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鶼鰈情深】牽手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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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halala 2023-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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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halala

無意間聽到這首台語歌：「牽阮的手，跟你腳步，牽你的手，走咱的路……」，優美的旋律和意境，讓我不由自主想起仙逝多年的阿公和阿媽。阿公是幸運有祖蔭的階級，卻一生過著非常儉樸的生活，只賺該賺的錢。在我童年記憶中，阿公是一家之主，是兒孫心目中的強人；幼時頑皮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阿公。

不過，走到人生旅程盡頭的阿公，每天只能躺在床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時我還在讀大學，放寒假時就會回鄉下幫忙看護阿公。記得阿公在世最後一個月，總是反覆說有尿意，要我和阿媽扶他起來小便，但真的扶起來，幾乎都是坐在病人用的馬桶半天也沒尿。年少的我，第一次體認到身體老化的無奈。

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阿公終於妥協讓我們用紙尿褲。有一天我正要走進阿公阿媽的房間，站在門邊看到阿媽蹲在床邊，握著阿公的手，輕聲說：「你想尿就尿，有尿布，沒關係。」窗外金色的夕陽，映照出兩個老人雙手緊握的剪影畫面，溫馨的光暈和溫柔的話語，留給我永難忘懷的回憶。

其實，不只阿公臨終前，在我的印象中，以前阿公和阿媽出門時，阿公一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也是和阿媽手牽手相互扶持的走。我認為夫妻手牽手有助於心連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人生的大道上，有個人和你手牽手，更多了安心的歸屬感。我永遠不會忘記，阿公和阿媽教會我：牽手，牽我的手，牽你的手，走到生命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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