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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高牆的一封信〉迴響

文/墨客 近日,閱讀了一篇《人間福報》的文章,文題為〈來自高牆的一封信〉,讀完之後,感動之情縈繞心頭,再次讀了二遍,翻拍下來,轉傳給一些孩子、師長閱讀。 這篇文章的內容,是一位受刑同學寫的。他因為年輕不懂事,犯下了強盜罪,此刻正在彰化監獄服刑中。他每日讀書、練字,但礙於生活費的困難,所以只能時而用簡易的書畫,換取微薄的稿費。這名受刑人,後來領到了稿費,也答謝了報社,更重要的是,他立志服完刑之後,要向報社看齊,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在年少懵懂之際,倘若沒引燈人指引明路,是極為容易走偏的。尤其青年期的血氣方剛,往往展現自己的不可一世,一失足成千古恨。真實感受也覺悟到所謂的「代價」,才能真正喚醒良知,重新做人。 身為一名教師,是我三十年前就立下的志願,雖然未必有凌雲壯志或豐功偉業,只求自己的工作能問心無愧,不讓學生走偏了,尤其在脫離我的國小階段之後,更要在國中階段,管理好自我的內心。 我經常耳提面命,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常常叮嚀著這些話語,嘮嘮叨叨的,儘管孩子早已不想聽,我依舊天天提醒著,只是渴望可以耳濡目染地影響、感化孩子。 令我欣慰的是,這近二十年的任教生涯中,我幾乎沒有聽到孩子闖禍的消息,甚至連國中、高中、踏入社會,也沒有被染缸所染黑。他們,和我一樣,不害人、不害己,就是平平凡凡地生活著,這就足夠了。 這位蔡同學,我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學生看待,儘管素昧平生,也許這就是身為一名教育工作者,所產生的共鳴吧!我看到了他的覺知覺醒,更感受他溫暖與溫情的一面,包括他願意靜心反省、習字作畫、遙寄書信到報社……真誠希望他可以作如文章中所提的──「有能力多幫助一些需要幫忙的人」。 這一句,就是一件具感染力的行動實踐了。曾經有人說過:「有能力的人,請把燭光照遠一點」,這是一個正向的循環力量,一個幫助一個,由我到你再至他,不斷地串接下去。常有人說,不要小看一個人的力量,如今,透過《人間福報》的披露,以及我與孩子、師長間的轉傳分享,我相信這股力量,可以營造健全與友善的社會。 最後,也祝福蔡同學,能破繭而出,找到生命中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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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回來就好!

文/賽夏客 從軍報國的「花木蘭」,演習路過,總是像大禹治水般……三過家門而不入;終於等到這一聲:「媽!我要回家吃飯,會不會太晚?」我立馬回道:「不晚,回來就好!」然後起鍋做飯。 女兒成長的過程中,突然改變,像一匹飆馬,家裡、學校都待不住,假日說到圖書館溫書,沒去;上學時信誓旦旦說要認真聽課,結果學校三番兩次打電話來找人;把我們整得心慌意亂,她卻無感,不斷的挑戰父母的極限。 當初生她時,足足與死神纏鬥兩天一夜,在生命垂危之際,女兒奮勇掙脫出牢籠,母女得以平安;生下後,她又是日夜顛倒睡的「怪胎」,半夜總是伴隨她的嚎啕哭鬧聲度過每一天;好不容易拉拔長大,又在高中時,來個天翻地覆的大反撲,像洪水般淹沒了辛勤耕耘有成的農作;像猛獸般啃噬父母疲憊不堪的心。 剛開始時,她還不會逃家,願意回家共聚晚餐;餐桌上,她酷著一張臉,沒有往日開朗的笑容,沒有狼吞虎嚥的好胃口,沒有與弟弟爭洗碗的勤快……;家中氣氛開始壟罩在愁雲慘霧中,無法接受親情的呼喚,興許她受不了「孔夫子」似的諄諄教誨,乾脆打回一通電話說,不回家,以圖耳根清淨。 為了找尋愛女的下落,顧不到飢腸轆轆,放著一桌剛煮好的晚餐;開著車,像查戶口似的,挨家挨戶查訪可能的落腳,總撲個空,心裡既懊惱又惶恐;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夜不歸營,那是何等觳觫之危險!但人海茫茫,何處才能找到女兒? 但知女莫若母,我深信她只是一時迷惘,一時無法安置驛動的心,藉著翹家找尋情緒的出口罷了!因此,遇事先心安,才有足夠的理智處理千頭萬緒的問題。次日深夜,電話鈴響了:「媽!我要回家吃飯,會不會太晚?」我一聽,急忙說:「不晚,餐桌上替你準備愛吃的菜,還有……,回來就好!」連續說了又說,淚水早已奪眶而出,那種心情就像踽踽獨行於漫漫長夜中,突然出現一道曙光。 「不晚,回來就好。」這句話讓她感到溫暖心安,畢竟家是避風港,女兒終於上岸來,停妥這隻漂泊不定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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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話語】

