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軼事】沈謙贈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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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隋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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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隋曉德

幽默的話語人人喜歡聽,但要說得出幽默而兼具智慧的妙語,需要天生才性與後天學識相輔相成。

已故的前玄奘大學中文系主任沈謙老師,天性樂觀,好於助人,加上長年勤於治學與寫作,使得他的幽默言語,涵養了深厚的生命智慧與文學風采,非僅止於急智之趣。

在沈謙老師講授的課堂裡,學生除了能夠在老師談笑風生的淵博學識裡感到如沐春風,更可貴的,是能夠感受到他對學生毫不保留的熱情關懷與提攜。

一次,他為了學生論文口試,欲邀請當時已退休的詩學大家汪中教授擔任口試委員,特別帶了幾斤櫻桃親赴汪教授家中。

汪中教授以年紀老大、行動不便為由,想要推辭。沈謙卻說:「看在杜甫的面子上,汪老師您可不能拒絕啊!」並隨即脫口念出杜甫〈野人送朱櫻〉的詩句:「西蜀櫻桃也自紅,野人相贈滿筠籠。」自喻為鄉村野人,欲相贈櫻桃給心中的文人雅士。

汪中教授大樂,笑開懷地回答:「看來我真是無法拒絕你,你的境界可比『野人』高出許多!」

沈謙說:「野人贈櫻桃給杜甫,我贈櫻桃給老師。我的境界高於野人,老師您的境界就比杜甫更高了!」語罷,師生相對大笑。

相信唐代的杜甫如果聽見了,恐怕也要急忙從《全唐詩》中跳出來,親自嘗嘗沈謙教授所贈的櫻桃,是不是比他千餘年前所嘗過的滋味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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