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芳草】仙草的祕密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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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敞 202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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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敞

少許仙草莖葉，可煮成一大鍋涼粉凍，以少換多，如同天然的聚寶盆；另說善人煮茶，緩解了路人的中暑症狀，於是認定此草是上天的恩賜。

仙根入凡，化作遍野的田草，葉面被覆細毛，葉緣則呈鋸齒狀，不咬人，卻有些黏人，不信？略略搓揉一下葉片，膠質便將指尖纏住，萬縷千絲；有人誤認那是薄荷葉，然薄荷自帶清芬，田草卻需要貴人相助才有味道，比如秋陽日晒，比如九降風吹，比如時間熟成，仙草乾需置放一年，可以再放，愈陳愈聞「仙香」。

仙草是草亦是藥，慢慢熬，熬出淡淡褐色，仙草茶解心底的渴，而燒仙草治記憶裡的饞，是童年最軟嫩、溫暖的滋味，也是台灣好味。仙草是草更是花，但多半在開花前採收，所以往往見葉不見花，十一月便是仙草的花期，紫色花穗形似薰衣草，開若片片紫雲，近年桃園、苗栗等地刻意留花，我們才有幸一睹「台版普羅旺斯」之美；仙草花是極佳的蜜源植物，提供天然「仙草蜜」，總惹得蜜蜂垂涎，不停震顫，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聽覺、視覺、嗅覺、味覺、觸覺自八方聚攏，凝結成墨玉似的仙草凍，設計師刻出溝壑，再淋下白色的奶精，成了一幅寫意水墨，在雲霧繚繞間，草根重返仙山。人間並不缺少美，少的是體會和發現，就從親近一株草植開始，愈來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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