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全球沸騰時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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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論 2023-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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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七月公認是地球歷來最熱的一個月，聯合國祕書長古特瑞斯形容「全球沸騰」的時代已經降臨。酷熱天氣一旦常態化，人們生活作息將被迫改變，許多行業都必須調整營運模式，對人類社會的影響可能超乎想像。

以往討論氣候變化，主要關注「靠天吃飯」的農業，以及旱澇天災造成的損失。現在氣溫超過人類可忍受的標準，任何行業都無一倖免，特別是勞工密集的行業，戶外工作將是重災區。

調整作息是一個辦法。美國亞歷桑那州鳳凰城建築工人，為了避開白天的酷熱，已改為提前在凌晨四時開工；也有公司改變朝九晚五的上班時間，變成朝六午二，或者把午休時間延長為四小時，變成在上午和黃昏工作。

為了應對高溫環境，企業必須協助員工消暑，除了室內安裝冷氣，戶外工作地點需要增設噴霧系統和冷風機，甚至搭建內設冷氣的臨時避暑中心。所有應對酷熱的措施都涉及成本，企業最終會把成本轉嫁給消費者，進而引發通膨壓力。因此，持續高溫恐將成為推升全球物價的重要長期因素。

不過熱浪也燒出「入夜後經濟」。由於各地頻頻出現破紀錄高溫，迫使民眾改變日常作息，包括遛狗、散步、購物等，這些活動統統延至涼爽的夜間進行。近來歐美國家許多超市晚上九時以後，採購人潮往往大排長龍。

受影響的還有旅遊業。夏季向來是南歐地中海地區的旅遊旺季，但是今年南歐各地實在太熱，白天氣溫動輒高達攝氏四十度，雅典著名景點衛城曾在下午關閉，以防遊客中暑。根據統計，今年暑假前往地中海旅遊的人數，比去年同期明顯減少，許多人轉往中歐和北歐國家旅遊。本來夏季旅遊對南歐經濟很重要，往後可能得改在其他三季推銷旅遊。

由於全球氣溫不斷上升，也催生出新的政府職務，有些城市開始委任「酷熱專員」（Chief Heat Officer, CHO），專責統籌「酷熱政策」。包括美國邁阿密、鳳凰城、洛杉磯及希臘雅典等歐美城市，都已在這兩年委任酷熱專員，教導民眾在出現炎熱天氣時如何應付，減少中暑等風險。

為應對全球氣溫持續攀升，一種數千年前即已出現的生活方式：地底城市，再次受到專家的關注。在澳洲南部阿德萊德沙漠地區和土耳其古城卡帕多西亞地區，都已有可容納數千人到兩萬人的地下城市，裡頭溫度通常維持在攝氏十三度左右，可避開地面的酷熱。如果有一天各地的平均氣溫高到不適合人類居住，地底城市或許是解決方案之一。

各地普遍出現高溫，無疑是地球暖化的後果，影響所及，農業和生態都受傷害。南北極融冰還會加劇海平面上升，造成更多氣候難民。根本之計是要從大幅減排入手，但此事說易行難，在可見的未來，高溫現象恐怕都無法扭轉。人類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必須作出調整以適應新環境。有些改變會為經濟、產業和工作模式帶來永久變化，甚至重塑全球經濟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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