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不是季節而是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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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蝦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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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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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蝦睠

初春晌午,黃玫瑰如往常拿出相機細心擦拭,抬頭一眼看到案頭上那張銀杏樹照片,一股柔情湧上心頭。

黃玫瑰,黃家唯一掌上明珠,她的父親取名時,衷心期盼能像小王子的玫瑰用玻璃罩永遠保護她,基此信念,黃爸爸放棄了鍾愛的攝影轉往收入穩定的糖廠工作,所為無他,只為給一家老小過更好生活。

當生活步上軌道,從小疼愛玫瑰的奶奶突然心臟病過世,三個月後媽媽也意外離世,那段時間,玫瑰深深感受詞人所說「雙袖龍鍾淚不乾」,她像一口枯井活著。

盛夏中午,黃爸爸在瞥見玫瑰手腕上深淺不一的紅色痕跡時,幡然醒悟,他的玫瑰變成了迷路仙境的愛麗絲。

當天傍晚,玫瑰發現房門口掛著一只沉甸甸的紙袋,打開一看,裡面是那台爸爸最愛的Nikon相機。

從這天起,黃玫瑰開始接到爸爸藉口心不調順、胃口不佳……請她「伴遊」的熱情邀約,從最初半推半就到後來暗自期盼,玫瑰展開她的療癒之旅;透過不斷練習,從鏡頭耐心觀察一花一木,她開始看見月兒慢慢地爬上樹梢,聽見風兒呼呼地吹動樹葉,感覺心兒緩緩地沉靜下來。

植物園、天文台、博物館踏滿父女倆拍照足跡,這天,他們來到T大地質館外拍攝銀杏樹,黃玫瑰看到一位白髮皤然的老太太正掃著落葉,想起這是七歲的她和奶奶勾手約定永不分離的那棵銀杏樹……壓抑轉身逃離的衝動,玫瑰緩緩抬起相機,準備捕捉金黃燦爛的畫面,一片銀杏葉在鏡頭前翩然落下,突然,「有生有死的人生是自然的」這句話撞進玫瑰心裡,這是奶奶臨終前對她說的,眼前飄起一陣雨。

現在,每當玫瑰看見父親在市場、公園甚至路邊,拿著手機與旁人開心分享她的作品時,內心總有春風柔柔撫過她與她心中的銀杏樹,也稍稍體會了星雲大師所說的:「春天,不是季節,而是內心。」溫暖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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