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大師

《星雲禪話》沒有隱瞞

晦堂祖心禪師曾親近過黃龍慧南禪師,平時與文人黃山谷私交甚篤。 一天,黃山谷前來談論禪道,晦堂禪師問黃山谷說:「孔子不為二三子隱,這可能與禪法不說破有相同處,你認為呢?」 黃山谷回答:「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後來兩人一起去巡山,看到山谷中百花開放,晦堂禪師又問:「怎麼樣?聞到花香了嗎?」 黃山谷回答:「聞到了,花好香噢!」 晦堂禪師別有所指地說:「所以說嘛,我並沒有對你隱瞞什麼!」 黃山谷聽了,似懂非懂的。 巡山以後,回寺午齋,黃山谷問:「禪師!佛經裡說:『有情無情,同圓種智』,也就是說,一切樹木花草都能成佛,此話當真?」 晦堂禪師回答:「此話本真,但因出之你口,所以非真。」 黃山谷不解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晦堂禪師沒有回答,他看到有一隻狗,趴在桌子底下,便隨手用筷子打狗,狗「汪」的一聲跑掉了,接著又用筷子打了桌子一下,以問代答,「狗屬有情,遭打即跑;桌子無情,任打仍在。情與無情,如何得成一體?」 黃山谷聽了,茫然不知所對。 但禪師隨即又改口說:「山有山神,水有水神,花有花神,樹有樹神,大地山河無盡妙用。『青青翠竹無非般若,鬱鬱黃花皆是妙諦』,故情與無情,當能同圓種智。」 禪師的一番話,讓黃山谷聽得疑雲滿腹,他認為禪師的話前後矛盾,禪師只得總結說:「才涉思惟,即非禪道,何曾萬物為己哉?」黃山谷終於有所契悟。 「生公說法,頑石點頭」,這是有情對無情的說法;淨土裡的花樹水鳥說法,這是無情對有情的說法。看到流水,頓覺光陰迅速;看到落花,興起無常之感,所以吾人不必將自己孤立,將情與無情分開,應該相互的調和。因為一切都流露在自性之內,花香鳥語,一切都沒有隱瞞什麼,禪心慧眼,到此還不能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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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畸形

日本明治時代,有一位信徒到寺院裡來求助維室默仙禪師,說他的太太非常慳吝貪婪,從來都不肯布施、做善事,懇求禪師幫忙指點教化。 信徒熱誠地將默仙禪師迎請到家中,只見這位信徒的太太雖然也出來迎接,與禪師談話,可是雙方聊了很久,她卻連一杯茶水都捨不得倒。默仙禪師明白這位女主人確實慳貪,於是就握著一個拳頭對她說:「夫人,請看我這隻手,如果我天天緊緊地握拳,您覺得如何呢?」 夫人回答說:「如果手天天都這個樣子,這是畸形!」 默仙禪師接著把手張開,繼續問說:「那麼,假如我的手天天都伸直而不彎曲呢?」 夫人回答說:「這同樣也是畸形啊!」 默仙禪師聽了,點頭稱許說:「一點也不錯,這都是畸形。對錢只知道貪取,不知道布施,是畸形;只懂得給人,不知道儲蓄,這也是畸形。錢財要流通  ,大家才能共同創造幸福的生活。」 這位夫人在默仙禪師巧妙的比喻下,對做人處世和用財之道終有所悟。   世間有人過分貪財,有人過分施捨,這些都不合佛教的中道之義。慳貪的人應知喜捨結緣,才是發財的方法,不播種,那裡有收成?布施的人要在不自苦、不自惱的情形下布施;假如生活艱難,還拿錢財去幫助別人,不顧家庭生計,這也是不淨之施。 默仙禪師以拳頭為喻,實在極富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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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道怤縮手

一位虔誠的信徒經常帶著他的兒子到寺院拜訪,這個青年人聰明伶利,每到寺院來,總會將經典裡看到的佛法拿出來考問僧人,問到最後,往往令人感到難堪,不知如何應答。 一天,信徒又帶著年輕人來,正好寺裡一位禪僧要去拜訪順德道怤禪師,便邀他們同行。禪僧到了道怤禪師的寺院,一陣寒暄後,便將青年引到道怤禪師面前說:「這個年輕人喜歡問出家人佛法,還請禪師指導。」 道怤禪師看著青年點點頭說:「好說,好說,你先幫我倒一杯茶水上來吧!」 青年依道怤禪師的話,倒了一杯茶。當禪師喝完茶,青年上前要接過茶杯時,道怤禪師忽然把手縮回去,一臉認真地看著他說:「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愣了一下,不懂得禪師的話。 禪師問年輕人:「會了嗎?」 青年不明白,問說:「禪師,您的問題是什麼?」 道怤禪師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禪僧問道怤禪師說:「這年輕人見解如何?」 道怤禪師搖搖頭說:「不過是個情執的信徒。佛法的體會是要從日常生活中慢慢累積的,不是耍嘴皮子。」 青年人不敢再開口,慢慢地也領會出禪師的意思。後來,他再到寺院,態度也有所收斂,接納了禪師的開導。 道怤禪師他在無言說教:你給我的茶,我接受,我給你的茶杯,你接受,但是禪師最後卻縮回了茶杯,給與不給,關係在那裡?給予、不給予之間,當然都有象徵的意義。道怤禪師擺明了說,寺裡的大眾平常也講了多少佛法給青年,青年都不接受,青年既不受,禪師就不給。青年當然不懂禪師的意義,所以,禪,也是很圓融的,講究禮貌,講究授受之間要相互尊重。沒有尊重,只是單方面的,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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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不起一念

