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月主題徵文冬日】地瓜收成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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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長安 2023-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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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長安

種在院子角落的地瓜葉開始變黃，藤蔓開始枯萎，我知道藏在土裡的地瓜可以收成了。年初扦插改良種地瓜藤是鄰居送的，活過來後，莖條匍匐蔓延，葉片濃綠肥厚，生氣蓬勃的模樣很療癒人心。

從微微裂開的泥土表面挖掘，果然拖出條條白色地瓜，水煮後我吃了兩口──噁，比豬吃的還難吃，都是同一種植物，和甘美的瓜葉相比滋味迥然不同。鄰居把我的熟地瓜拿去，淋上蜂蜜，津津有味說肉質纖維粗難下嚥，卻是道地的減肥聖品。

小時候後山的農作物，天氣轉冷時便改種地瓜，沒在管是綠葉或紅葉，白皮黃皮，種滿滿的全都要餵豬。我常常拿著鐮刀幫忙割地瓜藤葉，裝滿籮筐和臭頭弟抬回家。地瓜生命力極強，藤葉被收割沒幾天又密密麻麻亂長，土裡的地瓜也悄悄在孕育。不久土壟稍微有地瓜皮露出，無盡藏的果實在等待挖掘，整個冬天，我們有吃不完的地瓜。

給豬吃的地瓜藤葉切段，整鍋煮爛，夾雜其中的熟地瓜我會偷吃幾個，微甜，不覺得難吃，或許是飢餓的緣故。地瓜累累生太多，就礤簽（台語。刨絲之意）晒乾，陽光下，家家戶戶的門口埕鋪滿地瓜簽，壯觀美好，空氣中散發陣陣地瓜簽將乾未乾的香氣，洋溢著往後餐餐都能享用的幸福。

當土壟犁翻收成，滿坑滿谷的地瓜挑回家會儲放床底下，日後不愁沒有豬食。冬日農作物漸次休眠，在空著的地瓜園炕窯，土塊層層堆疊起窯，窯內熊熊燃燒乾枝枯柴，燒到窯土通紅，把拳頭大小的地瓜投入，倒窯覆土燜熟。

逆著刺骨寒風行走，在冬日，懷裡有個熟透的熱地瓜，覺得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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