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路上】心疼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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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接輿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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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接輿

父母生了一男四女，老大是男生，就我國中同學媽媽的說法，說這是「定心丸」，讓生長於傳統農村，也嫁到傳統農村的媽媽安心不少。但是，叔叔結婚後，嬸嬸也是一舉得男，這讓身為長男媳婦的媽媽，自覺在家族中的地位備受威脅，於是就想拚拚看，是否還能再得一男，讓她坐穩在家中的地位。奈何天不從人願，她接連生了四個女生，考量家中經濟，只能就此打住。

身為家中唯一男丁的大哥，成長過程享盡父母的呵護和寵愛，果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以至於即便已經長大成人，仍舊不學無術，成了名副其實的「啃老族」，真的應驗了「倖豬夯灶，倖囝不孝」這句閩南語俗諺。

我們四個女生雖同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長大，但大姐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卻遠勝於我們，不僅從小就是大哥的出氣筒，任大哥打罵，父親也會毫不留情的在眾人面前罵她笨，而母親有好吃的東西，永遠就是少她那一份，但有苦差事，大姐又是不二人選。

大姐嫁人後，日子並沒有因此撥雲見日。因不了解夫家的財務狀況，娘家父母以為姐夫家裡是開工廠的，必定是家底深厚，孰知大姐嫁過去，才知道這只是假象，偌大的工廠其實是負債累累，大姐嫁過去等於是免費的勞工、會計、管家。

大姐到銀行被刁難，跟親友借錢被奚落，這些苦和辛酸，大姐都一一吞下了。總算在夫妻二人的齊心打拚下，債務慢慢還清了，大姐的生活也慢慢穩定下來，但大姐並沒有因此就享清福，她依舊在工作，因為她還有未了的心願，她要努力攢錢為兩個兒子買房。

大姐嫁人之前，是以娘家為天，嫁人之後，就是以夫家為天。她把丈夫和孩子看得比自己重要，跟她出門，嘴裡叨念著都是丈夫、孩子喜歡吃什麼，喜歡買什麼，從不提她自己喜歡什麼，她沒有自我，眼裡心裡都只有別人而已。已經六十歲的她，還不知道要為自己活，我們其他姐妹都有勸她，兒孫自有兒孫福，要對自己好一點，她千篇一律回答說自己過得很好。

因工作開過五次刀的她，現在走路還一拐一拐的，每天仍要起早貪黑的工作，就是為了兩個兒子，這樣的大姐，真的教人心疼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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