雪竇重顯禪師在智門光祚禪師處參禪。有一天,他問智門光祚禪師說:「古人說不起一念,一念究竟有什麼過錯?」 智門光祚禪師沒有回答,只是叫雪竇重顯走向前來。等到雪竇重顯一走近,智門光祚禪師就拿起拂塵,朝著他打了過去,雪竇重顯剛想要開口,智門光祚禪師的第二杖又再打下來。(圖/李蕭錕) 當下,雪竇重顯禪師便悟到了什麼是一念不起的境界。 六祖惠能大師提到:「前念、今念、後念,念念相續,無有斷絕,若一念斷絕,法身即是離色身。」又說:「於一切境上不染,名為無念。」由此可知,所謂「無念」,並非使相續之念斷絕,也非百物不思,而是在一切法上不起染見執著。 同樣地,「一念不起」並非毫無念頭,而是不起分別妄念。所以,過去臨濟禪師才提出 :「一念心上的清淨光是法身佛,一念心上的無分別光是報身佛,一念心上的無差別光是化身佛。」 從雪竇重顯的提問,明白顯示出,他已經落入了有過、無過的分別窠臼。所以光祚禪師毫不留情地舉起拂塵便打,就是要打掉弟子的妄念分別,甚至連「不起一念」的一念都要被杖打,有與無都不能在心上駐足停留。 智門光祚禪師以兩棒拂塵,打斷了雪竇重顯的妄念,慈悲地教育弟子什麼是「不起一念」、「無有分別」;雪竇重顯也不負師父所望,剎時之間,通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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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前因後果

「佛光祖庭」宜興大覺寺,位於江蘇南端、太湖流域的宜興西渚鎮,係禪門臨濟宗道場。建於南宋咸淳年間,由志甯禪師首建,至今約八百餘年,歷代迭有興替,幾經時局動盪,後毀於文化大革命。 西元二○○○年後,大陸邀請佛光人復興祖庭,慧倫、慧是二位法師乃銜命主其事,並先建觀音殿、美術館、滴水坊、客堂等。數年後殿成,依山傍水,尤其江南煙雨濛濛時節,更顯寧靜,令人感到身心清淨。 二○○七年,國際佛光會中華總會秘書長覺培法師前往祖庭禮祖,一見歡喜讚嘆:「這裡太美了,竹海、青山、灰瓦、白牆,一片融和,實在太好了。」 覺培法師接著問無德禪師:「尤其這屋瓦素雅,與環境如此相襯,請問是從那裡來的呢?」 無德禪師點頭說:「就地取材啊!」 又過了一年,妙士法師奉常住指示主持建設大雄寶殿。為了呈現傳統寺院叢林宮殿式的建築風貌,乃將屋頂鋪以日本黃色琉璃瓦。 後來,又有佛光弟子前去參禮祖庭,一看,大覺寺氣勢更加雄偉,無比莊嚴,大家稱嘆之餘,紛紛問說:「這金黃的琉璃瓦是從那裡來的?」 無德禪師在一旁聽到了,回答說:「人民幣運來的。」 有一些人看世間,只看成果,不去籌思原因。就像打人是結果,然而為什麼打人?還要找出原因來。罵人,必定有罵人的原因,二人爭執,只在結果上計較,卻不知道起於何因,有什麼用? 無德禪師一開始認同好看,原因是「就地取材」;大雄寶殿琉璃瓦莊嚴,他一語「是人民幣運來的」,人民幣是原因,知道了原因,其結果是當然耳。 這世間,有人財富具足,有人事業順利,要知道,凡事必有前因,因緣果報是從無虛妄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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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何處蹲立

