間修行,寂靜少欲,也是密行。中國歷代祖師中,密行者更甚,如溈山禪師做飯頭、雪峰禪師擔水、雲門禪師挑柴等,他們都是德行高,有才華之人,但不急於表現,平日為大眾服務,等到機緣成熟,龍天自然推出。 過去大部分修行者的密行皆以參禪、念佛為主;而現在人的密行,我覺得是密而不宣的善行義舉,以中國俗語來說,就是積陰德。當你默默幫人家說好話,給人家一點方便,就好像童子軍「日行一善」,每天做一件不為人知的好事,如從事社會公益,像是施茶施粥、施棺義葬、築橋鋪路、急難救助等,這些都可以算是密行。 出家僧眾在叢林裡發心服勞役,培植福德因緣;行住坐臥,威儀自重;吃飯時三稱念、食存五觀,舉心動念,以慈悲利他為本;入眾處事,以慚愧感恩為門;對眾生生起尊重及平等忍耐之力,把修行與生活融成一體,這些都是增長福慧的密行。 有一次,飯後跑香,一群學生遇到了我,歡喜的請益佛法。其中一個同學問我:「師父!您的密行是什麼?」我說:「對人好。」所謂對人好,就是要幫助別人、讚美別人、包容別人、真心誠意的待人。 密行是增進品行,圓滿道德的不二法門。我曾在《佛光教科書》寫過「密行百事」,例如:見人要微笑,處事有禮貌;隨喜隨緣,幫助他人;口說讚美,給人信心、歡喜;不傳播是非,不將憂苦帶給別人;遠離菸酒色情,生活自治自律;交談要微笑,口角一回合;侍奉父母親翁,要承順孝養;不論身在何處,常為受災難的人祈福;不稱己善,不宣人過;謙虛受學,恆行直心等。 密行百事猶如記錄善惡功過的對照表,是端正言行的一面明鏡;又猶如我們的心性內學,懂得實踐密行,生活就能得到淨化、昇華。 不論出家、在家,每個人都應該要有一些密行,累積自己的福德因緣。心中沒有播種、沒有灌溉,不容易開花結果;要懂得耕種心田,才會有結果成熟的一天。 當然,平時的點滴修持比較容易,如何將點滴串連成線、成面,那才是需要用功的地方;如誦經、念佛、持咒、參禪等,隨時都能保持沒有妄念,把修持的法喜擴及給他人,這樣的密行才是合乎佛陀慈悲「護念眾生」的教法。 化緣 一般人都知道,佛教教主釋迦牟尼佛,當初是在印度的菩提樹下、金剛座上開悟成佛。但是,佛陀到底悟到了什麼?他悟的就是一個「緣」字。緣,在人世間能成就一切事業,如印順法師說,「果從因生,事待理成,有依空立」;我認為還可以增加一個「佛是人成」,這些都把「緣起」的道理,形容得非常明白。 宇宙的一切人、一切事,都要靠「緣」才能存在,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單獨在世間生活。舉凡我們平常的衣、食、住、行等日用所需,都要靠別人供應,都要仰賴別人才能生存;假如世界上沒有人,只有我一個人,你吃飯怎麼辦?你穿衣怎麼辦?你連講話的對象都沒有,那人生還有什麼趣味呢? 因為人必須仰賴別人的支助,才能生存,所以經典上說:「未成佛道,先結人緣。」佛教還有一句很美好的話,叫做「化緣」──化人家的一點善心,化人家的一點施捨,化人家的一點幫助;你跟人化緣,也要跟人家結緣,所以我們也要常常給人家一點笑容,給人家一點讚美來結緣。 緣是相互的關係,化緣之人也要能喜捨、布施。化緣不是光要人家的,也要給人家;光是要人家的,就會貧窮、沒有,給人就會富有。尤其現在的社會,講求「眾緣和合」,人我之間都有相互的關係,都有緣分的存在;你布施讓別人擁有,自己能感到歡喜,就有功德。 在佛世時,有一次釋迦牟尼佛到一個村落托鉢,結果空鉢而返;這是因為佛陀和那個地方沒有結過緣,他們不認識佛陀。後來目犍連去了,大家給他好多的供養,那是因為目犍連過去曾經和他們結過緣。在這個世間上,人與人彼此見面,給人一點因緣,將來別人也會給你因緣,這是很合乎佛法的真理。 有人說我很會化緣,所以才能創建這麼多的佛教事業。與其說我會化緣,不如說我會化心。我深深體會到:化緣,不一定要化錢,能夠感動對方的心意,化得一個歡喜的善緣,才是最重要。所以,我常說:「化緣要化心,不一定要化錢。」 可惜現代許多人濫用、誤解「化緣」的真義,像有一些出家人經常向信徒勸募,或是沿街托鉢;姑且不問他們的身分真偽如何?他們的行儀是否對人心有所啟迪?他們化來的錢是否真的是為了弘揚佛法?就是這樣的行為,已使得佛教流傳幾千年來的美好「化緣」制度,弊端頻生了。 結緣是隨緣布施,有時隨口一句好話,或者為人服務,或以技術教導他人;透過心意、道理,都能與人結緣。心存歡喜、恭敬、祝福的心,尤其給人好因好緣,更是最好的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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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真義3佛門行事 (147)】春聯祝賀

