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足球】名園蹴鞠稱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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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宏超 2023-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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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宏超復旦大學文學博士，上海師範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文系主任，文藝學教研室主任。主要研究領域為美學與藝術理論、中國美學史。近年來頗關注中國古代社會生活史和古人生活美學。著有《美學的發明：中國現代美學的學科制度與知識譜系》等。圖／時報出版提供

現代流行的足球運動，中國古代就有類似的活動。圖／Pexels

陪領導踢球——宋太祖蹴鞠。圖／時報出版提供

文／王宏超

在現代體育運動項目中，球類運動似乎最受歡迎，除了世界第一大運動足球外，還有籃球、排球、橄欖球、乒乓球、棒球、冰球等諸多項目。中國古代也有不少球類運動，其中以蹴鞠、馬球和捶丸為代表。

蹴鞠傳說為黃帝所創制，據說黃帝在戰勝蚩尤之後，為發洩憤怒，把蚩尤的胃塞滿毛髮，讓士兵們來踢。這一說法雖不可考，但考古發現距今三千四百多年的岩畫中，就有多人踢球的場景，說明蹴鞠的起源確實非常久遠。

蹴鞠在宋代十分流行，上至皇帝，下至平民，都喜歡玩蹴鞠。元代錢選所作〈蹴鞠圖〉，描畫的就是趙匡胤與群臣踢球的場面。百姓也喜歡蹴鞠，宋人周彥質〈宮詞〉說「名園蹴鞠稱春遊」，即是說把在園囿之中踢球當作是春遊，可見蹴鞠在人們娛樂生活中的地位。

宋代發展出了非常複雜和高超的蹴鞠技巧，有所謂肩、背、拍、拽、捺、控、膝、拐、搭、肷等「十踢法」：

肩如手中持重物，用背慢下快回頭。

拐要控膝蹲腰取，搭用伸腰不起頭。

控時須用雙睛顧，捺用肩尖微拍高。

拽時且用身先倒，右膝左手略微高。

胸拍使了低頭覷，何必頻頻問綠楊。

《宋陳元靚《事林廣記》

球技高超可做官

蹴鞠是士人才子消遣時偏愛的運動，還形成了專門的社團。宋代有一個著名的足球社團「齊雲社」，又稱為圓社，平日教習與切磋，定期組織蹴鞠比賽，類似於今日的足球俱樂部。蹴鞠被稱為「閒中第一」，加入蹴鞠社團，是很多人所嚮往的事，宋時俗語有云，「天下風流事，齊雲第一家」，「不入圓社會，到老不風流」。史籍中記載有人以善蹴鞠而發達，著名的就是經常被大眾提及的高俅，「蹴鞠真堪羨，風流奪翰林」。以球技高超而做官，可見蹴鞠在宋代受追捧的程度。

早期的足球是實心球，外部為皮，中間用實物填充，後來改用牛彘胞，彈跳性更好。宋代開始用內氣囊外包裹牛皮的方式製作足球，「香皮十二，方形地而圓象天……香胞一套，子母合氣歸其中」（《蹴鞠譜》）。古代還有專門的打氣工具，打氣名為「打揎」：「打揎，添氣也。事雖易而實難，不可太堅，堅則健色浮急，蹴之損力；不可太寬，寬則健色虛泛，蹴之不起。須用九分著氣，乃為適中。」（《蹴鞠圖譜》）還有人會踢石頭做成的球。清代竹枝詞《燕台口號一百首》中有一句：「開場足送雙丸石，蹴鞠遺風合問渠。」原注說：「琢石為丸，以足蹋之，先後交擊者為勝。」

還有一種類似蹴鞠的活動，叫蹴球，據《文獻通考》說，起源於唐代，大概是蹴鞠的一種變形。清代袁啟旭的《燕九竹枝詞》說：「如蟻遊人攔不住，紛紛擠過蹴球場。」可見當時已有專門球場，這樣的活動很受大眾歡迎。

現代足球是在鴉片戰爭之後傳入中國的。一八六七年，在上海的外國人成立了足球總會，包括西商會、臘克斯、陶克工程會、萬國商團、西捕等一批足球隊。一八九六年，上海聖約翰書院足球隊成立，是為第一支華人足球隊。足球運動後來在學校中廣泛開展。在強身救國的風潮下，足球作為一種對抗性強、重視團隊合作的運動，得到了更多年輕人的喜愛。「京師大學堂學生，人人具尚武之精神，而於踢足球一門尤為嫻熟。每日在操場踢球時，各國西人之往觀者，均為稱讚不置。」

（摘自《古代生活很有聊》，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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