文/堤娜 多年前懷孕第二胎,巧遇閨密S,對她說:「這胎肯定是來報恩的,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不適感。」S說:「有定期產檢嗎?」 我趕緊去檢查,醫師拿儀器在肚子上來回滑動邊問,你確定有懷孕嗎?……我看到一個萎縮的胚胎。 而後醫護人員看著淚流不止的我……待我情緒稍稍平復,才慢慢地說明許多女性懷孕初期會遇此狀況;那靜默陪伴與悉心解釋,使我有被同理及撫慰的感覺,多年後想起依舊萬分感念。 幸得上天眷顧,半年後我懷了雙胞胎。人與人的因緣即如此,緣起緣滅皆屬天意,只能在來臨時好好珍惜;結束時謝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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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的禮物

文/祈晴 自從我搭上疾病列車,時間變得很慢,甚至慢到跟不上時代!如同老人家慢吞吞復健,雖一直努力,有時卻又在一夕間回到原點,或許由於太過急躁而加重病情,起伏的病情讓我非常沮喪,徹底在不見盡頭的黑暗隧道內,年復一年的奔跑中,丟失自信與東山再起的勇氣。 醫院裡也有些醫師的常客,每個禮拜大家不約而同都會見面、心照不宣的老面孔,歪著臉的患者、嘴巴發出嗚嗚聲的少年,拿著身心障礙手冊報到的留長髮女性,都是我的醫生的主顧熟客,而我的主治醫師的專長之一,就是讓顧客一試成主顧。 那些奇怪的來無影、去無蹤的症狀盤旋不去,讓我也成為這位醫生的鐵粉,只是我渴望不用頻繁治療,無奈又不耐煩的繞了一大圈的自己,最後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成長的速度。 經過大病的襲擊,我終於體會到健康才是人生最大的財富,從此轉而追求內心的平靜、安穩。 「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這是在逆境低谷徘徊的領悟,而低潮帶給我深刻的轉化與蛻變的契機,重新學習與病共處,不是去抗拒、排斥它,也不操之過急,而是與它和平共存,帶著病活下去! 在打從內心真正接納它真實的樣貌,與讓它成為生命中存在的印記後,反而開啟了處之泰然的契機;此時此刻,我對所有今生遭逢的困境抱持著感恩,眼前的路一下子寬廣起來。 窗外的狂風暴雨交加並未止息,但獨自安靜地在屋內點上一盞「光明燈」的自己,突然不再如此害怕與充滿恐懼,心於是逐漸溫暖起來,沉甸甸的重擔轉眼逃到不知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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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柚子 我知道你來過 滿滿的故事 精靈一般 在我有黑有白的髮間 穿梭 淘氣呀 我知道你來過 又走了 但是呀 不知你帶走什麼 我猜 要等白髮更多更多時 就知道了 風來過又走了 帶著我的不知道 縫綴著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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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本來面貌