文/星雲大師 每年到了春節將屆,家家戶戶忙著張貼春聯,各式各樣的春聯,讓街頭增添不少的喜氣,也讓人感染過年的快樂氣氛。關於春聯,有一則趣事: 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下令每家在過年時,門前要貼上春聯,表示國泰民安。有一次,他微服出巡,欣賞家家戶戶貼出的春聯。途中發現有一戶簡陋的矮房沒貼上春聯,詢問原因後,原來這戶人家以殺豬為業,貧窮又不識字,所以沒辦法寫出春聯來。明太祖提起紙筆,寫下「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刀斬斷是非根」的對句,巧妙地指出了主人的行業。這對春聯一貼出,大家對春聯更加喜歡,於是過年春聯成為大家不可或缺的吉祥祝福。 過年,人人都想討個吉利,所以大人會交代兒童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家家戶戶門口,也會張貼春聯,討個大吉大利,像是「吉祥平安」、「萬事如意」等。順此,每年也都會有幾位信徒要我寫張春聯祝詞,作為他們當年的座右銘;因為要求的人愈來愈多,後來弟子就依此印行幾萬份分送給信眾,沒想到往往數日後,便索取一空。 所以從一九九六年起,每到春節前,我都會虔誠地寫下一句新春賀詞,贈予有緣的人,表示新年的祝福。從「平安吉祥」開始,接著「祥和歡喜」、「圓滿自在」、「安樂富有」、「千喜萬福」、「世紀生春」、「善緣好運」、「妙心吉祥」、「身心自在」、「共生吉祥」、「春來福到」等。 後來甚至更依當年歲次生肖的特性來題寫,如「諸事圓滿」(豬年)、「子德芬芳‧眾緣和諧」(鼠年)、「生耕致富」(牛年)、「威德福海」(虎年)、「巧智慧心」(兔年)、「龍天護佑」(龍年)、「曲直向前‧福慧雙全」(蛇年)、「駿程萬里」(馬年)、「三陽和諧」(羊年),一直到現在的「名聲天曉」(雞年)等,未曾有過間斷。 這些字當中,也有一些新義。例如二○○一年,我寫了「世紀生春」,意思是「二十一世紀的春天來了」,但是大家都說,應該是春夏秋冬,四「季」都生春才對;這當然是各人的解釋不同。 又如二○○九年,我寫了「生耕致富」;一般人都習慣用深淺的「深」,但是我寫的是生命的「生」。因為我覺得,中國字「生」的意思,是生命要生活、要生存,必須要「耕耘」,這才更有意義。雖然有的人說是我寫錯字了,我覺得也不必去爭論什麼。 二○○七年起,我以十二生肖來構思詞句,題寫了新春賀詞。像鼠年,就以「子德芬芳‧眾緣和諧」,祝福大家會有很好的人格;癸巳蛇年的祝禱,則以「曲直向前‧福慧雙全」,要大家不要害怕人生的曲折,因為「向前才有路」,猶如蛇的身體要彎曲才可以朝目標前進,給人我一點空間,福慧共修,人與人之間就會圓滿自在。 其實,我書寫新春賀詞,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希望恢復中華文化的固有道德,讓所有人等過春節的時候,不要只是遊樂而已,還能更進一步以紅紙上的隻字片語,作為勉勵、祝福,也增添幾分春節的喜慶。 佛光親屬會 記得我還是沙彌時,曾看過家師寫信給我的母親,信上就稱呼「親家」。師父把出家徒弟都當成是自己的兒女,所以與俗家父母關係就如同姻親的關係。 在佛光山跟隨我出家的弟子有千餘名,本山的「親家」也有千餘戶,我平常在世界各地雲遊弘法,無法常在徒弟身邊照顧,就委託傳燈會負起照顧徒眾的責任。打從徒弟出家入道那一刻起,他們的福利、教育、功過賞罰、委屈申訴、審核晉升,乃至色身的老、病、死,傳燈會都會代表常住負起照顧、輔導的責任。 為了讓佛門親家了解子女出家後的學習情況,傳燈會每兩年舉辦一次「佛光親屬會」,就是「親屬相會」的意思。因為父母對於出家子女難免會掛念,藉此機會,邀請他們到寺院裡來與子女相聚,瞭解孩子的生活狀況、未來前途發展等等,當他們看到兒女過得安心、幸福之後,大部分的父母就不再掛念了。 除此之外,藉由聯誼活動,父母也能了解道場的宗風理念、弘法利生的方向,更進一步肯定子女出家修行的殊勝希有,及全球道場的弘法事業。無形中,許多父母也都成為佛教的護法,把對子女的愛擴大為對眾生的愛。 佛教歷史上,也有一些佛門親屬的事蹟,例如:佛陀成道後,父親淨飯王往生,佛陀親自為其擔棺;至忉利天宮為生母說法;成就扶養他長大的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夫人出家,法號「大愛道」。大愛道也是佛陀時代最初的比丘尼,帶領尼眾僧團,助佛宣化度眾。 印度阿育王以慈悲心治國,送兒子摩哂陀、女兒僧伽蜜多出家,今日斯里蘭卡的佛教,就是摩哂陀前去開創的。唐朝洞山良价禪師出家時,以〈辭北堂書〉表明自己求道的決心,他的母親雖萬般不捨,但為了成就愛子的道業,仍回信勉勵他修道證果。 除此之外,道明尊者、仰山禪師、惠心沙彌、裴休宰相之子……其眷屬都在佛門樹立很好的護法典範。 我十二歲就出家,一直沒有孝順父母的機會,所以也有個小小的願心:希望天下人的父母,都是我的父母。因此,凡徒眾的父母來到佛光山,我總會熱誠地招待他們。對於弟子,我固然極盡教養之責;當他們的父母壽誕,我也會敦促常住準備禮品,讓他們帶回祝賀,聊表心意。我衷心希望藉此微薄誠意,代替佛陀感謝這些佛門親家,他們送兒女來山學佛修道,弘法度眾,這分「喜捨」的可貴情懷,必然也能感得無上的功德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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