朝鮮天台宗的開山祖師義天法師,他是高麗文宗的第四個兒子,十一歲便跟從靈通寺爛圓法師出家,開始修習「華嚴學」。 義天很早就懷著入宋求法的心願,一直到北宋神宗時,才如其所願,偕同弟子,奉國家之命到大宋參學。 入宋之後,他先後參訪了大覺懷璉、佛日契嵩、慧林宗本等五十多個禪林大德,不但學習華嚴教學,還修習天台、律、禪等。 他在參謁慧林宗本禪師的時候,二人曾針對「佛身」問題,留下了一段公案: 義天久仰慧林宗本禪師的德行,特地執弟子禮前往拜訪,並與慧林宗本禪師探討起自己修習過的《華嚴經》,慧林宗本禪師於是問他:「《華嚴經》中的佛身,是法身說呢?還是應身說呢?」 義天一副胸有成竹地回答:「法身說。」 慧林宗本進一步問:「佛以法身宣講《華嚴經》,而法身是遍滿虛空,充塞法界,他已把虛空遍滿了,法界充塞了,在場的聽眾又應該坐在那裡呢 ?」 義天頓時一片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心生慚愧,因而精進禪觀,後來證悟了華嚴法界彼此互融之理,成為高麗華嚴的祖師。 慧林宗本禪師問義天「法身遍滿虛空,充塞法界,聽眾坐在那裡?」義天假如用「光光無礙,法法相通」來回答,就能了事了。 一個燈亮起來之後,再來二盞燈、三盞燈,五盞、十盞… …燈光彼此不會互相妨礙的,不會像人間有我無你,你亮你的,我亮我的。因為理和事不同,事是有相、有礙的,理是通達的。法身是理,「豎窮三際,橫遍十方」,無所不在,無所不融,一個不是少,萬千不是多,多就是一,一就是多,相互相融相攝,相應之理,何有彼此障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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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一指禪

有一天黃昏,下著毛毛細雨,實際比丘尼來到金華俱胝禪師所住的庵裡。她沒有經過通報,也不脫掉斗笠,逕自進入禪堂裡,持著錫杖繞俱胝禪師的禪座三匝,並且對俱胝禪師說:「你若說得有道理,我就脫下斗笠。」 她一連問了三次,俱胝禪師卻連一句話也答不出。實際比丘尼生氣了,便拂袖欲去,俱胝禪師覺得非常慚愧,就禮貌地說:「天色已暗,且留一宿吧。」 實際比丘尼停下腳步說:「你說得有理,我就留下來。」 俱胝禪師仍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說得有理。 後來,杭州天龍禪師光臨此地,俱胝禪師就把實際比丘尼問話的經過告訴天龍禪師,天龍禪師豎起了一根指頭開示,俱胝當下大悟。 從此以後,俱胝禪師凡是遇到有人請示佛法禪道,他便豎起一根指頭,所有來參訪的學僧都因此而有所契悟。 俱胝禪師座下有一個沙彌,他也學著老師的樣子,凡是有求道者來請法,只要俱胝禪師不在寺裡,沙彌也不管人家問什麼,就學著師父豎起一根指頭。 有一天,俱胝將沙彌叫到法堂,問他:「你也懂得佛法?」 沙彌答:「懂得!」 俱胝禪師問:「如何是佛?」 沙彌很自然的豎起一根指頭,俱胝禪師就拿起剪刀,將沙彌的手指剪斷,沙彌痛得大聲怪叫,俱胝禪師喝問:「如何是佛?」 沙彌又想豎起一指,猛然不見指頭,當下大悟。(圖/李蕭錕) 「你說得有道理,我就脫下笠帽」,其實真理並不是說的;若有言說,皆非真理。俱胝的無言不是不說,只是想說而不知如何說。一有思想分別,則離禪更遠了。當然能夠對機一說,相似一說,或能溝通彼此。等天龍禪師豎起一指,俱胝禪師方知真理是一,此外無二亦無三,從此以後俱胝禪師以一指傳授學人。 沙彌也依樣畫葫蘆,妄豎一指,便使禪落於無知的形相。而俱胝禪師的一剪,剪斷他的形相,從有形到無形,從有相到無相,以此會歸於禪,因此沙彌也能契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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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尋羚羊

