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芳草】這就是，我的人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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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敞 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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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張敞

文／張敞

有人問：「風是什麼形狀？」才子妙答：「風能從門縫吹入，可見是扁的。」這話只對一半，我也是從隙縫中掙扎出來的，牆角、柏油路縫……處處可見，但我依然如一場迷你煙火，盛放著胭脂色的花朵。

活得是圓還是扁，理該由自己定義。

網路介紹我的生命力極強，那不是強悍，是隨遇而安，也是不得不安置下來。人人都想當金枝玉葉，然而金玉難得，我只把握盈盈的綠葉，和喜慶的花果；我時常被當作雜草，如若你將我的花剪下來，供在剔透的長頸花瓶裡，我也是一首優雅的詩歌，既然不能夠，就當我是個流浪的歌者，同樣也能吟詠四季。

居無定所者，名字最不要緊，你叫「櫨蘭」也好，稱「飛來蔘」也罷，我都會朝你淡淡一笑。或許大家更常聽見的是「土人蔘」、「野人蔘」或「假人蔘」，因我的主根粗大如人蔘而得名；說我「土」、笑我「野」，都行，但說我「假」就不能忍，我本是天生地養的野菜，理直氣壯，和珍貴藥材毫無干係，也未曾想要混珠，是君錯認，何來怪我？

還有人說我的花是「假櫻花」，認為這算讚美之詞，畢竟在人類眼裡，櫻花與野花可是有天壤之別；植物開花，為的是盡生命的本分，自我美好與莊嚴，花開歡喜，花落感激，而且朵朵都是獨一無二。

根本不需要像誰，這就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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