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看人生】我想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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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歸靜 2023-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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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歸靜

好不容易，我找到一扇沒有關閉的窗戶，正在丈量與地面的距離，準備一躍而上，冷不防，我的天敵，五歲女娃正朝我飛奔過來，一把抱住我，啊！我真想靜靜，懊惱自己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小娃給抓住呢？

自從賈阿姨的女兒來到寒舍跟我們仨貓玩了幾次，回去之後，小娃擅用她的撒嬌、哭鬧，強迫賈阿姨讓她養貓，幾回拉鋸賽都分不出勝負，他們竟神來一筆，跟我們商借一隻貓，全家嘗試有貓的生活，或打散大人的疑慮，或消退小娃的熱勁。

貓奴不忍拂拒一個母親為滿足子女的心意，雖然她知道我們安土重遷的特質，幾番考量，決定派脾氣最好的我出馬，我不服氣：「為什麼不讓妹妹去？她性情執拗，去到陌生環境只會躲在角落，他們找不到也抱不到貓，覺得無趣，才能打消養貓的念頭。」但貓奴擔心妹妹生性緊張、防禦力高，一不小心傷到小娃……「你體面又善解人意，這任務當你不讓，就當去貓旅館吧！」

貓砂、食物、睡墊跟著我一起展開三天兩夜的旅館之行，但我一抵達，卻得先憋著尿等賈阿姨夫妻倆討論擺放貓砂位置的同時，小女娃已經把我當布偶般玩耍了起來，沒人告訴我還有一位小哥哥！一個要抱我，一個要追我，我就在不跑與跑之間，還得憋尿。

關於上廁所，賈阿姨說：「我才剛清理完貓砂，你又去尿尿！」我忍住白眼，維持我敦厚稟性的眼神回望：「你們人類會使用不乾淨的馬桶嗎？」關於貓毛，黏在他們衣服、地板……賈阿姨顯得手忙腳亂；關於睡覺，兩個小孩根本無視我一天得睡上十八個小時的事實，在他們的「陪伴」下，三天大概都沒睡足二十個小時。看起來我是小貓，但其實我已經五十幾歲了，實在不是兩小娃的對手。

慶幸的是，第三天他們決定上午就送我回家，面對熟悉的一切，再減去孩童高頻率的聲調，萬籟俱靜，萬般幸福；貓奴略帶歉意的討好我，拿出我最愛的零食，搖搖頭，此刻，我只想靜靜，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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