有六位想學禪的年輕學僧,一起到黃檗禪師處參學。初見面時,其中五人都虔誠懇切地頂禮,只有一個人為了顯示自己是個禪者,故意不作禮,意思是他悟道了,然後提起坐具,用手畫了一圓圈,作一個圓相,一句話都不說,站立在一旁。 黃檗禪師見狀,就對這些學僧說:「有一隻獵犬,非常兇惡。」 那個畫圓相的學僧學著禪語說:「這隻獵犬一定是循羚羊聲而來的。」 黃檗禪師反問:「你有聽到羚羊聲嗎?」 這位學僧就回答:「那一定是循羚羊的足跡來的。」 黃檗禪師追問:「你有看到羚羊的足跡嗎?」 這個學僧又改口說:「那是跟蹤在羚羊後面來的。」 黃檗禪師又再問:「你有看見羚羊的蹤影嗎?」 學僧又再改口說:「那是隻死羚羊。」黃檗禪師就退堂而出。 第二天,黃檗禪師在法堂仍然舊事重提:「昨天找羚羊的那位學僧站出來!」那位畫圓圈的學僧立即快步走出。 黃檗禪師說:「昨日的公案未了,你怎麼解說呢?」學僧一時無語,不知所對。 黃檗禪師就開示:「本來我以為你是個到家的禪僧,原來也只是個義學沙門,知解宗徒。」意思是這位學僧還沒有悟道,還不懂得禪,所講的話只是從知識上、從分別上來立說的。 黃檗禪師說完後,大眾認為這個學僧是不知強為知,不悟強裝悟,卻還冒充禪僧,便將這名僧人趕出山門。(圖/李蕭錕) 禪是悟的,不是學的。知識可以學,禪無法學。自古禪僧,你莫以為他舉止怪異,言談奇特,但怪異中有真實,奇特中有常理。若非禪僧,只要一開口,行家面前就知有沒有。 禪悟不是裝的,是從自然中流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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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本分與福德

做一個在家信徒,有人經常為了葷食、素食而掛念,其實,各有不得已的環境。就如有一天,馬祖道一禪師的一名在家弟子來訪,他是江西洪州的觀察使,本身對佛學並沒有很多的研究,但是對於葷食、素食卻很計較,所以,他來對馬祖道一禪師提出一個不得已的尷尬問題。 這位觀察使說:「老師!弟子知道,素食是修行人的本分生活,可是像我們在官場中,常有請客應酬,難免有酒肉葷腥,請問這樣會違反佛教的規矩嗎?」 馬祖道一禪師看著他微微一笑,反問:「你說呢?」 洪州觀察使想了一下,看著禪師說:「弟子就是很苦惱,所以才來請教老師的啊!」 馬祖道一禪師淡淡地說:「佛陀雖制戒不殺生,但我倒沒有聽說一定不能葷食。當初羅漢們托缽乞食,不挑肥選瘦;平等食,是佛教吃的方法。」 觀察使還是不放心,再問:「那麼,對於葷腥酒肉究竟該不該吃?」 馬祖道一禪師很和緩地說:「你需要應酬,你吃了,這也是本分;假如你不吃,那是你的福德,自己決定吧!」 有許多想信仰佛教、皈依三寶的人,常常為了吃素的問題感到苦惱,而不敢皈信佛教。其實,皈依三寶、信仰佛教,與素食、葷食並沒有關係,素食是生活上的習慣,頂多是道德上的問題,但皈敬則是信仰的問題。 佛教並不倡導素食,素食應該是屬於儒家的,所謂「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所以君子遠庖廚也。」佛教倡導的是「不殺生」,並且制訂為五戒之首。過去,即使是六祖大師都曾吃肉邊菜,在家居士也有吃三淨肉的說法,所謂「三淨肉」是不見殺、不聞殺、不特地為我殺。殺,基本上是違反天理;殺,不是祥和之氣,所以馬祖大師用本分與福德來作一個分界,這是非常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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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禪話》一休思戀

日本的一休宗純禪師是日本室町時代臨濟宗的僧人,同時也是著名的詩人、書法家和畫家。 他是個極具機智妙用的禪師,凡是所到之處,總是讓人感受到法喜。可是,有一陣子大家忽然發現,一休宗純禪師不知怎麼搞的,成天精神恍惚,於是有人關心的問他原因。 只見一休宗純禪師愁眉苦臉地回答說:「唉,我在想念一個人呀!」此話一傳開,寺裡大眾莫不議論紛紛。 「難道一休宗純禪師是在單戀嗎?」大家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猜測,能讓一休宗純禪師思戀的人究竟是誰。 圖/李蕭錕 最後,連住持都忍不住問一休宗純禪師:「你究竟在想念那一個人?如果你真的愛上了那一家的小姐,罷了!罷了!你還俗好了,也免得天天愁眉苦臉!」 一休宗純禪師說:「我想念的人,你找不到的。」 住持說:「你說吧,我一定找得到!」 一休宗純禪師仍然搖搖頭,憂愁地說:「你找不到!」 住持肯定地說:「找得到!」 一休宗純禪師被問得沒辦法,於是說了一首偈語: 「本來面目初現前,雖然只是一面緣; 念念不忘難放下,釋迦達摩本一人。」 一休宗純禪師這首偈語的意思是:「我剛剛體悟到自己的心,才認識他,怎知他卻立刻不見了蹤影;我念念不忘地參究,無非就是要找回那個擁有本來面目的人,本來的心。」原來,一休宗純禪師不是在思戀某一個人,而是在尋找不會為煩惱所染污的自家本地風光! 一般人只知向心外去追求,反而忽略了真正值得念茲在茲的,正是我們內心清淨的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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