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無爭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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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惜茵 2023-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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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Pexels

文／惜茵

每當想念媽媽的時候，我腦海裡總浮現觀世音菩薩垂目的莊嚴神情；並非媽媽真的像觀世音，而是媽媽的笑臉，總像塵世以外的那種憨厚璞真，也像孩子般的純淨無邪，即便在與祖母不甚融洽的婆媳關係中，那樣與世無爭的笑臉，常讓我有一種觸動；尤其是在自己年歲漸長，已為人妻、人母，也終至為奶奶、外婆之後，每次思及媽媽的人生，心裡都有種無法言喻的心情。

在六十年前的舊社會，我們是喚媽媽為「阿母」的，印象中，阿母小小胖胖，略顯有點笨拙的身軀，常在一早的廚間，半趴伏在簡陋的廚房水槽邊洗米煮飯，很不利索的煎著一顆一顆的荷包蛋，為了十個要上學孩子們的便當忙碌著；記得爸爸曾經對阿母的「沒效率」嘀咕：這樣多浪費時間啊！不會幾個蛋打在一起煎了就好嗎？而我們的阿母總是默默不語的，仍然一顆顆的為孩子們煎著荷包蛋。

天不假年，阿母在五十九歲那一年的正月初九，「天公生」當天的鞭炮聲中，隨著佛陀的接引去西方極樂世界了！我們儘管有著無限哀思，卻祈願阿母已完全沒有病苦，放下了萬緣專心念佛去！

望著相片中阿母滿月般的慈顏笑臉，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阿母的音容已從此杳然無蹤了！

前些天整理舊物，看到一張十分珍貴的照片，應是三哥要入伍前，兄弟姐妹及祖母、父母的大合照，阿母站在我的身後，兩手搭在我的肩上，仍是一臉寬容、溫和，像菩薩般莊嚴的微笑！

記憶中，常聽到阿母像少女般細細的嗓音唱頌著「南無觀世音菩薩」聖號，彷彿，在不盡如意的人生當中，已從那聲聲的聖號中，得到了內心的安定力量，得以在最終的一刻安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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