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文集】臥龍‧永遠的彼日

THE MERIT TIMES

文／林一平 2023-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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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一平

2023年7月我和太太到國家戲劇院觀賞唐美雲歌仔戲團新編的三國浪漫史詩《臥龍‧永遠的彼日》，以諸葛瞻（227—263）和劉禪（207—271）互動回憶，勾勒其父輩諸葛亮（181—234）和劉備（161—223）的史實。印象最深刻的是，下半場有一段劉備及諸葛亮的對手戲，曲調是節奏緊湊的十一字「都馬調」及快「七字調」，整場戲張力十足。

這齣戲特別之處，是著墨了諸葛亮的夫人「黃阿醜」。《三國志》記載，諸葛亮的妻子髮黃膚黑，面貌奇醜，但賢慧且博學多聞。戲中沒有呈現黃夫人的博學多聞，而是強調其相夫教子的賢慧。據說諸葛亮那一把著名的遮臉羽毛扇是黃夫人在新婚時送的。她發現諸葛亮很容易將心中想法表露，勸他掩飾情緒，切勿感情用事，因此諸葛亮深深尊敬妻子。

劇中有不少姜維（202—264）的戲分，很清楚的交代他是諸葛亮的傳人，以及他和諸葛亮兒子諸葛瞻的強烈對比。整齣戲被這些人物很清晰的串聯出諸葛亮的心路歷程。劇中有多次提到北伐曹魏，劉禪說：「相父（諸葛亮）明知北伐不可能成功……」為何如此說？

諸葛亮一生小心謹慎，被公認為他的性格特徵。陳壽（233—297）質疑了諸葛亮否決魏延的子午谷奇兵方案，評論諸葛亮「應變將略，非其所長」；然而，柏楊（1920—2008）認為我們應該從更廣泛的背景來理解諸葛亮的謹慎。

劉備在白帝城託孤之舉，實際上預示著諸葛亮悲劇人生和謹慎的風格。劉備明確的表示，只要劉禪有能力承擔，就要扶持他，無法勝任時才考慮代替他，作為臣子的諸葛亮怎能不明白這個廢立之事的嚴重性呢？因此，他只能全力以赴地扶持這位並不適任的劉禪，這讓諸葛亮終生謹慎思慮，背負這個心理重擔。

在北伐的戰略中，諸葛亮採取了謹慎的策略，卻都以攻為守，保持對外的強勢形象，同時在內部營造一種適度緊張的政治氛圍，以維持蜀漢帝國的生存力。如果按照魏延的子午谷方案行事，那麼北伐將是真正的進攻，一旦攻占長安，必然導致與魏帝國進行全面的戰略對抗。最終，這只會換來蜀漢帝國的早日滅亡，而不是擴張。《臥龍‧永遠的彼日》若有續集，加入魏延和諸葛亮的糾結情節，一定很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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