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看人生】舒曼的浪漫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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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歸靜 2023-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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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歸靜

倚席一眠覺，紗窗曉望迷，朦朧殘夢裡，春來最好眠──這真是我們貓仨在這乍暖還寒的春日裡，最舒爽的寫照！今日與往常一般，早餐吃飽，咱貓仨就各據一方，呼呼酣睡；加上陽光正盛，躺在陽光的照耀裡，每一根毛、每一個毛孔，都因那暖活宜人的溫度，熨得服服貼貼，不願移動，不忍睜眼。

但不知為何，如斯好眠，卻總覺得睡不夠，距離睡飽，還有一呎之遙；卻因肚子餓，忍不住翻身、拱背，拉了個懶腰。最近，貓奴回來的時間愈來愈晚了，我們餓肚子的時間，相對地，也延長了。儘管感覺睡不夠，總說疲倦，可比起貓奴倆就遜色得多，清晨出門，踏著月色回家，沒聽過他們說疲倦，也沒對我們提到什麼嗟怨。

這天失眠的貓奴，煮了一碗泡麵，也貼心賞賜我們貓點心，這靜夜的相聚，真是奢侈的浪漫。貓奴問：「你們在家都在幹嘛啊？」我們面面相覷，他又說了：「會想我們嗎？」不約而同，爭先恐後，各自喵喵好幾聲，會啊，當然會啊，想你們趕快回來弄飯給我們吃啊！

他似笑非笑，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知道你們肚子餓，這不就多準備了消夜嗎？」襯著月光，我端詳他的臉，眼白有幾許紅絲，左臉頰多了兩三個黑斑，耳鬢冒出了上午出門前還沒的白髮，月光下的他，彷彿比上個月多了分蒼老感；覺察到這點，我忽然胃脹氣，難得的消夜也提不起食欲，很掃興，很揪心；離開飯碗的我，跳到他腳邊磨蹭地安慰。

沒承想，他打開手機，放了舒曼「雙簧管和鋼琴三首浪漫曲」之二的〈樸實的真心〉，循環到第四遍，另一貓奴緩步走入客廳，他倆竟然依隨節奏的慢調，舒泰地跳起舞，屬於舊派的舞步。

眼前這一幕，我的揪心也隨著他們舒泰的舞步漸漸打開，浪漫的靈魂，樸實的真心，如此這般溫柔的人，即便感覺自己在大量失血，摸來摸去也摸不著傷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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