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脯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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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宣軒/台南市聖功高中一年溫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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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River
黃宣軒/台南市聖功高中一年溫班

近在咫尺的小廚房,飄來了一陣一陣熟悉的味道,看著阿公佝僂的身影,令人不由得想起他的拿手料理……

以前阿公家開小吃店,那時我最喜愛的一道菜,不是客人們眼中的熱門菜色,而是非常普通的「菜脯蛋」。幼時,看著阿公俐落的打蛋、下米酒,用大火快炒,讓透明的蛋汁在剛剛好的火候中漸漸凝為金黃色的炒蛋時,再加入這道料理的靈魂──菜脯,變化出讓我食指大動的佳餚。濃郁鹹香的味道,使我不由得佩服阿公的廚藝。

猶記童年時期,放學來接我回家的都是阿公,我知道他犧牲了小吃店最熱鬧的時段,只為了趕來學校接我。我坐在機車後座,阿公的汗衫常有汗水與油煙的味道,那是一種給人安心、信任的味道。在小吃店工作十分辛苦,但他從來不向我們抱怨,為的是讓我們安心的生活。每當聞到這個味道,總讓我的心揪一下,想到阿公老了,仍為生活拚搏著,內心便湧起一陣心酸。

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在病毒的肆虐下,完全沒有食欲,連平常吸引我的甜食也黯淡無光,唯一能引起興趣的,只有那道菜脯蛋料理。一口咬下軟綿香酥的菜脯蛋,香味在我的舌尖迸開,鹹香脆口的菜脯在口中彈跳著,宛如一段優雅的華爾滋。雖然它並不是餐廳的高級料理,但我知道,那是阿公養活一家子的堅定之心,是辛苦拚命工作換來的美味,是我心中最簡單的幸福,也是最奢侈的享受。

幾年前,阿公離開人世,那承載著全家人記憶的菜脯蛋香,仍縈繞在大家心中,也成為了我最懷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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