文/張毅 因為佛光山佛陀紀念館的琉璃工房的展覽,很多琉璃工房的伙伴必須輪流到展場服務,每次輪值,要在山上停留一個月。十多個人住在一個大通間的寮房,必須吃素,更重要的是:大家要承擔業績的壓力,每天有時得面對多達一千位以上的觀眾,導覽整個展場的作品。因此,是有一定辛苦的工作。 對於這件事,我想分享一些我的想法。 我相信很多人覺得在山上的生活,是件苦差事,要過比較不太方便的生活,要吃素,要導覽……尤其,大家都很年輕,山下,還有很多掛念的生活。 一個星期前,我陪同客人在佛光山參觀,慧是法師安排了參觀本山叢林佛學院,正好遇見一群在山上短期學習的年輕學生,院長永光法師開心地介紹這些學生,發現竟然來自各地,西安,杭州,成都,當然,還有台灣。我最深刻的印象是:每一位都笑得十分開心。 永光法師事後告訴我,這些學生每天必須早上五點作早課,不能使用手機,跟著山上所有出家師父的規矩學習。 我突然很想知道為什麼每一位仍然笑容充滿?那麼年輕的笑容,難道佛法已經了然於心? 我突然想到自己,我自己對佛法是那麼全然明白嗎?答案是問號,然而,為什麼我自己每每上山,我都覺得有一定的安定感?甚至在山上的導覽工作,縱然,它有一定的重複性,也有一定的體力消耗,但是,我抿心自問,我每次導覽,心裡有一定的歡喜。 我一點都不想從佛法的角度解釋,我寧可說每個人心裡都渴望一種平靜,一種祥和,而那樣冀求,是現實世界極不易取得的一種理想,因為,我們無可避免地經常身陷其中,少了一分單純,少了一分放鬆。 但是,無論我們同意不同意,在山上這個小小的社會,那種對於無我的理想的強調,是從上到下無所不在的。作為一個簡單的社會分子,你不需要全然認同佛法的存在,你卻必須同意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周邊環境裡的人事物,多了社會上少見的善意,至少,處處是笑容,處處是問候。 那種在山上的鬆弛,放下,理論上,本來是生活的原貌,但是,我們早就滿心嚮往而不可得了。因此,在山上的生活,心理平靜之後,早課,吃素,早就不是問題,反而成了一種安定生活的紀律。 而展場裡的導覽,因為概念全然是山上奉行的信念,導覽,經常是對自己的一次又一次的演繹,其次,才是導覽對象的解說。因此,經由導覽過程,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反思,心裡邏輯經過整理,而到口裡語言表述,到自己耳朵的聆聽自己的說話,如果有人被說服,第一個人,反而,應該是自己。 我相信我感覺到的那分安定,是每位夥伴都可以感覺到的,因為,那應該是我們生活裡所期待的一種本來面貌,那麼,山上的生活,應該是一種歡喜。 我們共勉之。 ──摘自《壓抑不住地想飛起來》天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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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歡喜

文/姜燕 新的一天,帶著希望的色彩,輕輕拉開生活的序幕。歡喜地迎接每一個清晨,感受陽光的擁抱,聆聽著鳥兒的歌聲,這是生活的甜美。 走在街頭,感受著微風輕拂,看著行人匆匆,歡喜於生活的多樣性和變化。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都有他們自己的故事,他們的笑容、他們的淚水、他們的堅持,都成為生活的一部分。 欣賞他們的存在,也歡喜於自己的存在。 走進廚房,看著炊煙裊裊,歡喜於食物的香氣和烹飪的樂趣。欣賞著食物的色香味,享受著烹飪的過程,感受著生活的歡喜溫度。 在書桌前,沉浸於文字的世界,歡喜於思考的樂趣和知識的魅力。書中的世界是另一個天地,那裡有歡喜、有悲傷、有希望、有失落,但更多的是生活的啟示和智慧。 與家人共聚一堂,傾聽彼此的心聲,感受著彼此的存在。家是溫暖的港灣,是心靈的棲息地,是我們的堅強後盾。 在悠長的人世裡,生活是一場修行,喜怒哀樂,酸甜苦辣,都將是旅程中的一分珍貴記憶。 歡喜本身就是一種力量,它可以讓我們以開放和欣賞的心,去感受生活。「世間萬物盡展眉,心生歡喜情無辭。」願我們都能學習歡喜過生活,享受生命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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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圈圈,往下也往上

文/吳孟樵 位於垂墜心型的玉石下,他疑惑著嘗試攀爬,接著歡欣舞動肢體,向下奔躍海流,又瞬間旋上,如無重力的太空飛行者。 他好奇地觀看面前的軸心,是「時間」嗎?是「世界」嗎?當他累了,哭泣著找不到出路,只能在此不斷地轉圈圈,直到看見一塊長方形玉石,這是「出口」嗎?他想去碰觸這個區塊,可以找到「空間」嗎?或是沿著心型之繩爬升上去呢? 史蒂芬史匹柏在拍攝湯姆漢克斯主演的《航站情緣》時,想表達所有人在生命的某個時刻,都會感受到:「被錯置的人,正在尋找一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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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筍

