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世繪】地球的「大海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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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文靜（品味私塾創辦人） 2023-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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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文靜（品味私塾創辦人）

沒有「大海綿」的地球，將會發生什麼事？

8月夏威夷野火，忍無可忍的大地以絕地反撲說明後果。

「大海綿」是什麼？

在一般人眼中，只是森林或河畔的泥濘地，但小看人類有多依賴這樣的泥濘地，其實，數千年來溼地默默地守護大地。暴雨時，讓水在溼地停留，形成滯洪池，既減緩水量的排出速度，緩衝帶保障兩岸的安全，也補充地下的水源；水分不足時可緩旱。

大地之母，將溼地送給人類。是誰千方百計地要扼殺溼地？

以表面上看，夏威夷災難的「凶手」是颶風，助長野火蔓燒。別急，我們倒帶夏威夷茂宜島的過去一世紀，就能看到真相，看到它如何摧毀溼地、步上「慢性自殺」。

茂宜島被毀的範圍包括昔日「夏威夷王國」的政治中心──拉海納。拉海納在過去是一片溼地。湧泉、水塘和溼地，讓早年遷居來此的夏威夷原住民族在此建立住所，進而統一夏威夷群島並建立王國。19世紀初期，以此地為首都。

然而，此時有兩大外來勢力搶水，蠶食拉海納，改變地景地貌：

一，捕鯨船來了，搶水：為了讓捕鯨船更順利將這裡當作中繼站，美國在19世紀中期修建一條運河，將原本流經拉海納的淡水河引到捕鯨船停泊處。

二，農業勢力崛起，搶水：其中，蔗糖是當時世界的「蔗金」，在夏威夷初興起的甘蔗種植區需要用水，再一次將水源引走，至農地。

兩大扭轉，讓拉海納逐漸失去溼地功能。於是，原住民傳統聚落依賴的魚塘和芋頭田乾涸，漸漸地被填補為馬路、建築。

不止如此。熱帶種植產業沒落後，外來種野草霸占荒廢的農地，如今占全夏威夷近4分之1的土地。很諷刺，夏威夷國王消失了，看似無害的外來種野草稱王了。它們是危險的存在，乾燥易燃，尤其在愈來愈嚴峻的乾旱氣候。

野火不斷，該怎麼辦？茂宜島早在1997年就推動復育夏威夷本土的旱生植物計畫，因為它們不會像外來種的易燃。但，顯然自覺的速度，沒跟上野火的速度。

誰殺了溼地？誰引來夏威夷的世紀災難？除了人類無止盡與無知的建設，還會有誰。

我不禁要問：究竟是無知？還是漠視？還是被利益蒙蔽？

剛過去的夏天，地球像被火爐炙烤，從太平洋夏威夷到地中海的羅德島。每件看是單一事件，其實都歸結到地球暖化。地球儀轉向南極，另一項無聲的驚恐。

去年底，很多皇帝企鵝雛鳥在還未長出防水羽毛前，海冰突然融化，導致被淹死或凍死。這是英國南極調查局團隊的發現。主持研究的弗雷特韋爾告訴英國廣播公司（BBC）：「海冰，是皇帝企鵝哺育寶寶的穩定平台。如果沒有足夠大的海冰，小企鵝就會有麻煩。」

2016年以來，南極冰凍水域面積創歷史新低。科學家預測到本世紀末，90%以上的皇帝企鵝繁殖地將消失。

這是否意味，世界上最高的企鵝──皇帝企鵝消失於地球的日子，也進入倒數。

皇帝企鵝的消失，是百年後可見的結果。一如百年前，溼地的消失，將會引來野火的肆虐。

地球用過去100年告訴人類，過度建設的代價。更屢屢用大地的反撲，警告人類的漠視。

讓溼地回來吧！地球必須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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