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文集】莫斯科與拿破崙（下）

THE MERIT TIMES

文／林一平 2023-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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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聖女修道院圖／林一平

沙皇鐘圖／林一平

文／林一平

離開紅場後，俄羅斯導遊伊蓮娜帶我前往另一個和拿破崙相關的景點，是位於莫斯科市中心西南方的新聖女修道院（Novodevichy Convent）。該修道院由十五棟建築及黃金圓屋頂組成，外型像克里姆林宮的縮影，差異處是修道院的外牆略呈方形，而克里姆林宮屬三角形城塞。1812年拿破崙占領莫斯科後打算炸掉新聖女修道院，經修女們苦苦哀求，才保存了迴廊，成為事後重建的基礎。托爾斯泰常在新聖女修道院牆邊溜冰，因此構思小說《戰爭與和平》中的皮埃爾（Pierre）在新聖女修道院牆邊被法軍處決。

伊蓮娜也懂法語，是閱讀《戰爭與和平》時學的。這部巨大篇幅的小說被認為是最難念的俄羅斯中小學生讀物，因為當中有大量的法語對話。19世紀是法語風靡歐洲的年代，成為第一種有統一規範的語言。1635年，法國科學院成立後致力改革法語，建立了一套特定的語法規則，使之逐漸取代拉丁語，成為國際通用語言，俄羅斯貴族流行以法語對話，看不起說俄語的賤民。

法語在俄羅斯貴族階層中的普及，部分原因是法國大革命（1789-1799）所造成。革命期間，大量法國貴族逃離戰亂，湧向俄羅斯，約一萬五千人移民至俄羅斯。直到拿破崙戰爭時期，法國跟俄羅斯變成了死對頭，流行於俄羅斯上層社會的法語開始不再受寵。貴族階層開始說母語，但有些平民（文盲）因為俄語發音不準而被當做法國人，遭到槍擊。

1812年拿破崙入侵俄國時，路過立陶宛，順便攻占，看到聖安妮教堂，一見鍾情，想將之搬到巴黎，供他天天把玩。拿破崙侵略他國，老是想掠奪巨大的戰利品，如沙皇鐘（Tsar Bell）及聖安妮教堂。最後敗退一場空。1812年10月19日，拿破崙下令撤兵，在返回法國的路上，挨餓受凍、發著高燒的士兵一個個倒在維爾紐斯的路上。為了尋找食物，有些人飢不擇食，連那些從維爾紐斯大學實驗室找到的一些浸泡過甲醛的動物標本也不放過。

拿破崙東征俄國的第一周，每天有六千名法國士兵生病。法軍兵臨莫斯科城下時，早已軍心渙散。拿破崙下令撤退，許多士兵病死在維爾紐斯的路上。返回巴黎後，拿破崙試圖消除民眾的恐慌情緒，於是發布公告：「陛下的健康從未像現在這麼好過。」2001年在維爾紐斯發現的二千具法國士兵屍體，經過分析屍體的科學鑑定，證明造成拿破崙大軍覆滅的原因，不是驍勇的哥薩克騎兵，也不是俄國的寒冬，而是由沙蝨（恙蟲）造成的斑疹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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