文/木秦 新店老家有幾片竹林,品種各異。靠近溪畔,是鵝黃色牛角形綠竹筍,還有我討厭的、黑褐絨毛會扎手的烏腳綠竹筍;住家旁山坡上,則是壯碩挺直的麻竹筍。 小時候,我常跟著媽媽採竹筍。採筍時,媽媽會在竹林間巡視,尋找筍尖可能露出的點。找到目標後,挖開四周的土,直至筍身露出。接著,用鏟筍刀對著筍腰內側敏捷一刀,潔白圓形筍肉翻肚而仰,我便上前撿拾放進茄芷袋。最後,再將四周土回填根部,以待下次收成。 竹筍盛產在夏季,穿長袖入竹林太悶熱,穿短袖就得手舞足蹈。蚊子大軍最愛成群貼在裸露的軀體上,瘋狂吸吮鮮血,我這款細白嫩肉的小學生,更是絕美天菜。竹節枝葉茂密伸展,每每擋住去路得用手撥開,稍不留意,躲在保護色裡的青竹絲便吐信偵查,嚇得我四肢僵硬找媽媽。 我曾問媽媽:「蚊子那麼多,還有青竹絲,不怕嗎?」 她說:「有你陪著,我就不怕。」 收成的竹筍,媽媽會將筍底老皮纖維逐一削去,分類成堆,在家門騎樓下販賣,剩餘的便煮成竹筍湯或清煮蘸醬油吃。為了去除筍的苦味,她總是不厭其煩的多煮幾遍,讓挑嘴的我們願意入口。 早期曾祖父善於經營茶業成為大地主,後來被人倒債,媽媽只好賣竹筍貼補家用。鄰居們總說她十分韌命,懷著哥哥即將臨盆,還獨自提著幾十斤筍,從新店搭車到景美販售,直到最後一刻送院生產。當時的她,營養不良貧血,住院好一陣子才返家。 後來家境改善,溪邊竹林填平成停車場,住家旁則閒置成自然林。竹筍盛產的周末,媽媽會去市場買最新鮮的筍,烹煮上桌等待女兒賊們回家有吃又有拿。上等綠竹筍嫩白鮮甜的口感像水梨,當時的我們,總大口大口的吃著,彷彿娘家永遠供應無虞。 媽媽走後,心空如竹,刮風時嗚嗚作響,覆土的筍根,再長不出綠竹筍。然而,我依舊慶幸感恩,那片綠意與甘甜,已然成為養分與我同在,不曾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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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歌吧!

文/趙莒玲 拉開病房布簾,活潑開朗的護理師趙子嫻,向我眨眨眼。笑盈盈的探問:「要不要請一位很會彈吉他的音樂治療師,為奶奶唱歌? 音樂治療師?到安寧病房專門為我媽媽演唱? 是啊!怎麼可能? 她斬釘截鐵的說:「是真的啊!」 我想了一下:「不太好吧!會吵到其他病人。」 子嫻再三地保證:放心,絕對不會。她態度堅定,繼續說服:「這位美女音樂治療師真的很厲害喲!她會唱國語、台語、粵語、英語等各種歌曲喔。對了,你們還可以點歌喔!」 盛情實在難卻,我只得點頭。 不一會兒,清麗優雅的音樂治療師丁昱竹,抱著吉他進到病房。她嫣然一笑,溫柔的輕聲問:「你們想聽什麼歌曲?國語、台語還是……」,一時之間,我們還真想不起來要聽什麼歌。 氣氛尷尬了五秒鐘。 昱竹體貼的打破沉默:「我先唱一首鄧麗君的〈小城故事多〉吧。」 打破僵局後,她輕輕撥動琴弦,清唱起來。甜美歌聲伴著悠揚旋律,迴蕩病房中。 我們熱情鼓掌後,昱竹又自行挑選了〈甜蜜蜜〉和〈月亮代表我的心〉兩首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當我忍不住的跟著哼唱,抬頭望見母親的嘴唇也在歙張,細聽發現,她也在隨著節拍低聲輕唱。 我驚詫不已!因為我從未聽過母親唱歌,也一直認定「金頭腦」的她,腦袋裡轉的都是為家計打算的數字,怎麼可能有時間聽歌和學唱歌? 待昱竹演唱結束離開後,躺在病床的母親,露出得意笑容,自信地說:「小時候,我很會唱歌跳舞。那時候,金門部隊每次舉辦活動,我和另外一個女同學都被找去上台表演,大家都很喜歡我喔!」 沒錯!我竟然把母親這件最驕傲的往事給忘了。還差點自以為是的代她婉拒這次聽歌的機會。 我覺得好慚愧!也非常慶幸由衷感謝——因子嫻的堅持和昱竹的演唱,喚起母親回憶那段燦爛的美麗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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